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滚圆的肚皮,项天羽长长打个饱嗝,对着一旁看起来也是懒态慵散的大眼睛说道,“真没想到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想那个小的一定更好吃吧?”
大眼睛狠瞪了他一眼,把受伤的小跳羚向自己怀里抱了抱,“吃了它亲人也就罢了,你还要吃它?不行,这个小家伙我养着了。”
项天羽耸耸肩膀,摸着自己肚皮,幽幽说道,“刚才也没见你少吃了你那个小宝贝它们家亲属的肉啊?”
“我,我那是被你逼的!”大眼睛咬着银牙一脸的“大义凛然”。
被大眼睛的强词夺理闹的没了脾气的他只好自我嘲笑道,“和女人斗嘴真的是自讨没趣啊。”
“那你还说?”隔着篝火堆,大眼睛吼了一声。
噼噼啪啪的篝火声伴随着山上流下来的潺潺细水轻轻奏出催眠的曲子,一男一女在微妙的吵闹之后慢慢准备进入安静的梦乡,包括那只今天受了不少刺激的小跳羚也有些倦怠了,两个人和一只跳羚羊就这么慢慢睡着了,只留下风在身边盘旋、细水汇在一起,慢慢粗壮成为小溪,然后继续带着缠mian向东方流去。没人去打搅这一对恋人,只有篮月亮扯过来一层蓝色的被子给两个无忧无虑的人——这个世界的精灵,盖上……
乐观的人和悲观的人除了吃东西先吃好的和先吃坏的外,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带着傻痴般的天真,后者带着哲人的思绪。没的说哪个更好哪个更坏,但是此刻的两个人即便过去都是悲观者,也要被这种陶人心醉的蓝色月夜缠水流的景象熏的迷醉了吧?不过睡熟的二人又如何欣赏这种美景呢?其实上苍总是这样子,让人和最美好的擦肩而过,似乎给人留下一点点遗憾总是他的乐趣,也许真的上苍是个可恶的小气鬼吧。
安静迷醉般的氛围让项天羽几乎懒的去睁开眼睛,只是用自己的耳朵听着大眼睛的梦呓。
“梅梅好好在家陪着妈妈,阿爹要去追场里跑丢的牛,要不过年就不能给你买新衣服了。”
“梅梅啊,阿爹去了,以后可能都回不来了,来,穿上这个,去送送阿爹。”
“梅梅,好好活着,坚强点。”
“阿爹阿妈!”一声惊叫打破了天堂牧草的安静,也让平稳安睡的项天羽醒了过来,“怎么了?睡的很不安生吗?”项天羽迷糊的关切着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子。
“嗯,想我爹妈了。”大眼睛轻轻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抽抽鼻子,让自己快要渡过黄河的浊水回流一下。
“过来吧,我抱着你睡好了,你能安心点。”项天羽打着哈气说道。
“不嘛,你过来抱着我,每次都是俺去找你,你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大眼睛很有些矫情的说道。
项天羽爬起来,向篝火堆里填了点柴禾,摇摇晃晃的走到另外一头,将大眼睛抱在怀里,亲亲拍拍她,“好了?安心不?”
大眼睛将他的手抬起来,换了一个方向,将自己的后背对着她,胸前抱着那只小跳羚,“这样好。”
大眼睛和项天羽都看着内侧的篝火,黄色的火光一动一动随着风儿轻轻的摇曳,温暖慢慢让大眼睛感触到。身后的男人慢慢睡着了,轻微的鼾声慢慢响了起来,“臭家伙,都不知道俺把后背交给你的意思!”
——
当一个女人真的爱、并且信任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
…………
擦洗着自己身体的小妖精居然眼睛内含着眼泪,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她也有着偶尔迷茫甚至迷失的感觉。已经现实的无以复加的她早就知道作为一个平民的后代,要想要在名利场上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是多么的难。可是有着漂亮脸蛋和妖艳身材的她是不会放弃这些的,哪怕踩着别人的肩头,甚至沾染一丝丝的血腥。只是,今天她又为什么会再次让自己早就干涸的泪腺充盈苦涩的液体呢?
莲蓬头将干净的水温柔的洒在她的肌肤上,透着粉色鲜亮的皮肤经过水的洗涤,晶莹的无以复加,可是这个要强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摆脱对自己的厌恶。
“如同噩梦般的生活,我还要被煎熬多久?”轻轻抚mo着自己的小腹,这个妖艳的女人似乎也有些很多后悔的感觉?
“你的机会、我的机会?只是生活的轨迹罢了,好?坏?我们都要活着,只要心舒服着就足够了吧?”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在她自己的过去中不经意留下的点点滴滴,依旧那么的深厚,甚至于想起他都是一种负累,“我只想安宁的过着平淡的生活,每隔几天看本好书,时不时养养花花草草,逗逗自己的小孩子,这就够了,钱?多了也未必是福气啊。中庸挺好,你说那?”
“我不知道!我已经这样了,我没有退路,恶毒的种子伸进美好的梦里,再美的梦也会变成噩梦!你不是我,哪里知道我的苦?我不是你,也不会知道你那平淡的爱……”
有些迷离的她几乎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思绪,哪个是那个男人的思绪。水温慢慢的变热,粉嫩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继续扩张着,让着女人的侗体更加的娇艳,可是她自己却还是那么的憎恨自己,甚至不知道原因的憎恨;亦或者她根本就是知道的,只是太清楚自己的罪责。所以只能不停的逃避、逃避、逃避……
带着热气的她,用洁白的浴巾包裹着自己,轻轻踢开浴室的门,慢慢走到自己的卧房,留下木质地板上几个浅浅的水印,背后的浴室内白色的水汽轻轻的渗透入里面的走廊,透过灯光的映射也会在墙壁上留下张牙舞爪的影子。
卧房的灯很暗。
只有她自己。
轻轻抖落浴巾,转进白色的羊毛被,将自己娇嫩的躯体藏在期间,甚至连自己的头都不愿意露出来,只是缩在被子里轻轻的发抖,嘴里轻轻的念道着,“梦啊,都是梦,我就这么睡着,沉沉的,等我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因为只是个梦罢了。”
……
同一个夜晚,一个在荒郊野外,一个在豪华套房,处境天差地别,心呢?其实都只是女人脆弱时的颤抖。梦?真实还是虚假?
(这章是不是有点郁闷呢?其实兮辉也很难理解小妖精的心态,不过兮辉始终认为不管多坏的人都有他善的一面,不管多强的人也有他脆弱的一面。也许这样的描写更能说明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吧。如果感觉很不合理,请在群内指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