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天有些阴,虽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离个两三米远就看不清对面站的人是谁了。典韦将双戟放于帐中,身上只带了两只短戟,和一柄一尺来长的短刀,一个人来到洛水河边。
将衣服脱了放在岸边一块石头上,兵刃放于衣服下面,一个纵身就跃入水中,入水声音很小。典韦前世水性很好,因为他家不远就有条河,他经常去河里游泳。进部队后更是经过严厉的水中训练。
入水之后,典韦就失去了踪迹。水面没有一点能显示出有人的痕迹,就像典韦就此消失在了水中。
约半个时辰后,对岸突然传来人声马嘶,还露出了大片的火把,将一片天空照的明如白昼。
张邈已经接到斥侯报告,知道这是追赶曹操的李儒追兵,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隔着一条河。河虽不宽,但对面也肯定不会在晚间渡河而来,一定会在对岸扎营等明天再说。
而典韦也在这时从水底露出了头,大口的喘着气向对面凝目看去。虽说火把很多,但典韦也无法看清对面情况。也没有多想,可能出于前世职业的惯性,回头上岸取了衣服武器又下水,将衣服武器包在一起顶在头顶慢慢朝对岸游去。他想看看对面的情况。
来到岸边,他并没有急着从水中出去。而是小心的不发出任何声音等了一会儿,直到确定他附近并没有人,才慢慢的尽量不发出声音从水中爬上岸。
他就躺在地上将衣服穿上,也顾不得弄上泥水,只是尽量不发出声音。其实就算发出声音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他上岸的地方离那些兵马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不过典韦出于职业习惯还是小心弈弈。这时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
穿上衣服,将双支小戟插在腰上,短刀当做匕首倒握在手中。垘在地上又观察了一会儿,看到那些兵马正在扎营,安排帐篷,生火做饭,并有一排排的巡逻士兵在外围警戒。偶尔会有骑着马的斥侯从四周回转,或者从正在忙碌的大营中奔驰而出。
典韦见无法靠近,便翻过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时典韦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凭自己的身手和潜伏手段有很大的把握潜进营中,说不定可以搞到什么机密情报,这可是又一大功。说不定又可以凭此升官。
典韦仔细的回忆自己前世所掌握的各种技能,对于潜入营中的想法越来越无法控制,于是下定决心,等下半夜行动。
就这样,典韦就像与大地融为了一体,躺在那再也没有一丝声息。
典韦估摸着已经差不多夜里一点多两点那个样子了,再观察一下那大营。此时已是寂静一片,偶尔会传来一声巡逻士兵相遇时喊的口令声。典韦不再迟疑,慢慢的起身,弯着腰利用岸边一些石块土堆在乌黑的夜色中慢慢朝大营接近。
这只是临时扎的大营,在靠近河的这面放置了几排简单的拒马。至于这大营有多大,又有多少人,典韦根本看不清。
距离拒马只有十几米远了,这时走来一队巡逻士兵,有十几人,但是看样子精神不振,一个个走着还打着哈欠,根本没有注意四周。
走在前面的两人手里举着火把,照亮几丈方圆。典韦正紧贴着地面趴在一个小土堆后面,其实说是土堆并不恰当,只是有些突起而已,就连典韦趴在那也差点挡不住他的身体。但这队士兵并没有发现典韦,一个个哈欠连天的四处瞅着向前走去。
最后一名士兵已经过去,这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典韦就像灵巧的大猫,晃了几晃就穿过了那根本无法挡住人的拒马。
一座座帐篷一座挨着一座,典韦知道一般主帐都是在中间位置的。于是在帐篷间穿来穿去,不时躲避路过的士兵。
典韦凭借着敏锐的感观,丰富经验的潜伏经验,在军营里转了快半个时辰了,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但典韦也有些着急了,如果再无所获他就得返回了,不然天色一旦发亮,他肯定是要被发现的。他可没把握单枪匹马的硬闯出去。
就在他转过一个帐蓬看了一眼准备就此返回时,却看到不远处有座比别的帐篷都大了很多的帐篷。大帐篷门口还有几名卫兵守卫。
典韦知道,这就算不是主帅营,也肯定是重要人物的营帐了。于是悄悄从旁边向营帐后面绕去。
他并没有惊动前面的守卫,而是先来到这座帐篷的后,帖在帐篷上仔细听了听。里面有一个人正在呼噜大睡。
典韦没有着急,而是小心的坐在帐篷边上休息了一会儿,稳定下心情。然后站起,极为小心,一步一步的向帐篷门口挪去。
因为他要进入帐中,肯定要惊动门口的守卫,所以必须先解决掉门口的那几个守卫才行。
守卫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两个手里拿着明晃的刀,另外两手手持长予。此时拿刀的两人站在大帐门口,正有些昏昏欲睡。而拿予的两人看起来倒还精神,正两眼乱转的四处打量,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一个黑呼呼的东西朝自己迅速飞来。正想有什么反应,就感到大脑翁的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正是典韦双手一齐扔出两支小戟,准确的穿在二人太阳穴之上。而拿刀的二人此时还在眯着眼靠着帐篷门打瞌睡,根本没有发现前面两人正在裁身而倒。
典韦就像追击猎物的豹子一样,一闪就来到将要摔倒在地的二人身前。但他双手并没有去接二人将要倒下的身体,而是迅速的从一人手中夺过长予,寒光一闪。拿刀的一个护卫已经脖子冒着血色的气泡缓缓下倒。
这时另一个拿刀护卫终于发现出了事,张嘴就要惊呼,然而刚张开的嘴就感到有什么东西扎进了嘴中。低眼看了看,原来是把刀柄。
典韦伸出一条腿勾住一名马上倒地的长予护卫的尸体,手中长予迅速的拖住另一具长予护卫,将两具尸体轻放地上。而那被长予刺死的护卫和被典韦短刀刺死的护卫贴着帐篷慢慢的滑在了地上,两人手中的刀掉在地上,发也不大的声音。
这里刚下过雨不久,地上潮湿,刀落地也不会有太大声响。但一个一百多斤的人猛然倒地肯定动静不小,说不定就能惊醒帐中之人。而靠着帐篷打瞌睡的二人,也按照典韦计算的一样,是慢慢的倒地。
典韦慢慢吐出一口长气,将两只小戟迅速收起插在腰间。又将短刀从那人嘴中取出,握在手中,慢慢掀起帐篷门帘,向里观望。
只见一人正躺在一个简易的行军床上,呼噜声没有了,看来还是被刚才的响动打扰了一下,不过看样子还没有醒。
典韦没有进帐,而是返身观察了一下四周,稍停了片刻,听到帐中呼噜声又起,才慢慢进入帐中。
刚建了个群,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加进来:5401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