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剑舞,卷叶岚。
一步流萤,剑出横空。
红衣女束琬琰一剑刺风云。
退步,扬掌,翻青虹。
身形如幻,铁掌震天。
青衣小童陆逊起掌分阴阳。
嵩山顶,约赌斗,一分输赢。
束琬琰抢先出手,身形在空,长剑一卷,剑尖抖动之间,千星齐耀,直刺而出。
“呀哈!”面对束琬琰长剑旋空一刺,陆逊不敢大意,一声呼喝,掌生巨力,已然横排而出。
这一掌乃是那铁掌震中州余百尺所亲传绝学,震天铁掌,一掌拍出,巨力磅礴,竟是不惧铁石。登时将那束琬琰拍的弯折,破去这绝妙一招。同时左掌再跟,竟是反击束琬琰面门。
然则束琬琰招式使老,却是应变不惊。身形一拧,竟是借力化力,身随剑转,犹如陀螺一般,在空中一个旋转,身形竟然凭空借力横飞数尺,避过陆逊后掌。同时,长剑犹自弯曲,却是从一个诡异方向横空向陆逊肋下斜刺而去。
陆逊一掌走空,便知不好。眼见招式使老,对方长剑及身。急忙右掌全力一挥,却是掠过头顶拍向身后,同时双足一点,凭借一股向后冲力,整个人身形倒仰,向后平飞,避过逼命一剑。
束琬琰却是不饶,一步轻踏,力道急送。手中长剑陡然由弯转直,直刺而出,点向那陆逊小腹。
此时陆逊身在半空,避无可避。眼见便是开膛破肚之危。正此时,“施主,住手!”,一声洪亮嗓音,白光一闪,一道傲然身姿已然阻在二人之间。
“阿弥陀佛,”一声洪亮佛号,白月色僧衣随风飞舞,来人双掌合十,却正正夹住束琬琰长剑。于此同时,一片红云天降,裹住陆逊,阻断他反击一掌:“施主,有话好说,何必动手?”
“少林神僧正大禅师?”束琬琰此时定神一观,却见那人身材中等,须发灰白,满面慈祥,一个秃头上九道戒疤。在再加上那裹住陆逊的大红袈裟,以及一身高深难测之修为,登时心中有数,开口问道。
“阿弥陀佛,”那老僧闻言一笑:“神僧二字,万不敢当,在下法号,却是正大。”
“原来是少林方丈,高僧在上,在下淮阳弟子束琬琰,见过神僧。”少林万年武林魁首之名绝非虚妄,声威赫赫且行事公正,最是受人尊敬,束琬琰闻言急忙躬身见礼。
“阿弥陀佛,施主多礼。”正大神僧闻言急忙还礼:“施主言乃是淮阳门下?却不知,淮阳派,付秋山,付老爷子身在何处?”
“啊,”束琬琰闻言施礼,答道:“回神僧,家师于七十大寿之日,遭英雄杀突袭,已然,力战身亡。”
“啊,阿弥陀佛。”正大禅师闻言肃穆,一声佛号:“我久闻江湖传言,犹自不信,不想,竟是真的。唉,老僧虽与那付老爷子交往不深,却也颇为仰慕。本有意借其大寿之时,前往探望与之结交,奈何俗事缠身,晚了几日。只得先先遣人携寿礼前往拜贺,而我日后再前往拜会。不想,这一耽搁,竟是天人永隔。”
“神僧莫要伤心,”束琬琰闻言忙道:“家师虽亡,幸而淮阳一派,历火重生,如今声威犹在。”
“阿弥陀佛!”正大禅师闻言一声洪亮佛号,笑道:“正是正是,可为天幸。贫僧观姑娘身手不凡,确是了得,可惜,却未曾听过姑娘名号,实在失礼。不知当今淮阳,却是何人做主?”
“神僧过谦了,小女子不过江湖小卒,近日方才拜到淮阳派门下,难怪圣僧不知。而如今我派话事之人,便是我家掌门师兄,一剑断八方,段方段师兄。”束琬琰悠然答道。
“一剑断八方,段方。”正大禅师闻言点头:“倒是听闻,不想竟是已然成就一派之主,当真少年英雄。却不知,如今段门主身在何处?何不出来与我等一叙?”
“这,”束琬琰略作慌乱,稍作思索,方道:“掌门他,他还有些事物处理,却要晚来片刻。故而令我等先行来此,与天下英雄会盟一处。”
“阿弥陀佛,”正大禅师闻言点头:“原来如此。不过,却不知为何施主却与这位小友发生冲突?”
“回神僧,”束琬琰回答:“非是我等与他冲突,而是因为他太过无理,明明盟会未开,商议未定,已然将那余百尺当做盟主,假借虎威,号令群雄。”
“阿弥陀佛,”正大禅师闻言,一声佛号:“原来如此。如此看,却是他失礼在前。只是,这盟会乃是余百尺大侠所召,便是有他做盟主,也是该然。姑娘却也不必太过愤愤,一个小辈,便是略有失礼,便也不须这般动手,终是坏了和气。不若看在老僧面上,各退一步,就此揭过如何?”
“这……”束琬琰闻声踌躇。
“等一下!”陡然一声,却是那陆逊发言:“大师,她等胡言,小辈我只是代家师前来待客,并未有无理行动。却是他等,蓄意前来捣乱,无礼伤人。决不可就此放过。”
“正是正是!”陆逊一言,登时在场群雄中,多有附和。
“阿弥陀佛。”正大禅师闻言合十,一声佛号,却是闭目沉思不语。
“哼,”束琬琰闻言气怒:“血口喷人。莫不是你先自命盟主,高高在上,发号施令,如何能引我等反制?”
“吔?”陆逊闻言,怒声道:“家师本是召集盟会之人,便是一做主导之仪,也是该然。何来无理之言?在下适才可有失礼之处?却不是你等步步相逼?”
“哼,口中有礼,却是处处强势,口蜜腹剑,便是当我等看不出你等小人心思?”束琬琰反唇相讥:“不过是想借此会盟之机,做上盟主宝座,以便号令群雄而已。”
“便是家师成为盟主,那也是顺天行事,理所当然。”陆逊闻言笑道:“家师名动武林,武学非凡,德佩古今,便是当这盟主之位,也是群雄倾心,众望所归。”
“你……”束琬琰闻言还欲再说。
“阿弥陀佛。”正大禅师一声佛号:“这事,就竟如何,还是应有老友你来分说。”
一声语毕,就听一声长笑:“哈哈哈,神僧德高望重,如何却不敢下此判断?”
一声笑,青衣飞扬,一名英武中年迈步飞落。但见此人白面长须,眉目清朗,一身儒气,迈步间风云雨润,正是,铁掌震中州,大侠余百尺。
余百尺迈步入场,便是一声呵斥:“陆逊,我让你前来待客,你却为何,怠慢宾客?”
“师傅,我,我没有……”陆逊闻言急忙辩解。
“禁言,修口修心,无论如何,宾客既是不满,便是怠慢!”一声呵斥,长步而行,余百尺已然行至人群正中,双拳一抱,向束琬琰一礼问道:“不知这位姑娘,可还有何不满之处,不妨,一并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