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坚果袋子里吃的舒坦的小旱獭在里面咔咔的啃着松子。偶尔听到大眼睛翻身的声音,方才停一下,伸出它的小脑袋,看看她,再看看那个给自己坚果的家伙,感觉没啥危险,便继续放心的吃着它的美味。
项天羽记忆中旱獭应该是一种很胆小而且机灵的生物啊,怎么会这么大胆跑过来呢?尤其是之前从他手里拿过去松子的时候,项天羽真的感觉神奇啊。
不过看着它偶尔看看大眼睛,然后停一下,再继续吃的样子,他明白了,这些生活在这里的生物其实本就没有见过人类,开始的时候害怕自己不过是对一个新奇事物怀着的防备之心,自己没有伤害它,还给它不少好吃的,其实在它们眼里,也许自己就是个好玩的家伙吧?
“什么声音啊?咔喳咔喳的。”大眼睛伸着懒腰坐起来,拍拍身上的树叶,问着项天羽。
“小点声!有旱獭。”项天羽小声的说着。不过这已经足够让小旱獭听到了,伸出小脑袋看着大眼睛和项天羽。大眼睛看见它后,失声的喊道,“獭癞子!”
项天羽正要去制止她,却看见口袋里的小旱獭已经咬着一个松子跑出口袋向来时的方向奔去了。
项天羽十分失望的看着它跑开,并没有去追赶,只是看着它跑开了。而大眼睛则想用土块去砸它,被项天羽阻止后,还气乎乎的说,“你咋让它跑口袋里去了?你不知道獭癞子传染鼠疫的啊?”
项天羽倒真不知道有这种事情,“不是的吧?这么好玩的东西怎么会和鼠疫有关系哦。”
大眼睛看着跑开的小旱獭说道,“被獭癞子咬了的人都要去打鼠疫疫苗的,不过这些年咱们北疆也看不到獭癞子了,都被人给打光了。”
“这也不能说旱獭和鼠疫有关系啊?”项天羽不解的问着。
大眼睛摇摇头说,“其实那些得了鼠疫的人也是自找的,獭癞子能把鼠疫传给人听说都是因为偷猎的去抓它们,然后被咬才传上的。”
项天羽想了想觉得大眼睛说的应该没错,旱獭皮可是很好的东西,只是鼠疫和它们有关就不知道了,不过也真有这种可能,不过要是人们不去招惹它们自然不会被它们咬到。好像刚才,这些小精灵们根本就不敢接近自己,当然那个小家伙除外。
人本来可以和它们和平相处的,不过总是由于一些所谓的不得已才搞得自己很受伤,然后又把罪责强加到本来的被袭击者身上,这样的事情在人类的历史上实在太多了。
项天羽想的失神,直到大眼睛摇了摇他,他才清醒过来。
“其实它们真的很可爱。”看着大眼睛还是不太喜欢它们的样子,项天羽也不去勉强她,毕竟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意愿本身就是很糟糕的事情。
“咕噜。”项天羽的肚子叫了起来。这声咕噜遮掩了两个人的尴尬和分歧。项天羽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眼睛呵呵笑着去给他弄吃的东西去了。
将近中午的时候两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接着到口袋外面看了看天气,发现还是飞沙漫天,估计不会有人来的了,于是接着回去等野骆驼一家。
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或者是真的是肥肥的羊油泛起的浓郁香气引起了野骆驼一家味觉上的记忆,当下午项天羽烤那些肥羊肉不久之后,三只野骆驼就出现在沙漠的边缘。
其中一只毛色要比另外两只鲜亮的多,似乎就是那只小骆驼长大了的样子。另外两只便是那对骆驼夫妇了。
当先跑过来的是那只体毛鲜亮的,到了项天羽身边,也不管他介意不介意就是一个强吻,弄得项天羽满脸都是唾液。项天羽一边给自己擦脸,一边将手中刚才吹了吹不是很热的肥羊肉送到这个长大的“小骆驼”嘴里。
小骆驼和项天羽亲近的时候,大眼睛就在一旁羡慕的看着,待骆驼夫妻慢悠悠的走过来后,抢了一点项天羽烤好的肥羊肉喂起来野骆驼,“可真有你的,居然喂骆驼吃羊油。”
项天羽说,“我也不知道啊,可是它们就是吃这个东西,而且吃的很香,上次人家给了咱值钱的骆驼绒,咱们也要回报人家的啊。给点羊油算啥啊。”
“这个倒是,不过你方的盐也太多了吧?它们受得了吗?”大眼睛问着。
项天羽无所谓的说,“离这里不远处有河的。再说了,人家又不傻,要是不舒服就不吃了呗。”
骆驼一家吧唧吧唧的吃的舒坦,给项天羽感觉,它们似乎比第一次吃的时候还爽。
小骆驼长大了,比它老爸的个子还要高,项天羽现在喂它要把羊肉举起来,上次还是要弯点腰的。项天羽拍着它后背的鬃毛,“长大了啊,想到你背上看来都要费些力气喽。”
项天羽自我嘲讽式的语言,大眼睛听到笑骂道,“你很有想法吆,骑这些野家伙吗?会被摔死的吧。”
项天羽微微一笑,“也许这些野家伙才真是咱们的朋友呢,将来你和我在这里隐居的时候,它们可是咱们家的常客。”
大眼睛点点头,“嗯,你说的对。”接着她看看吃着项天羽送过去的肥羊肉很惬意样子的小骆驼,“它们真漂亮,比市里那些骆驼壮实多了,而且更大!要是能坐上去跑两圈就好了。”
项天羽摇摇头,心说,“女人真的善变,刚才还说我骑它会被摔死,现在就自己要去骑了。”面对这种时刻,项天羽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不过也许当你诚心的对待动物的时候,它们也会关心你,又或者它们真的可以理解那些对他们好的人。当大眼睛带着遗憾说完后,野骆驼一家都卧了下了,骆驼爸爸还冲着项天羽甩甩头,似乎告诉它,你上来吧,没事的。
项天羽一愣的时候,大眼睛已经跨坐到小骆驼背上,接着小骆驼就站了起来,而项天羽张张嘴巴,小心二字最终没有说出口,而是在上了催促他的骆驼爸爸的后背。
口袋里的北方沙漠边缘,秋色初显。香巴拉树那紫银色的树叶之下,二人、三驼、半团篝火,被浓郁的肉香以及人和动物的和谐之下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