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播楚第一次去酒吧,第一次看到戈薇在台上唱歌,那一字一句,那微醺的氛围,李播楚那颗悸动的心又开始荡漾,第一次送若贤去酒店的时候,李播楚要走的时候,若贤的手抓着他,很用力,李播楚就那样等若贤熟睡了才离开,那天之后,若贤精致的容颜时常出现在李播楚的脑海中,甚至有时候看到戈薇的侧脸都会有点想念若贤,李播楚偶尔像戈薇打听若贤的情况,但戈薇对于若贤总是闭口不提,若贤消失了许久,再见时她的脸更加的妖魅,但在舞台上灯光打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声音很清澈,很幽怨,李播楚就这样注释着她,后来,她们一起吃路边摊,最后礼貌的告别,若贤说李播楚这样的人让她感觉自己偶尔也想那样单纯,李播楚的家境良好,人也受大家喜欢,脑袋聪明,这么多年基本没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事,这样的人内心是温暖的,这样的温暖是若贤没有的,她的心已经开始腐烂了,大概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腐烂了,所以偶尔看着这样的温暖,也觉得自己离温暖又近了一些。后来李播楚准备高考,当然,他称这为陪跑,在毕业聚餐之前,李播楚都对戈薇无条件的包容和爱护,戈薇也觉得李播楚这辈子都会站在自己这边,无论发生什么。后来证明这样的想法大概是戈薇太年轻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戈薇不大清楚,听若贤提起过,那天她心情非常糟糕,给李播楚打电话,本来只是想让他陪自己一会,让自己那颗无处安放的心也感受一丝温暖,怪不得那天毕业聚餐的时候,李播楚接了个电话就走,这不太像他的风格,但戈薇转念一想,也许他只是不想面对伤感的告别,先回去也许也好些,就没有管他。
那天若贤的状态看起来糟透了,只是一直喝酒,李播楚到的时候,若贤已经有些嗨了,大概打电话也是因为醉了,若贤平时也从未联系过李播楚,李播楚不想劝她,就那么一直陪她喝,李播楚在聚餐的时候就已经喝的挺多的,先走的人又免不了被大家狂灌一顿,那天她们聊了很多,第一次在舞池里跳舞,第一次玩那么野,第一次听若贤说了很多事,用玩笑的话说出很多难以想象的伤痛,第一次喝那么多,第一次,第一次夜不归宿。这大概是高中时代最后一场狂欢。
就如大家所只知道的,大概一个月后,若贤来找戈薇,也是这件事让戈薇和李播楚彻底翻脸,若贤大概是觉得对不起戈薇所以今天才告诉戈薇去接李播楚的吧,毕竟是她亲手杀死戈薇的友情的。
若贤怀孕了,若贤才十八岁,她怎么在社会上混,再成熟再勇敢也只是个孩子,她甚至找不到人陪她去医院,毫无疑问,那个处处看不起自己的戈薇成为自己唯一的依靠,若贤心里比谁都清楚,戈薇当初不想再理她纯粹是她自己堕落,这事怪不得戈薇,换做她,也不会给戈薇什么好脸色看,不敢告诉家里,更不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更何况和这个孩子有关联的人大概就是戈薇了,对,就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怀孕了,你会陪我去医院吧”若贤试探的问,“谁的”戈薇很讨厌若贤这样,她宁愿若贤过得光鲜亮丽,这辈子都不要在戈薇面前低头来证明她自己选的路没错,她现在这个可怜模样戈薇看着就恶心,“李播楚”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戈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播楚,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戈薇很清楚若贤,她既然能下定决心说出来,就不会说谎,“那天我们都喝多了,一切都不作数的,我不能要这个孩子”若贤补充道,“别告诉他”,“我知道”戈薇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她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从若贤堂姐的角度她的确应该揪出李播楚让他自己解决,但是站在李播楚发小的角度,李播楚她还不知道吗?他看起来玩世不恭嬉皮笑脸,内心比他们都冷静,他不会因为若贤是戈薇的妹妹就无条件的去陪伴,他不是那种人,除非他心有所挂,他偶尔问起若贤时戈薇还以为只是简单的了解,这么一来戈薇就明了了,他喜欢她。但是,若贤时什么人戈薇心里比谁都清楚,若贤的家把若贤一步步逼,再加上她性格里的享乐主义,戈薇无比清楚,只要李播楚知道这事,无论如何也绝不会同意的,但是这样的若贤戈薇真的不忍心看李播楚陷下去,这样说很过分,换一句话说,若贤不适合李播楚,他不想让李播楚废了,所以这件事情她去面对,她是姐姐是好友,无论哪种身份,她都应该去解决。
事情很顺利,戈薇在外面等若贤的时候,心里害怕极了,但是戈薇自己的经历无比清楚,父母对孩子来说特别重要,应该说是父母的感情状态对孩子的性格,思想,等等方面都有着很大的影响,没有想好就把孩子生下来是残酷的,与其后来受苦,戈薇宁愿忍受着一刻的内心道德的谴责。若贤看起来却轻松很多,她还安慰戈薇没关系,连医生都开玩笑说到底是谁做手术呀,戈薇心里很乱,她知道只要这事过了,若贤也会像个没事人似的,但是戈薇呢?她该怎么面对李播楚呢,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那她们以后还联系那又该如何,这一刻戈薇能理解所谓的妈妈心情,她终于能体会为什么有的家长坚决反对,不同的是戈薇站在的是自己血亲的对立面,她想保护的人是李播楚,在她心里,李播楚才是家人,这么多年李播楚对戈薇真的没话说,是朋友但更是家人,况且这也是若贤的意思。
“我求你一件事,成吗?”戈薇知道对于一个刚下手术室的人来说是残忍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的”若贤这一刻显得特别懂事,“谢了”戈薇除了道谢。大概也不知道还能说别的什么了,毕竟自己时个局外人,这样的话自己来说怎么都不合适,但是他必须这么做,后来证明若贤做的很好,至于最近怎么联系上的戈薇就不得而知,反正在很长的时间里若贤就和消失了一样,那么多年后第一次见到已经是你们大家都知道的,莫然签唱会上的事,那天戈薇也说这么多年,很感谢若贤,即使李播楚和自己绝交,那也值了。大概是那之后若贤帮戈薇解释了才联系上的吧,但是李播楚没有联系戈薇,这大概是心里还有结吧。这大概和所有的故事一样庸俗,最主要的当事人在多年之后已经忘记一切,过得很好,但参与者却久久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