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血色在月亮上渐渐消散,剩余的丧尸们也开始撤退,为了防止误伤,鸦没有上场,她有些郁闷的托着腮帮,坐在苏某人身旁,看着眼前一块块大蛋糕走来走去。哦,还是带着枪和各种武器可笑的大蛋糕。
地上的尸块在她看来是大小不一的抹着奶油流着牛奶酱的巧克力,散发着浓浓的香气,一阵阵的刺激着鸦的食欲。“我有些饿了……”鸦无奈的摸摸肚子,接过苏某人的压缩饼干嚼都没嚼就咽了下去。
比白水还没味……
更想吃地上的食物了……
只有丧尸在鸦眼中反而是正常人的模样,肤色正常,面目正常,相应的,丧尸也不会来主动攻击鸦。
气在体内也有了变化。
当气运转到手上时,蹭一声,尖锐的指甲从鸦的之间长了出来,三四厘米长,尖端锋锐,切金断石,而且气离开了手上,这指甲也不会消去,只有在鸦的刻意压制下它才会再一次的缩回去。苏某人捧着鸦的手看了半天,最后没看出什么只好抑郁的丢下一句妖怪。
天已大亮。
“回去吧。”苏某人伸了个懒腰,拍拍鸦的翅膀,示意她缩回去,鸦照办,只是翅膀缩回去了背部衣物的损坏却无可奈何,大块的皮肤就这样露在外面。天气有些小凉,鸦虽不怕冷,只是终归觉得有点怪。苏某人从地上的巧克力身上扒下一件风衣,奇怪的是那衣服离开了巧克力就会被鸦所看见,否则就看不到,但是武器之类的就是被蛋糕直接拿着也会被鸦所看到。
除了鸦这个意外,苏某人其余的计划倒是进行得很顺利,伤亡数在四片战场里最小却仍不容小觎。
好香好香……
鸦抽抽鼻翼,随着人员的集合,越发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嗅觉,只不过在她闻来这不是血腥味,而是浓浓的巧克力酱味或者是牛奶味,还有糖果味蛋糕味牛排味烤鸡味等等,好像世界上的食物全部集中在了这里一样。浓浓的食物香气使鸦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真的很香很饿啊……
苏某人注意到了她的情况,头也不回的掐了鸦一下,让她把持住,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吃了之后引来的麻烦都不好应付。嘴上一边说着这次的战况,眼角余光一边瞄着坐在大石上,一手撑另一手手肘,一手捂口鼻,外形潇洒的鸦,实际上这样的动作表示她已经饿得受不了,只好通过截断自己的嗅觉来克制吃欲。
“回基地我要大吃一顿肉……”
鸦嘟囔着。
苏某人安排完下命回城后正好听到了这一句,有些好笑的回答道:“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啊,基地里只有蔬菜,你刚吃的异兽估计是唯一的肉了,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吃上肉的人呢。”
鸦觉得自己更饿了。
“呃,你可以晚上没人的时候出来吃点尸体什么的,但绝对不能咬活人。”趁没人注意,苏某人小声说道。
鸦有些惊讶,虽然知道苏某人大脑回路构造异于常人,但是吃尸体这种事……
苏某人撇撇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哦。”
大战之后所有人都巴不得冲个澡再躺到床上美美的睡一觉,鸦亦是如此,偏偏苏某人精力无限的拉着她先带着研究院小姐去工会注销了第一项赌斗的成功顺便定下第二项的赌斗项目,然后又揪着她冲进了实验室进行抽血化验等一系列检查。
等苏某人晃着手上的结果单出来时,鸦已经就着坐姿靠在墙上连脏衣服也顾不得的沉沉睡去。按理来说鸦的大脑是像海豚一般轮流休息所以不用睡觉的,淡漠的脸上少有的浮现出一丝放松,漆黑的发披散下来,遮住她即使睡着也带着凌厉杀气的眉眼,整个人看上去意外的孩子气。
苏子泠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发起了呆。
原来鸦长这样啊……
从第一次进化后鸦的眉眼就长得越来越陌生,虽然是朝着美人的方向进化着,可这样的鸦,终归是陌生的。
陌生的……
无论是过于安静的鸦还是身形修长挺拔的鸦还是俊美无双的鸦,都是陌生的,就好像,另一个人一般。
另一个人……
苏某人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哆嗦,摇摇头似是想甩去这种想法。
只不过是,第二人格主导而已……
无论鸦怎么变,在苏子泠的脑海里始终都是那个身形圆润,脸上带点婴儿肥,喜欢咋咋呼呼,喜欢凑着她叫姐姐姐姐的小丫头。
在光的暗影中,在记忆的缝隙里。
真是,好久远的记忆……
久到她甚至不记得第三个人的身影……
回过神,鸦已经醒来,神色意外的有些慵懒,像在回忆着什么,可没等苏某人说话,鸦就先开了口。
“姐,知道我是怎么从尸毒中摆脱出来的么?”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世界很冷,很冷很冷。冷到不再带着一丝感情,冷到甚至我不再认识自己。”
“我在想。”
“我为什么要回来呢?”
“爸爸妈妈都死了,没有人值得我再回来。”
“然后一个混蛋进入我的脑海。”
“那个爱笑爱腹黑的混蛋……”
“我回来了。”
“我才知道。”
“原来这么多年我不是不能放开,不能忘记。”
“只是习惯了而已。”
“如此而已。”
“是么,姐?”
苏子泠神色随着鸦的话恍然了那一刹那,瞬间又恢复了坚硬的外壳,不复自然的笑意在唇角划开,“看来你还是很有劲头,那么就配合着我在做些检查吧。”
“……是啦。”
按照地图跑到食堂用苏某人的金卡大吃了一顿。几大盘子的蔬菜和十几碗米饭下肚,鸦终于觉得胃不是那么空了,她优雅的擦了擦嘴起身离去。不行,不能再在这里呆着了,食堂里的人意外的多,各种香味混合着向鼻腔里钻,偏偏混在一起还不变味道。味同嚼蜡般的吃着饭偏偏不能咬身边香气撩人的鲜美食物,这实在是一种折磨。
更过分的是,有两个外表撒着各种香料造型还不错的蛋糕就坐在鸦旁边那张桌子上,不知是有意无意,两个蛋糕每谈笑一次,一个蛋糕就花枝乱颤的向鸦这边凑过来一点,虽然香料的味很难闻,但抹杀不了蛋糕鲜美的本质,所以鸦不得不没吃饱就离开这里,因为那味道实在是太勾人了一点,鸦怀疑再做下去她会把那蛋糕当正餐吃下去。
吃人什么的……
算了吧。
回房间时在走廊上遇见一块外形有点奇怪的食物,对方停下向鸦打招呼,鸦听出是研究员小姐的声音。问了好之后,对比着走廊上零稀的蛋糕,回忆着苏某人给鸦做过的美食,鸦终于想起来研究员小姐是什么种类。
“双日小姐是日本人?”
“嗯,我带有八分之一的日籍血统。”
怪不得,寿司……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鸦发现活人蛋糕的外形和这个人的性格、外表还有其异能等等有莫大关系。
比如那天在食堂的香料蛋糕,大概是擦的化妆品太多了。
再比如研究员小姐因为带了日籍血统而呈现寿司的外形,并且兔子小姐主导时是白色奶油上洒着密密麻麻芥末的外表,蛇蝎小姐则是深深的黑色外表。
冥夜是深蓝色火焰形蛋糕,淡蓝色的火焰内芯和硬生生刷上了淡紫色奶油的外表。
木可则是由冰雕成的黑心冰雕蛋糕,不过外表都被蓬蓬松松纯白的奶油覆盖了,周围时不时裂开一道空间裂缝。
木同也是由冰雕成的晶莹冰雕蛋糕,不过外表则被泛着灰色的铁锈奶油所覆盖,周围则卷着徐徐的清风。
胖些的人蛋糕就会蓬松些,瘦些的人蛋糕则会像被压缩过一般,蛋糕的表面与人的美丑程度也有些关系,但蛋糕的美味则是由这个人的品质所决定,品质越好的人蛋糕越美味,差的则反之。
现在鸦最想干的事就是啃了木同那小子和看到苏某人的蛋糕形象。
时间过得很快,快到冥夜胜了第二场赌斗项目——听说是去猎杀某种变异丧尸——鸦体内的病毒还没解决,而且有越演越烈的现象,现在她见人就想啃一口,但她又不想吃‘巧克力’,不得已之下她的饭量是越来越大,几乎顶得上二十个人的饭量,战士的那种超大胃口的饭量。
这天回来苏某人递上了某种颜色恐怖味道更恐怖的东西,鸦倒是没多大反感的喝下了,谁让她现在的味觉神经只接受‘蛋糕’或‘巧克力’等,这让想看她笑话的苏某人很是一番失望。
喝下那东西大约三小时后,鸦正在离城很远的小山头上猎杀丧尸获取晶核,毕竟白吃白喝苏某人的不好。
体内突然一阵发热,大量不受控制的气狂暴着盘旋在鸦的四周形成了小型旋风,夹杂着缝刃之类东西的淡红色气体秒杀掉了附近的丧尸。卷起的风流以鸦为风眼,浩浩荡荡夹杂着被卷碎的丧尸的血肉向鸦的体内冲来,那些血肉诡异的融合在了鸦的身上却不显出任何的多余。
在所有动荡平息下来之后,鸦在睁眼时视觉已经恢复了正常,看丧尸是丧尸,看人是人,味觉也恢复了,甚至不再对周围的人感到吃欲,只是嗅觉好像还有一点点问题,闻着身旁的人真的好香啊……
是夜,鸦打算去找苏某人商量第三场赌斗会上场的木可。
路过木家兄弟的房间时,鸦突然感到房内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元素之力。鸦虽然没有异能却往往对元素波动极端敏感。
鸦心中闪过一丝不善之感。
未待反应过来,一股无可比拟的巨力将她硬生生吸入房内,鸦本能的想反抗,却被扒在她身上的木氏兄弟缚住了手脚,难以挣脱开来。
空间悄然划开一道裂缝将三人吸入,不到一秒又悄然复原。
当收到元素暴动警告的苏某人匆忙赶到时。
房内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