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够爽快,本小姐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来人,弓弩伺候!”南歆说完,转身就回到原位,目送花映雪走上擂台。她深知花映雪最擅长的就是弓箭,现在有这么两个人出现,她的压力真的很大,尽管她对张三有点好感,但也不想和一个还没说过几句话的人成亲啊,所以,南歆不得不搬出花映雪这张底牌。
很快,家丁就在擂台旁侧清理出了一条通道,在远处摆上箭靶,等待吩咐。
宇浩轩打量了一下花映雪,嘴角微微上扬,呵,果然猜得没错,这姑娘不简单。
花映雪平静地站在擂台中央,蓝色的眸子看了一眼家丁双手奉上的弓箭,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突然转身对南丞相恭敬地说:“丞相,这张弓太软,我怕无法使出全力,奴婢恳请丞相将您的鹊画弓和雕翎箭借奴婢一用。”南歆已经在众人面前称呼她是自己的丫头,花映雪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将计就计,把这出戏演到底。
嗯?南丞相不免感到几分诧异,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向侧面一隅招了招手,马上就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将鹊画弓和雕翎箭送上。
“多谢丞相。”花映雪说完,接过上好的弓箭,道:“把箭靶放置在四百八十步以外。”随即,下人们就照做了。花映雪拉满弓,搭上箭,望着远处的箭靶中央的红点,“嗖”的一箭射去,不偏不倚,正中中心,接着,她又连射了九箭,箭箭不偏,都从红心处穿过去,引得人群不住喝彩。
收了弓,花映雪平心静气对两位少年道:“不知二位敢应战吗?”
“哼,这有何难?”颜真卿戏谑般的笑了,花映雪也冲他莞尔一笑,花映雪的笑容似乎传达了一个“你不要小瞧了这张弓”的暗含。颜真卿才不管,但是从花映雪手中接过弓箭的一瞬间,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下沉了一下,他这才知道,南丞相的这把鹊画弓竟然是玄铁造的!拿在手里,比透甲枪还要重三分,颜真卿的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这么重的弓,少说也得用三百石的力才能拉开吧?但是已经答应了人家,颜真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接战。
四百八十步……颜真卿记得自己当初练习的时候也不过只能射两百四十步,四百八十步,纯粹在开玩笑啊!颜真卿现在真的感到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练习弓箭,唉!
在众人面前,颜真卿还是表现得不慌不忙,他端起鹊画弓,搭上雕翎箭,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把这张弓拉开,然而,他对弓箭的秉性还是不太了解,看着弓在手中慢慢打开,就有点飘飘然,想着,也不过如此嘛。手底下一松,那支箭就飞了出去,却没飞出去多远,台下略略传出一片唏嘘声。
“啊?”颜真卿没想到会这样,急忙又掣出第二支箭,正准备搭弓,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从背后扣住了他的肩膀,颜真卿回头一看,是南丞相。“好了,不用再射了。”南丞相和颜悦色地道,“颜家小兄弟啊,这武功不能只精通一门。你枪法的确好得惊人,但不能因为枪就荒废了箭。要应试武举,好歹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是……”话到最后,南丞相只是笑而不语,把话锋一转:“张三,看你的了。”
颜真卿羞赧地让步,把东西交给宇浩轩,他能猜出南丞相后来要说的话,但心里还是多有不服:我就不信你这张三能比我强到哪去!
宇浩轩接过弓箭,在手中略微掂了两下,然后拈弓搭箭,轻松地拽开了弓弦,好像这张鹊画弓在他手中变得没有了重量。“嗖”的一箭穿过,不偏不倚,正好射穿箭靶的红心,宇浩轩又像先前花映雪那样连射九箭,箭箭不落空。
“你赢了。”颜真卿轻叹了一口气,对宇浩轩道,眼里不再有不服,而是对对手由衷的钦佩,“你比我更配得上南小姐,我期待你的表现,别让我失望!”
宇浩轩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什么,目送颜真卿潇洒地走下擂台,又听见他边走边对众人大喊:“各位英雄,我看下来就不用比了,这位张三张公子对南小姐可是志在必得,大家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小姐送与张公子吧。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在下好言相劝!告辞!”言毕,大笑三声,扬长而去。
南丞相默默看着离去的颜真卿,嘴角一挑,暗自思忖,哼,这小子倒还真有几分老夫当年的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