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闪。
白光灭。
小镇上的人都对这突然的闪光不解,有不少认为是闪电,要下雨了,毕竟刚才天都暗了。不过极为少数的人却是无比的震撼。
那样猛烈而恐怖的招式已经撞上了!
几秒过后,地面开始震动起来,虽然够不上地震,但是那些木质房屋的嘎吱响和明显能感觉到的震动已经足够形成恐慌了。于是呼!小镇乱了,武林人士震撼了!
而江川和黑衣人首领相隔十几米却平静了!都在缓缓下落。
可是地面却不平静,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方圆两百多米的浅坑,最深只有不到两米,可是坑外方圆一里多内寸草不生,方圆两里多残破不堪!方圆三里左右到处是残土碎石或者是断枝木榍自空中坠落。而方圆五里左右,烟尘滚滚,隔得老远的小镇,只要视力好点都能看到。
什么是武林神话?那么现在告诉你!这就是!如果说先前的影响还有限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惊动了方圆千里之内的隐士高人们了。
浑然不知外界的如何的江川和黑衣人首领,他们只在相互对视着。这生死之决,到底是江川赢了!黑衣人身上却是有个双拳大小,不流血的空洞。看来,是被贯穿的,而且还有灼伤和冻痕。
“想不到!这样还是败了!”黑衣人首领沙哑而虚弱的说着,虽然他的眼睛依旧亮堂,可是却闪烁不定。黑色的头罩已经消失了,露出一副粗犷的中年人面孔,却是难以掩饰内里的衰老和虚弱。
江川嘴角有着血迹,残破的白衣上也成了血衣,有一部分是嘴边流下来的血,大部分是原先的伤口崩血,小伤变重伤了。幸好给控制住了,不过脸色依然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如纸。眼神依旧锐利的盯着对面的人,淡然的说:“我只是胜在神兵和奇遇。”忧郁了一下,“还有运气。”
“你……还……还是……赢……赢了……可……可……可……以……答……答……应……应我……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黑衣人首领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还没有说完,就开始猛烈的咳血,要不是江川耳力非凡,恐怕还听不到他的话。同时黑衣人的身体下落开始加速下落,一口一口的血花在空中绽放,到此他的生命已经终结了。可是他却始终不愿咽下最后一口气。
江川无言的在空中几个旋转,接住黑衣人首领的身体,凑近了说:“我知道了。我会将你们合葬的。”这催命符般的话让黑衣人首领带着一丝笑容去见他的弟兄了。
十几条生命,在这一个多时辰里就消失了。江川很不习惯,他很不愿意杀人。一时间感慨万千。不管他的心思怎样不静,他还是将十几明黑衣人的残肢或尸体收敛了起来,火化之后便在附近安葬了。就这样便化去了一个多时辰。不过江川也离刚才打斗的地方十几里远了。
办完一切,江川也就席地而坐,开始调理。现在,他只剩下一层内力,虽然相当于以前的五层,可是他的脏腑和经脉都受了不轻的伤,没有一段时日是恢复不过来的。然而,随着武功的精进,对天地的感悟越多,一种从来未有过的强烈预感出现在心头。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江川说不清楚,只晓得有了这样的预感在心头后,他的身体只能用奇迹来形容。在他的内视下,各处的伤以可见的速度在缓缓愈合。这实在太令人惊讶了。不消片刻,他的伤竟然痊愈了,而且他的内力在伤愈期间以难以令人接受的速度增长着。一直到痊愈时,他的内力也回到了刚才打斗时的颠峰状态,而且还没有停止,只是这时增长的速度已经相当缓慢了,不过江川还是能感觉到它在增长。
不过他却没有时间来研究了,因为老天都不让他清闲,突然他能感觉到有很重要的人陷入了困境。她们在呼唤他!这!也应该是随着功力增加所带来的附加能力吧。
所以,江川只能再次回到之前打斗的地方。才一起步,江川就感觉到一连片的绿影在飞逝。这是什么速度,江川震惊的停顿了下来,然后惊喜的跃上空中,在树尖急速飞跃。他相信这样可以在几十息后赶到那里。
与此同时,八女早已经到了大浅坑边了,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粗略估计只怕有好几百人,而且人数还在陆续增加。不过显然八女的情况不太好,因为她们都遇到了非常熟的熟人了。而且还是需要抗拒却又难以抗拒的熟人。对了,就是她们的长辈或兄弟,而且他们还得知消息,她们的父兄都要来此,并且已经快到了。
“怎么样了?江大哥呢?有没有看到江大哥?”
“没有这里好象发生过一场旷世奇战!”
“还有,这么多武林人士聚集在这里,很不寻常。”
“而且还有这么多高手。”
“虽然人家很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人家更想快点找到江郎。”
“小心一些。不要惹到他们。”
“我们只是路过的拉,又不关他们什么事。”
“走!”
八位世间少有的美女忽然出现在这里,自然让大部分人将目光投向她们。在众人举目之下,美女们小心地催马前行。她们想的是快点找到情郎,可是事情并不如她们的意愿。
“请留步。请问几位姑娘是否认识江川?”忽然一声呼喊,将她们叫住。这是一位老者,一袭紫绸纱衣,圆面长须,目光精炼,太阳穴高耸,倒持锯齿金刀。此时出言相询,却是夹杂内力相逼,由此可知其不怀好意。
“认识又怎样!?(不认识!)”两女同时说道。显然,这些女子中有那么一位两位纯真之人。只看其他几女立时变了脸色,就知道此绝非善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是江川那魔头女人!”
“好啊!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先抓了她们,不怕江川那缩头乌龟不出来。”
“对!对!就该这么办。”
“等抓到江川之后,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断!”
……
面对激愤的群雄,几个女人自然是大惊失色。
“为什么你们这么恨江郎?”一女强自镇定后,问道。
“为什么?那魔头可恨之极!他竟然杀了老夫最心爱的弟子!”
“他杀了我师弟!”
“他偷袭杀了我师兄!”
“我师父为他所杀!”
“我爱儿死于此獠之手!”
……
听这话,众女明白了,这可谓是苦大仇深。只是众女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很难以相信她们的情郎是那样的人,这之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然而,就在她们苦思辩解之言的时候,马蹄声传来,竟然又来了一群人。随着人群渐近,众女都看到了自己的亲人在队伍中。
“女儿!快快交代出那畜生的藏身之所!”
“妹妹!将那魔头的踪迹说与我们,好叫我们去拿他!”
群情四起,责问之声虽不众,然责问之心却压得几女喘不过气来。她们或多或少的出现了挣扎的神色,眼神迷茫,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姐妹们。你们还信不过江郎吗?”轻柔而不含烟火的声音,其中一女坚定的道。她是几女中唯一没有家世的,却是江川的青梅竹马。流云鬓,素淡罗衣,冷待旁人,神色迷离而坚定,她便是云霞!一个将一切献给了她所爱之人的奇女子。
众女也在悔悟中清醒了过来,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情郎?只是刚刚从惊疑中清醒过来的众女却又要面对武林群雄,而且这其中还有她们的亲人,这又是让她们游移不定的因素。复杂的心情让她们犹豫,是否还要坚持,是否真像亲人们所说的这是孽缘?可是,天知道才能怎样做决定,让这些人杀了情郎,她们是肯定办不到的,让情郎杀了自己的亲人,那也是不成的。
或许是老天不让她们那么快决定吧。这时!呼的一声,江川在众人都未察觉的时候出现在众女身边,冷冽而视。众侠士先是惊骇,然后又投以仇恨、怨毒、惋惜、快意等复杂之神色。而众女却是惊喜交加,却又焦虑不安。
环视众红颜,江川神色忽然转为温柔,一一安抚,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就在此时,江川忽然觉得从前的决定那么傻,哪有那么多犹豫的,大丈夫就得敢作敢为,爱就痛快的决定,哪来那么多麻烦。也许是天意!对!是天意。
“江川!你这人面兽心的败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人群之中,一尖利怨毒的声音响起,也许是和江川有仇吧。不过也是天不让江川缠mian片刻,这么一个起头的声音,忽而唤醒了众侠士的心神,让他们想起了本来目的。
“江川!你这两面三刀的杂碎!”
“江川!你这杀人魔头!今日不诛你于此是天理难容!”
“江川!你这个残害幼、女狗东西,你不伏诛那是天不开眼!”
“你究竟给众女侠施了什么邪术,今日我就要从你这魔头手里解救她们!”
“江川!……”
“江川……”
“江川……”
……
声浪迭起的讨伐之声,江川不是魔头都已经给说成魔头了。众女已经小脸通红,给这些侠士气得不轻。可是她们却完全无法辩驳。
呛!!
无需多言,江川直接解下刀剑,蔑视群侠,声浪忽的降了下来。也是,最少,他们还有一点江湖人的性格。一阵呯呛之声,群侠都各自解下了兵刃,受到江川杀意的影响,整个场中没有任何声息。
手中一紧,江川傲然而立,正要迎敌而去,忽的一个柔软的物体靠了过来。江川一震,是云霞!她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江川,抱得好紧,仿佛要粘上去一样。没有任何言语,江川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心意。那是一个誓言——不离不弃!
松开了。云霞还是松开了他,那个生命的唯一,这一刻,云霞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那个背影,在她的视线之中渐渐遥远,似乎那么的不可及。“是呢!竟然决定了,就不要后悔。我等你,江郎!”云霞心中渐渐坚定了下来。
冷风吹过,卷起了云霞的青丝,忽的让她一阵冰冷。杀戮或者说是悲歌!尘土劲风四起,鲜血溅射,杀气四溢,众女眼中忽然出现另外一个江川,这个江川是那么陌生,那么冰冷。仿佛就是地狱里的魔头!那疯狂的样子让人不得不相信之前群侠的话语。只有云霞,始终相信着江川,坚信着。
朗朗乾坤之下,云彩全都躲了起来。这杀意下的战场,腥红的大地,到处残肢尸块,好不刺眼。战斗进入了短暂了停歇,江川的一身衣裳已经看不出原色,一道道划痕,看清来很像一具血尸。
动了!江川再一次加速,竟然比之前还快了一倍,本来有希望的战斗变成了屠杀,江川也成了一个实在的修罗。
“住手!!!”一声娇呼,唤醒了沉迷于杀戮的江川。眼前是谁,还没有看清楚,但是那熟悉的声音,肯定不会错,是他的所爱。可是……
呲!!一剑从江川腹部穿过。
“呃啊!”江川闷哼一声,他被偷袭了,是她背后之人!对了,那是她的亲人,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亲人!虽然她现在的神情十分愕然。
一掌击伤偷袭之人,江川一翻身退到云霞身边,才发现只剩下她一个了。她们都到了亲人身边,随时准备挡住他呀!
云霞神色淡然,轻轻的取下丝带,小心的为江川包扎着伤口。丝带不够了,她便从裙角撕扯,然后细心的处理着江川的伤口。
江川默然吸一口气,眼中厉色尽去,万千柔情全部灌注在她身上。虽然他不怪其他人,可是当她们离去的一瞬间就已经决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或许就是这残忍的天意早就决定了!可是!他江川不甘心!为什么这就是个死局!
“我对她们下不了手,所以,我们逃不了了。”
“没关系!”
“没能给你幸福。”
“不要紧。”
“怕吗?”
“不怕!”
江川将刀剑插在血地之上,与云霞一问一答,淡淡然尽显情意。虽然嘴里说是放弃了,可是江川并没有放松下来。他还不甘心,真不甘心。
与群侠对峙的江川背后,云霞幸福的靠着他,只是面色有些苍白,身体有些颤抖,江川也不在意,以为她是有些害怕。只是时间一长,江川才懵然色变,身后的娇躯渐凉。不顾威胁的江川一把回抱住云霞,他才发现云霞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脉息已经断绝,救无可救。江川不知道是谁暗中对云霞下手,现在他已经不想那些了,他现在只在意云霞。
“你……你……你怎么这么……”此刻的江川已经没有了侠士的俊逸和修罗的狠辣,只剩下一个惶急的弱者。
“对不起……”云霞声息渐弱,带着无限留恋的眼神,将江川使劲记住一般,眼中江川的影子渐渐散去。
有时候,老天就是这么残酷,没有那么多回光返照,也没有那么多机会。只有一次经历,错过了就不再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绝望的嘶吼,痛彻心扉的嚎叫,悲恸的哭啼。此时此刻,江川所有的心神,只能化作这一阵阵嘶叫。可无论怎样的都无法挽回渐死的心。
那七个离他而去的女人,早已经泪流满面,可是这又怎样?她们还是太软弱了,而且现在的她们根本没有资格靠近他。再说,有她们的亲人拉着,怎么会再让她们过去。
“我!!!不!!!甘!!!心!!!”江川如一头伤痛的怪兽,向天呐问。可是,他能得到答案吗?
就在这时,一个不起眼的人来到了他身前,在群侠不可思意的眼神之中,他竟然没有被江川攻击。这人漠然的看着江川,顺手在脸上一抹,让看到他脸的江川瞳孔懵然放大。
是的,来人竟然跟江川长得一模一样。
“是你吗?”本来还有伤痛的江川,在说话间越来越冷淡。
“哎呀。本来还以为你最弱呢!刚处理了三个调皮的小家伙,结果一看你那么不争气,就随便玩玩。没想到这么快就觉醒了。”来人一口玩笑的语气,却是像个面瘫一般。
“是吗?有时候,力量也不能换取想要的。你要就拿去吧。我期待你的这一刻。”江川一脸解脱,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仿佛一切都是假的一般。
没错了。这就是云雨龙!而江川就是云雨龙要找的第四块心魂碎片,而且是四块心魂碎片之中最不稳定的,最强时甚至可以和本体一较长短。而这个世界,却是心魂碎片自己化出来的,或许,它在做一个美好的梦。而现在,梦醒了,所有的一切都将破碎。
“云雨龙!我江川恨你,所以只能送你一件礼物,你一定会留着的。哼哼呵呵呵哈哈……”疯狂的大笑着,江川的身体淡化,融入云雨龙体内。一缕缕思绪涌入云雨龙的头脑,饶是以他强悍的脑域依然有些吃不消。
细细整理一番,云雨龙忽然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东西。这是江川觉醒时创的一条修炼之道,幸好江川力量弱云雨龙太多,不然谁死谁活真不好说。这门法诀独辟蹊径,主修元灵,讲究掌控之道,不掌控其他法则,只掌控一切灵动之物。也就是说,只要是活动的,就要受克制,一受刻印,身不由己。这门法诀便叫《元灵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