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雪当然不负众望,在第二日黎明之时就抵达了流云城,于是一场对峙战即将上演。
“慕容将军,我不是叫你将林太君请来的吗?你怎么让林太君如此不高兴啊!”正风波假惺惺地责怪着慕容飞雪,当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眼神之中分明带着十万分的赞许,因为他以前说的“请”字前面是加上了这样的定语:想尽办法,挖空心思,不择手段。慕容飞雪当然也心领神会,微笑的走上正在要死要活的上官夫人林太君的面前。
“其实我也明白太君的心情,太君在远鹰一向是呼风风到,唤雨雨来,何曾受过这样的耻辱。”
“滚下去,你还没有和本太君说话的资格!清影远瞩,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啊哈哈哈哈!林太君,你以为我慕容飞雪吃饱了撑着,你以为我很喜欢呆在你元帅府的地牢,你以为我没事找事做啊!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林太君能早日见到西门元帅啊!”
“够了,你有这么好吗!”
“哼!林太君也是聪明人,要是我们要对夫人不利,有必要如此客气吗?”
(好女不跟恶男斗,再说,我出了什么事倒不要紧,我这可怜的孙子可不能有事啊!)“但是你也不能如此对待本太君啊!”林太君将孙子西门庆往怀里塞了塞,仍然不满的说道。
“慕容兄,你到底是怎么把林太君请来的!”
(虽然她还是那么的不屑一顾,但是从她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她即将被我说服,所以我决定趁热打铁!)
“这……,哎!为了躲闭上官青云,我只能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秘密的从太君的寝宫里将太君接来了!”
“什么!你,你怎么能在黑黑的夜晚,神不知鬼不觉的留进人家太君的寝宫呢?”
“云侯,我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好像我是闯进人家寝宫做坏事似的。”慕容飞雪委屈的说道,“你说我能在大白天的用大马车把太君接来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官青云的厉害,所以我就只能在黑黑的夜晚,穿着黑黑的衣服,进入到太君黑黑的寝宫,用我那个黑黑的睡袋,再加上那匹黑黑的骏马,把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接到这儿了。”
“这么说,慕容将军可是用心良苦了!”林太君终于还是忍不住看了看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一眼。
“哦!当然拉!我们把太君请来也是有点事想请太君帮帮忙的!”
“哼!恐怕现在才说到正题上了吧!”
“正题?哈哈说对了,我们请太君来做的事就是希望太君能在我军营里坐几天客!”正风波笑道。
“砰!”林太君拍案而起。不过随之而来的确一阵哭声,这哭声简直与少林狮子吼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下就将林太君震的从新坐了下来。“庆儿别哭,都是奶奶不对,把庆儿吓着了。”林太君又抬起头来,面不改色的说,“你们是想将本太君囚禁起来了!”
“囚禁?太君你又知不知到我清影百姓有多少死在西门若天的铁蹄之下?”清影远瞩终于摆出了王者之风,让林太君不禁脸色微变。
“这是你的无能!”
“君无能百姓无罪!何况朕一向勤政为民,而西门若天攻不下我皇城就以屠城来要挟朕!你说到底是谁无能!”(当然,屠城只是清影远瞩临时编出来的。)
“这……这叫做兵不厌诈!”
“好一个兵不厌诈,那么就算朕真的将太君囚禁起来了,太君又还有何话可说!”
“我无话可说,不过我只求你们能善待庆儿!”
“太君尽管放心,我们既然说了是请太君来做客的,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啦!”
林太君终于说出了一个“求”字,而这个“求”字就足以能让清影大军牵制远鹰大军几天几夜了!
也许有人会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到底是哪月哪日,但是在清影王朝,没有人会不记得这一天。阳光还是那样灿烂,秋风还是那样柔和,但注定这一天不是平凡的一天。
“清影远瞩,打不过老夫,你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我告诉你,你若敢对我夫人和孙儿不利,我必会血洗你清影!”经过四天的摸索,以失踪了一千多人为代价的远鹰大军终于走出石阵,兵临流云城下。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不忠,西门若天,今天我定叫你赔了夫人有折兵!”
“哼!你这个庸君,有种和老夫决一死战!”
“西门若天,你能不能换一句台词啊!为什么每次碰到朕都会说这句话?”
“哎呀!皇上有所不知啊!西门元帅小时候只要一听到说要读书就会说自己肚子痛,然后就会牵着一头牛到处找毛厕啊!”
“你!臭……,你,你是正廉的什么人?”西门若天不禁浑身一颤,在正廉身上吃的苦头他可一辈子都忘不了!
“西门若天,二十年前你杀害了我父亲,今天我必叫你血债血还!”
{哦!这臭小子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嘿嘿!}“啊哈哈哈!浑小子,你问问你效忠的皇上,看看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往往越是不愿发生的事偏偏越是容易发生,清影远瞩,纪宣和杨虎不禁脸色巨变,压抑了、二十年的事居然要在这样的场合发生了。当正风波慢慢的转过了微微颤抖的头,以一种询问和怀疑的眼神看着清影远瞩的时候,这样一个两军会战的战场居然变的鸦雀无声。
“风儿!”清影远瞩闭上了眼睛,苍老的脸上带着一种解脱后的微笑,以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清影世家愧对你正家,如果你现在要朕的项上人头,朕绝不反抗!”
可怜的正风波一边摇着头,一边以一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清影远瞩:“不!这不是真的!纪伯伯,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风儿!你父亲在临死之前,要我一直保守这个秘密,为了你能健康的成长,我,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啊!”
“不!哦!哈哈!今天好像是愚人节,我知道了,你们全都是在骗我的,是吗?”正风波几乎带着哭泣的声调说着。
“哈哈!臭小子,你觉悟吧!”西门若天奸笑道。
“你给我闭嘴!我父亲是战死在沙场的,他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正风波发怒了。
“风儿!你父亲是英雄中的英雄,是朕枉杀忠良!”
“为什么,为什么!”正风波战抖着,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退后了五十多米,而此时的他正在被从没有过的失落和愤恨一次次的冲击着,终于几乎丧失了理智的他一把夺过守城士兵的弓箭。
“不!正兄,我求你拉,放过我父皇吧!”
“走开!”
“父皇!”
“走开!风儿,我早就想去见你父亲了,能死在正氏子孙的手里,我死而无憾啦!”
(天意?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不想让我知道,为什么他是真真的凶手?)二十年的一幕幕犹如流星一般闪过正风波的脑海。
“说!是谁欺负了风儿!”
“风儿,从今天开始你就要上学了,可一定要好好学习啊!”
“正兄,你说我怎么才能赢南宫渐雪的‘赛风马’呢?”
“风波哥哥不要怕,婷儿来保护你!”
所有的话语仍记忆犹新,正风波的眼睛模糊了。(婷儿,你能原谅我吗?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清影远瞩,拿命来!”所有清影将士们人都闭上了眼睛,离弦的箭犹如飞鸿一般直冲清影远瞩,哦!不!不是清影远瞩!
“啊!”
“元帅!”西门若天不可置信地握着已射入胸膛的利箭,一个军事上奇葩就这样掉下了战马。
“风儿!”纪宣第一个清醒过来,然而正风波已经走了,骑上了一匹不知哪来的马儿走了,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年的王朝。
既无誓言,何须诺言,夕阳西下,君已末路,晨如春花般灿烂,夕已秋叶般萧萧。前方啊,没有了方向,我的翅膀已没有了力量,只听见风在耳边咆哮。在最后的瞬间,让她的影子永远留在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