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夏天在焦躁之中慢慢被秋天的凉爽取代了，随之而来的是北疆广袤大地上的青草慢慢发黄，西二场的天堂牧草也在快速的疯长之后归入了这股不可抗拒的趋势——发黄、枯萎、结子准备明年或者以后在适合的时候发芽生根再次展现自己的生命力。
项天羽的羊再次变卖之后，他牧场里的奶牛就多了很多，这倒也和媒体经过严密的调查以及曝光的原因，整个夏末秋初都是对奶品行业的大清查，多家企业因为存在四鹿集团同样的质量问题，结果也被关停等待重组。
由于奶制品质量问题造成了奶制品消费严重萎缩，甚至不及上一年度的两成，没有需求就没有市场、市场萎缩生产就要限制，限制性的生产造成对鲜奶需求的极大萎缩，而鲜奶卖不出去那么奶农就要将奶牛处理掉。
之前的老汉遇到项天羽好歹将自己的本钱保住了，现在估计在家抱着孙子乐呵呢吧？可是别的奶牛就惨了，由于夏末对四鹿事件和整个制奶业的曝光，感觉到大危机的奶农纷纷抛出自己的奶牛，哪怕是3000块一只大公牛都卖了，居然比肉牛都便宜。甚至一些较大的奶牛养殖户已经开始屠宰配种的公牛，报纸上每天都有对奶农危机的报道，可是为了自己孩子的身体安全，人们还是更多的采用母乳，甚至很多人都以豆浆开始代替牛奶了，也就是说奶制品市场在短期内是不会有所改善的。当然这种事情业界内所谓的权威人士终于跳了出来。各种奶制品行业被严重摧毁的报告、奶制品行业何时可以恢复的见解、奶制品市场下一个活跃期的预见等等。
项天羽现在发现卖掉羊后本来只够买二百来头牛的钱突然可以买上千头牛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虽然心里觉得自己花很少的钱就将这些奶牛接过来很占奶农的便宜，但是奶农对他接受他们的牛还是很感激的，哪怕他们赔的很凶，毕竟养奶牛的维持费用太高了；与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奶牛被送进屠宰场，或者继续每天将牛奶倒进水井河道不停的赔着饲料钱要强不少了；不管怎么说项天羽是把奶农们的报复接了过来。
几乎花光了他所有钱的奶牛进栏后，依旧有很多奶农大老远跑到西二场去寻找项天羽，希望他能将自己的奶牛业买过去，哪怕价格便宜一些都可以。可是已经没有钱的项天羽又能如何呢？
“真是对不起大爷，我实在没能力买您的牛啊。”项天羽再次送走了一个老人，一个前来卖自己牛的老人，还是一个由上百公里外的阿善市一路打听过来的老奶农。
“真不知道这些人该咋办了。”项天羽问着留在这里没走的梁子翁。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梁子翁这个家伙撇撇嘴说道。他没有和那些技术人员一起走，而是留在这里和项天羽泡时间，原因是什么没人知道。项天羽倒是恶趣味想，他一定是为了免费吃到地道的北疆羊肉，以及免费的喝地道的北疆马奶酒才留在这里以项天羽给他介绍业务的名义通过他们公司的许可而留下的吧？
当然人家梁子翁可不会这么想，打着酒鬲的他拍拍项天羽的肩头，对着项天羽一脸疑问的表情，“你这个人其实也很懒的动脑子，他们缺的是钱对吧？”
项天羽点点头，听他接着说，“他们缺钱所以买不了饲料啊。”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项天羽牧场里堆积的和小山一样的牧草。
天下并没有傻子，即便是别人比你傻一些也只是一分种罢了。项天羽本就不傻只是比较缺乏经济头脑，指着梁子翁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把牧草送给他们，让他们接着养自己的牛？”
梁子翁看着这个丝毫没有经济观念的家伙，颇有些无奈的抱怨道，“怎么老天爷给你这么好的机会？却不给我这么好的机会呢？真是服了你了。你可以用一些牧草和饲料换奶农的一些牛，这样他们就可以保留一些牛而且因为甩掉了一部分包袱他们的奶牛就可以继续养着，至少赔的要少很多。当然因为你牧场的规模你最多也就是存栏4000头牛的样子，如果再多的话你可以进行委托培养嘛！”
梁子翁看看项天羽皱眉的样子，郁闷的说道，“委托培养就是说，你可以和他们签个合同，牛呢是你的，你给他们牧草和饲料，他们算你的工人，到了日子比如一年以后，或者三个月以后，他们可以得到这些牛中的三分之一或者是一半，不是很不错嘛？”
项天羽很有些不爽的感觉，“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嘛？我就出点子牧草和饲料就把人家的牛弄过来感觉上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啊？”
也许梁子翁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天生就适合做坏人吧，“你出饲料、他们出力气和牛，免得他们破产还能在将来给他们一个发家致富的基础不是很不错嘛？”
项天羽并没有直接答应，“说的好听，不过就是变相的高价买给他们我的草和饲料罢了。”
梁子翁拍拍他的肩膀，“嗯聪明，是这样子，不过你还能获得很不错的名声，名声很重要啊。”
项天羽心里缺不认为自己需要多大的名声，甚至很有些希望自己一点名声都没有，只要和大眼睛两个人在西二场一个养养牛放放羊，另外一个教教书做做饭，过了下一个春天两个人领了结婚证然后生几个小宝宝就很好了。也许他真的是个生来就没啥大志向的男人吧，其实这样的男人也不错，至少活得不是很累啊。不过在梁子翁的眼里这位爷就是个纯种的白痴，这种好机会居然不用，“奶奶滴，我咋就向要和他混一辈子了呢？”
也许是项天羽这种特殊的与世无争的特性让他具备了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吧，现在是梁子翁感觉和他在一起混将来会很不错，之前是那些小兄弟将来又会是谁呢？
当然这些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北疆鄂斯市和阿善市的奶农有救了，虽然并不是很满意，但是至少自己保住了一半的家产。
当然有人欢喜也就有人愤怒，赵光义这位北疆地区最大的奶牛贩子就很愤怒……
（今天只有一更了，假期最后一天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还没吃饭，待会还要出去，几点回来都不知道，明天再说了，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