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你这手艺都赶上皇帝的尚衣局了!”项天羽拍着身上合体的驼绒线衣,夸奖着大眼睛。大眼睛似乎害羞上了,红着脸说道,“热的要死,你快脱了吧,回去找个干净的地方收了。”
“嗯,好哩。”他应承着女孩的嘱托,心里琢磨着自己位于口袋牧场里的木屋,恐怕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洁净的地方了吧?
拿着绒衣回到口袋牧场的他,坐到嘎吱嘎吱作响的躺椅里,举着绒线衣看了看,“还别说,真没看出来,这个凶丫头的手艺这么好。”
夕阳慢慢下沉,伴着嘎吱嘎吱的躺椅,项天羽体味着乾坤袋里的初夏落日,温度慢慢下降着,空气里也多了几丝安静,总是喧闹的几只牧羊犬似乎也想睡了,恬淡氛围使得项天羽都懒得起身回木屋里去躺下,闭着眼睛随手将驼绒衣搭在自己的肚腹之上,便侧着脸缓缓的睡去了……
口袋中的夜,一样有着星辰,一样有着月亮,只是月亮透着的不是白白的皓色而是银兰的透彻,反倒比口袋外的夜色更加俊美。
不知道从何时起,项天羽听到这里的草原上也有了细细飒飒的昆虫鸣音,或许他的到来正是让这安静的世界有了各种不同的声响吧。
初夏的风儿,不管是口袋里还是口袋外都是带着一丝春的不干的寒,以及夏的焦急的热,忽冷忽热其实也是一种享受,渐渐睡熟的项天羽只是一脸恬淡的睡着,似乎梦中他还是着天堂的主人……
后半夜的初夏似乎空气中泛起了一些潮气,不过却并不如南国的潮湿那般让人感觉郁闷,熟睡中的项天羽还是那么的恬静,只是已经是整个人趴在躺椅里,而驼绒衣也成了垫肚子的东西。
隐隐的蹄音由远处缓缓驰来,着安静和谐的氛围瞬间就被打破,一只狗儿、两只狗儿,对着蹄音的方向吠叫着,马儿们也竖起了耳朵听起来那里的动静,哈力甚至都已经由自己的狗窝之中跳了出来,咬着项天羽的裤脚便将着睡的如同死猪一般的主人拖除了躺椅,嗯,是的拖了出来,只是项天羽的脑袋无巧不巧的砸在草地上,当时就摔了个清醒。
“该死的!你在搞什么!”项天羽捂着自己脑袋着地的位置,咒骂着还在冲着北方狂叫的哈力。
“发什么疯这都是?”项天羽郁闷的说着,眼睛也不由自主的望起了北方。
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进,项天羽借着月光看到是那匹和自己嘻戏的黑骏马!黑骏马跑到小河边,冲着河对面的他不停的长嘶,还不停得刨着蹄子,焦急的表情已经是一览无遗了。
“你有什么事情吗?”项天羽向前走了几步,赤着的脚丫已经触到了一丝清凉的河水。对面的黑骏马看着他凑了几步,便直接跳到了河里,踩着河水不停对项天羽点着头。
“你到底什么意思呢?”项天羽走进河水里,试探着去触摸黑骏马,而黑骏马在项天羽进入自己的范围后,就一口咬住他的袖口,向另外一边拽去,在河沿上看着的众犬们,当即就认定这是对自己主人的威胁性行为,以哈力为首的众犬们,就扑通扑通的跳进河里,向黑骏马冲过来,形成了包围的姿态。
不过项天羽却感觉到,这匹黑色的野马是真的有事情找自己帮忙,因为被咬住的袖子上传来的恰到好处的力量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它没恶意!
在制止了众犬的吠叫和带着凶恶的低吼后,项天羽和黑骏马到了河对岸。
刚刚上了河岸的黑骏马就伏下身子。项天羽看了看,试探着骑了上去。他刚刚跨上黑骏马,黑骏马就腾空而起向北方疾驰而去。
“啊!”没有马鞍、没有马镫甚至连缰绳都没有的状态下骑乘一匹没有经过训练的野马!项天羽感觉自己真的疯了!
双腿紧紧夹着马腹,两只手死死抓着黑骏马的鬃毛,上身紧贴着黑骏马的后背,随着黑骏马的节奏,在挥洒透着干净的蓝色月光的天空之下,奔驰在菩提大草原上。
“刺激!兴奋!爽!”慢慢适应了黑骏马的节奏的他,心里真的十分——十分的惬意。这种没有经过人类介入的跑动,决不是红月、龙图、星星龙这样的经过调教的圈养马儿能比较的!那是一种透着野性和自然的美妙。
“难怪古代的宝马多数都是野马驯化而来!”项天羽近距离观察着黑骏马的肌肉一崩一松所透露的美感,心里啧啧称赞着。
黑骏马是匹没有被人骑乘的野马,也就是说它不可能适应这种背上有着几十公斤的负重跑,可是项天羽发现,黑骏马背着自己一点也没有红月它们那种急跑之后的粗喘和肌肉颤抖,反而是越跑越精神。
当天快亮的时候,黑骏马总算跑到了目的地——一株菩提树下。项天羽和黑骏马都很累了,各自喘着粗气,黑骏马将项天羽带到树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那匹红色的野马。只是现在这匹红色野马卧在树后,似乎病了一样,只是马尾处有一些血迹的样子——它在生产吗?
黑骏马似乎已经焦躁到了极限,略微粗重的用头撞了项天羽一下,使他前冲了几步。
项天羽地下头看了看,发现原来小马已经出来了一部分,只是出来的却是一只小马腿——不是顺产啊!
“怎么办、怎么办?”项天羽看了看红野马闪着泪的眼睛,以及黑骏马焦急的眼神,有些无措的拍着手掌,“别慌,别慌。”项天羽感觉自己此刻比自己未来的老婆生孩子还紧张。
红野马似乎忍受不住疼痛了,向黑骏马的方向爬了两步,就疼的嘶鸣起来。黑骏马也焦急的只扑腾,还不停的用脖子撞撞项天羽,“你快点想想办法啊!你不是人类吗?不是大自然的精灵吗?!”
项天羽也被这种压力搞的有些无所侍从,大喊一声,“安静!”
黑骏马似乎明白了,就乖乖的走到红野马面前,低着头蹭着红野马,安抚着自己的妻子。
“只好这样了!”项天羽狠狠向自己的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拉出来,拉出来!”他挽起袖子,侧位半蹲在红野马臀后,用身子抵住红野马的臀部,抓住小马的腿,向外用力。
“使劲!使劲!”项天羽憋的通红的连低声喉着。
红野马疼的连声嘶鸣,黑骏马看看项天羽,正要表示不满,就发现项天羽怀里已经多了一匹黑马的小马驹。
甩着身上粘粘的液体,将小马驹送到红野马腹部,就退后了开来,看着红野马慢慢的将脐带咬断,给自己的小马驹添着体毛。
长处了口气的项天羽,抹了把头上的汗,“你们家多了一个新成员,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