一场虽胜犹败的大战过后,谢菲语被郑雨荫带回了天会庵,她中毒很深,昏迷不醒,郑雨荫用尽心力怎奈依旧无能为力。谢菲语脸色纸灰额头上冒着冷汗,显然正在同剧毒做着斗争,他气息很是微弱。郑雨荫看在眼里心里确实无奈。
门渐渐开了慧智走了进来,郑雨荫看了一眼慧智,慧智在她旁边问:“谢姑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郑雨荫无奈的摇摇头,如今此毒已经侵入她五脏六腑,若果三日内依旧找不到解决方法恐怕....
“哎,命也命也,我们该怎么办呢?”
正在这个时候,冷天烈突然拜访,郑雨荫自然不会绝人千里之外。吩咐小尼速速请来。
冷天烈慢慢走了进来,他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谢菲语。上前一拜道:“谢姑娘的毒还没完全解吗?”
郑雨荫苦涩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贫尼才疏学浅,无法救治谢妹妹。不知道冷少侠可有办法否?”
冷天烈双手抱拳道:“我来这正是为谢女侠解毒之事而来。”
郑雨荫笑上眉梢连忙起身急迫道:“冷少侠可有什么办法?”
冷天烈道:“福州有一神医和我与谢女侠是相识,我想也许她可以救谢女侠。我刚刚已经飞鸽传书予她。我想不出三****一定赶到。”
郑雨荫打了佛偈道:“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冷少侠。”
冷天烈摆摆手神情落寞道:“不敢当,我只是为了赎罪。”
郑雨荫楞了一下,随后也释然,她淡淡道:“冷少侠不必如此心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结善果得福报,只要冷少侠多向善我想佛祖会看到的。”
冷天烈拜了一拜,感谢道:“但愿如郑姑娘所言,能得恩福,可以消除一些我内心的负疚之心。为她多积善德。保佑她逢凶化吉。改过向善。”
“额弥陀佛,冷少侠用情至深,陆姑娘如果知道一定会被你的心感动,改过向善。”郑雨荫笑了笑。
清平医馆还是像往常那样热闹,自从谢菲语和冷天烈走后,孙丽清便又找了两个有些武艺的汉子做保镖,没办法在江湖上混安全是第一的。她平日里除了看病便就是望着天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这天,医馆没什么人,孙丽清依旧望着街道上来去匆匆的人群,她也不清楚为何这么做,只是在等待着盼望着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
“咕咕”一只雪白的信鸽悠闲地落到了孙丽清身旁,她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冷天烈和她联系的信鸽。她亟不可待的抓住了信鸽,抽出信条,自己阅读了一遍。
“谢菲语中毒了,快死了,哎,我还以为......”孙丽清内心却很失落。“我在想什么,我可是有夫之妇。”她收起信条,转身走进了医馆。
“阿旺,我要出门几日,这医馆你们多照应着。”孙丽清嘱咐自己的伙计之后,将药材医术盘缠以及各种用具放入医箱。便坐着马车悠闲地朝着峨眉山而来。
郑雨荫每天念着佛,心里却焦躁不安。自从独孤一笑失踪以后,她突然感觉心里有一种奇妙的说不出的感觉,她脑海里不断的涌现着独孤一笑的影子,她很慌张很担心。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她每天忧心忡忡地望着窗外,那风中摇曳的绿竹,她此刻心情就像那竹子风雨飘摇。
“掌门有心事?”慧智来到她的身边笑着说。
“师叔,我.....没什么。”郑雨荫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慧智作为活了一百岁的人岂能看不出郑雨荫心中有牵挂,她只是不知道郑雨荫在牵挂何人。
“掌门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老尼说,咱们佛门中人讲究六根清净,有什么困惑要说出来,郁在心里会生心魔。”慧智说着。
“师叔.....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师叔我问你如果一个人每时每刻脑子里都会出现一个人的影子那说明什么?”郑雨荫一脸的苦恼。
“这个就要看那个人是你什么人?”慧智眉头皱了皱,心中感觉一丝不妙。
“他也不算我什么人,我只想度化的人。”郑雨荫想了想回答。
“那他是男子还是女子?”慧智隐隐已经确定郑雨荫出了什么事。
“他......男子和女子有何区别?”郑雨荫意识到自己出什么事了,他不敢肯定,她也接受不了自己居然......
“男子的话,掌门你对凡心了。女子的话,你可以找到她跟她结拜为金兰。”慧智看了看惊讶的郑雨荫叹了口气:“我想掌门说的他应该是男的吧。”
郑雨荫想摇头可是她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她沮丧道:“我该怎么办?”
“面对他解决他,这就是你的劫数,成与不成是你的造化。”慧智双手合十答了一个佛偈。
“师叔,我想我明白了。”
“掌门,我希望你明白,你是我天会庵的希望,不要轻易陷入儿女情长的劫数中不能自拔。”慧智道。
“师叔我清楚,我会去除心结的。”郑雨荫点了点头。
“这就好,眼看就晌午了,我去准备斋饭了。”慧智告退离开了。
郑雨荫看着窗外的竹子,回忆着过去的那些与独孤一笑的点点滴滴。
少林一役之后,郑雨荫莫名的出现在了独孤一笑的山洞,她受了很重的伤,独孤一笑每天细心的照料,早晚寻吃的。晚上给他擦脸运功疗伤。渐渐地郑雨荫感觉这个冷傲的家伙还不算坏。在他的照料下,她不出一个月外伤基本痊愈,郑雨荫能够自由活动只是不能动武。
这天,郑雨荫打坐完便对独孤一笑说:“独孤施主,我要走了。我要去了解人间的疾苦历练自己的心性。”
“终于走了,路上小心别让人杀了,如果你死了,真白费我的功夫救你。”独孤一笑冷冷的擦着剑,一眼也不看郑雨荫。
“多谢施主这些天的照顾,有缘咱们再见。”郑雨荫双手一合给独孤一笑行了个佛礼便走下山去。
“真是个狠心的家伙,说走就走毫不留恋。”独孤一笑看着郑雨荫离去背影心里酸酸的。他擦拭剑越擦心里越烦,“她一个人下山行不行,现在他武功还没恢复,如果遇上歹人怎么办?”
独孤一笑越想越怕叹了口气:“哎,我算是欠这个丫头的了。”独孤一笑无奈的摇着头带上玄铁剑骑着大雕去追郑雨荫。
襄阳城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的人很富也很穷,富的是那些囤积居奇的粮商,穷的是买不起粮食的老百姓。襄阳城内乞丐遍布,冻死饿死之人不计其数。郑雨荫看着一个个渴望食物的脸;一个个抱着自己亲人嚎啕大哭的脸;看着一个个官差肆意打骂穷人趾高气昂的脸。郑雨荫很痛心。
郑雨荫正伤感之时,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大喊:“抓小偷呀,快来抓小偷呀。”
郑雨荫在拐角处看到远处一个年龄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拼命的跑着,他的后面一队衙役疯狂的追着。少年速度很快,不一会甩开了他朝着郑雨荫的方向跑了过来。
郑雨荫身边有一废弃的桌子,少年见无处可躲只得爬入桌子。他看到了郑雨荫,尽管看不出郑雨荫的样貌,但她知道这个姐姐一定不会说出自己的藏身之处。
衙役们来到郑雨荫跟前,昂着头高傲地问:“小妞,见到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子从这边过吗?”
郑雨荫低着头,不作任何表示。她只是往前走丝毫不理这些穷凶极恶的衙役,这下可把衙役气坏了,居然敢无视自己,这还了得。
衙役们上前就一把抓住郑雨荫的帽子,狠狠一拉。郑雨荫黑油的秀发迎风飘扬起来,惊得在场的所有男性都目瞪口呆。
世间美女无一可比,宛若上天降下来的女神,惊天地之色震世间之颜。郑雨荫静静地走着,不带任何色彩。
衙役见到如此的郑雨荫,此刻早已忘了刚才追击一个小叫化子的事情了,他们寻思着自己的上司胡大人极好女色,如果把这个绝色献给大人,那今后自己的官运会不会....
衙役想到这,赶紧追上郑雨荫。大声吼道:“你这女子定是与那小贼是同伙,你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各位官爷,小尼只是从这经过并非他人同党,还望官爷不要为难小尼。”郑雨****。
“哼,狡辩就是掩饰,你必须跟我们走。”衙役道。
“额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官爷不要为难小尼。”
“我就为难你了怎么地?”衙役奸笑的慢慢靠近郑雨荫,一把抓住了郑雨荫的手腕,要往自己怀里拉。
就在这时,他们上空突然一道剑光,光很亮眼,亮眼的光瞬间带走了抓着郑雨荫手腕的那只手。衙役过了三秒钟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没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
独孤一笑飘然而落稳稳站在了郑雨荫跟前冷冷看着这些欺行霸市的衙役。
“独孤施主你在跟着我做什么?”郑雨荫皱了皱眉。
“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你要死了我岂不是白救了。再说要死也要死在我手里,所以在你恢复恢复武功之前,我绝不放过你。”独孤一笑冷哼道。
“额弥陀佛,我是出家人不会轻易动手的,还请打消这个念头。”郑雨荫说。
“你说打消就打消,我偏不。好了,这帮衙役要我收拾了把。”
“施主这些人罪不至死,还是放他们去吧。”郑雨****。
“哼,你们等着,竟然敢刺杀朝廷当差的不想活了。”衙役一边跑一边大放厥词。一会就不见了。
独孤一笑见衙役们走了冷冷道:“小子,还不赶紧滚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黑瘦黑瘦的少年战战兢兢从桌子下面爬了起来。惊恐地看着独孤一笑。
独孤一笑笑着看着少年:“你怕我?你想不想学武功?”
少年点点头然后摇摇头。他突然跪在了独孤一笑面前道:“我想学武功。”
独孤一笑指了指少年手上的一袋白米幽幽道:“把它放下,偷鸡摸狗是最没出息的。我教的人绝对不会为这么点利益活着的。”
少年无奈的放下了手上的米,不舍的看了两眼米。
又问:“你学武功为什么?”
“我想不被别人欺负。”少年淳朴道。
“只是这样?你有什么追求吗?”
“追求?那是什么东西?”少年迷茫道。
“哎,朽木不可雕也,这样吧,你跟我来我教你几招,至少可以保身,普通武夫打不过你,你看好了。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吧。”
独孤一笑练了几招行云流水很是漂亮。可惜这个少年只学会了四五层。这让独孤一笑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道:“小子,告诉你,以后不要去偷东西了太没自尊了,人要靠自己的力量赚饭吃,好了我该走了。”
“师傅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问。
“别叫我师傅,那显得我老,就叫我笑爷吧。”独孤一笑坐在大雕上朝着地上的少年说道。
噗嗤,郑雨荫突然笑了,笑如莲花盛开,痴人痴梦痴人心。独孤一笑冷冷道:“有什么好笑的?”
“笑爷,那不是更老。”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独孤一笑傲娇道。
“你为什么教那少年武功?”郑雨荫好奇道。
“那个孩子很像我,无父无母在这个乱世之中苟活,大乱之世,没有武功傍身是很可怜的。为了一口粮食丧失了人格不值。”
郑雨荫愣住了,她看着英俊不凡的独孤一笑第一次觉得原来她真的有改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