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雨水,沿着屋顶瓦片滑落了下来,滴落在窗台外边的土瓷罐,溅洒在新生的小草上。
曾禹倚在窗边,望着这一切,出了神。稚嫩的脸庞难得浮现一丝恬静,平静的像一潭老林中的深水一样,丝毫感觉不到一丁点浮躁。似欲化为丝雨,似欲化龙冲破雨雾,翱翔九天...............
“少族长,老族长让您过去,说仪式快开始了!”屋外传来一声下人的呼唤,打破了此刻难得的宁静。
“嗯!在外边等着,我换完衣服就过去。”曾禹回了回神边向里屋走去边答道,脸上没有因下人的行为,而萌发怒意,有的只是一脸平淡。
随着一声木板摩擦声,一个长相微帅,身穿绣龙淡墨色长袍的少年从中走出。少年脸上还有因年龄而未退去的稚嫩。
“少族长!”下人低着头恭敬地问候道。身子竟躬得老低,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就冒犯到曾禹。
“嗯!”说完就迈开步子,向着山上的宗祠走去。一旁的下人,见曾禹走去,连忙撑起雨伞,走在曾禹后面,为曾禹撑伞!丝毫不敢怠慢这位常年待在外边的少族长。
山跟平常的山差不多,但细心去感受,还是可发现此山隐隐透露着一股微弱的威压,并且越靠近山,这种感受越加清晰!一条古老的石梯直通向山上的宗祠,从山下顺着石梯向上看去,竟让人错愕的认为石梯是直通向苍穹。石梯两旁的林木郁郁苍苍,充满灵气。组成石梯的青黑色石阶,透露出一股沧桑的气息,使此山变得神圣起来!
走到了宗祠前,已是半小时之后的事。宗祠前一名身穿淡黄色绣龙长袍的中年男子充满威严站在那里,眼神平淡的望着宗祠下边的族人。在广阔的山顶,有一条小石梯通向宗祠大门前!中年男子旁边站着几位一律穿着白色绣龙长袍鹤发童颜的老者,老者们一脸严肃地望着前边的宗祠。石梯下面站着上百位族人,也都一律身穿长袍。现场的族人,无一人交头接耳,一脸虔诚撑伞站在雨中。四周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氛围。
曾禹看了眼四周,就快步走向中年男子。
“你来了!”中年男子看了眼曾禹淡淡说道。
“是的,父亲大人!”曾禹一脸恭敬说道,心里却暗暗骂着男子,一把年纪还在那装酷!此中年男子正是曾禹的父亲,曾姓一族的族长——曾天!
“吉时已到!祭祖仪式开始!”一声苍老有力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现场所有人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每个人腰板瞬间挺直,精神焕发,脸上布满虔诚之色。宗祠大门两侧的族中大力士,用力的推开了重达两百斤左右的大木门!
随着大门的打开,族人的脸色更加严肃和虔诚,纷纷在原地跪下,丝毫不介意地面的泥泞。就连曾天也跪了下来,不过他们是跪在石阶上,不怕弄脏,脸上也是布满敬畏和虔诚。现场唯一脸不改色的当属曾禹这位少族长了!年年都这样,一点创新意识都没有,也不知道换换花样,跪在地上的曾禹暗暗埋怨着!
曾禹等人庄严走进宗祠。宗祠很大,四周开着几扇大窗,蜡烛终年燃着,照亮着硕大的宗祠。宗祠中央挂着一幅落地人物画像。画中人身穿绣龙长袍,站在一座山上,威风凛凛,倒有几分仙风道骨。那山依稀和宗祠所在的山一致,那双眼锐利如鹰,让人不敢与其对视。此人正是曾姓一族最富有声望,受万人膜拜,高高在上的老祖宗——曾霸
画像两侧摆放着曾姓历代族长和有声望的族老牌位。
祖宗在上,今第一百八十代子孙曾天率领众族人,祭拜祖先!望祖宗庇护曾姓一族人丁兴旺,永久不衰!”曾天虔诚祷告,那身子更是几乎贴到地面去。“磕头!”曾天充满威严的对众人说道。众人纷纷弯下身子,向地面重重磕去。
“请曾老诵念经文!”曾天对一旁的老头说道。
诵念经文!我靠啊!放过我把!还让不让人活啊,老爹!这可是要跪几个小时啊!曾禹拉着一张苦瓜脸看着曾天,在心底歇死里底的吼道。
不知不觉几小时过去了,曾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这几个小时的!
“族中子弟上香!”一旁的曾老换换说道。
曾禹双手持香,看向曾老,眼里充满敬佩,丫的,一把岁数还能连念几小时经文,而面不露疲惫。怪物,十足的怪物,曾禹暗暗给曾老进行归类。
“哎呀!”曾禹疼叫起来。原来曾禹太过专注曾老,忘了神台边上的一件金属利器,不小心被金属利器划到手指,红热的血液从伤口处大肆流出。曾禹吃痛连甩几下手指,血液四溅,更有好几滴溅到画像上。到是没人发现,大家都被曾禹的举动所吸引去,没注意到这小小的一幕。
“啊!大家快看画像!”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转头看向画像。只见画像无风自动,红光从中咋出,照亮整个宗祠,纸上的血液不断被吸入其中,慢慢的消失于画像上!又不知谁喊了一句“老祖宗显灵!”众人又纷纷跪下磕头!曾禹嘴含手指,困惑地转过身去,抬头看向画像。不料这时,红光出现异样,快速聚成一点,猛地冲向曾禹脑门。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得让曾禹还没做出反应就被击倒晕了过去。
“咦,这里是哪里啊?怎么四周黑兮兮的?我不是在宗祠里吗?好想我的手指被划到,然后画像出现红光我就.......啊!我不会死了吧?而这里是地府!啊!我还不想死啊,我处男还没告别呢!”曾禹醒来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黑漆漆的环境里,又没见过一个人,不由得心慌喊道!
就在曾禹欲哭无泪时,远处出现一个白色光点,光点慢慢吞噬着周围。一刻钟后,光点停止了吞噬。一刻钟的吞噬,弱小的光点,居然壮大成一个直径大曾禹半个身子的大光球。
曾禹瞪着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这不会是通向地府的通道吧!”曾禹咂舌道。
“啊!呸呸!老子还不想死呢!学校那万千靓女还在等我去采摘呢....”曾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机关枪般乱吐一遭。
突然,光球发生异变。光球中心出现了一个漩涡!疯狂地吸噬着四周。曾禹一个不小心猛地被吸了进去!曾禹被吸进去后,漩涡渐渐减弱,直至最后消失于光球上。四周又恢复到死寂静般的黑暗世界,唯有光球周围闪动着光明。
“额!我靠啊!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啊?”曾禹绝望的喊道。四周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徐风吹来,带来泥土和草儿的芬芳,拂过草儿,形成绵延不绝的草浪。曾禹一脸沮丧大字躺在草上,一脸苦笑。这时一个沧桑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久久回荡在曾禹耳边不散!
“我的孩子,你来了!可让我好等啊,一等就是上千年啊!”那声音又再次响起。曾禹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向前跃起几步后,转身大斥道:“谁?是谁在此装神弄鬼?”只见一位身穿绣龙长袍,满脸皱纹,留着山羊须的老者慈祥看着曾禹,双眼并没因年龄而深凹进去,反而炯炯有神,锐利如鹰!竟和画像有几分相似!
“你,你.......你是老祖宗!”曾禹手指老者,颤抖着说道。
“呵呵!没错,孩子。我就是曾霸,你们一族的老祖宗,更确切地说是你的老祖宗!”曾霸笑着说道。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曾禹打豆子般连喷几个问题。任任何人活得好好的,突然就死了,还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更甚遇见自己的老祖宗,这任谁也不能一下子接受得了的!
“孩子,放心你还没有死,你只是晕了过去,现在站在我眼前只是你一缕元神罢了!现在我们呆的地方只是一个我虚拟造出来的而已。”曾霸淡淡说道,完了还补充道:“你很怕死?”
“没、没有!谁怕死了!”曾禹更着头皮反驳道。
“那你怎么好像很怕的样子?”曾霸追问道。
“说了没有就没有!死有什么好怕,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曾禹再次反驳道,不过明显语气有点底气不足。
“对了,老祖宗你找我来有什么事!”见曾霸还想说什么,曾禹连忙扯开话题道,语气也平常多了,毕竟已经知道自己没死,也没什么危险,整颗心也落地了,说话也自然多了。
突然站在对面的曾霸好象被人触到逆鳞般,整个人轻微抖了下,随即又恢复到之前从容的神色,这一幕发生得太快,要是你没注意观察根本无法察觉到曾霸轻微的变动。“我要你帮吾之一族报仇!铲平当时所有参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