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下去。”谷精灵用力一踢把吕飞掀翻在床,吕飞感觉自己要失去重心,赶紧抓被,结果,被让吕飞一拉扯,谷精灵的大半个上身露了出来,吕飞吃惊地一动不动看着。
“好美。”
“吕飞,你是不是故意的?”谷精灵狠狠地瞪了眼吕飞,一把将被子抢了回来,把自己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不是说,我要,你就给吗?”吕飞卖乖地看着谷精灵。
“不给了,我改主意了,结婚后看你表现再说。”谷精灵哼地一声,抱着被转了过去。
“被,给我点啊,我屁股都露外面了。”吕飞叫了一声。
“丢不丢人啊,大晚上的喊什么呢?”谷精灵赶紧又转过来,把被匀给了吕飞一点。
“还是老婆你疼我。”吕飞无赖地装撒娇的样子往谷精灵的怀里挤。
“行了,别闹了,我们都乖乖地睡觉,明天我还有事要办呢。”谷精灵搪塞地在吕飞脸上亲了一下,以安抚这只骚动的公狼。
“去办什么事啊?”吕飞随口地问了下,他明天其实也有事要做。
“记得,男人当为乐环宇。”谷精灵看着吕飞俊美的脸认真地说道。
“乐环宇是谁啊?又是我们同学?”吕飞单纯地问。
“多看点书不行吗?他谁都不知道,好吧,我就给你说说他的事。”谷精灵向后挪了挪身子,她不想说话的时候,两个鼻子还挨在一起。
“好啊,我最喜欢听童话故事了。”吕飞又在耍赖地往谷精灵身边凑,结果……“哎哟。”
“你再凑过来,你就捏掉它。”谷精灵知道男人最怕被掐。
“好吧……”吕飞被掐住了鼻子,发出囔囔地声音,“说故事吧。”
“我说的不是故事,是真人真事:在……”谷精灵准备好好讲讲那个人的事,于是把手从吕飞的鼻子上移开,结果,吕飞一下子拉住了她的双手握在了他的手心里,她顿时感到了温柔,一时忘了自己应该怎么开头。
“在很久很久以前……”吕飞抢白的说出很多故事的开头几个字。
“不是很久很久以前那么久了,是在十九世纪初期,同仁堂的少东家乐环宇就在济南那里创办了宏济堂,那之后的事也没什么可讲的,我是给你讲他在那以前的事情:
乐环宇是北京同仁堂乐氏家族第12代孙,也是同仁堂当时的店主乐朴斋的第三房侄子,很有些个性。乐环宇这一辈叔伯兄弟共有17人,在众兄弟中乐环宇最不被父兄们看好,乐朴斋曾对乐环宇说:‘将来不许你动草字头,这行饭你吃不了。’动草字头当时是指药业生意。乐环宇听后,受此刺激,反而下定决心,非要在药业上干出一番事业来。于是他私下向同仁堂的老人请教,潜心学医,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
不管怎么说,乐朴斋对这个侄子还算上心,出巨资给他“买”了一个山东候补道台的位置,于是,乐环宇在1902年自京来济南候补。时任山东巡抚的杨士骧对乐环宇十分赏识,于1904年拨官银2000两交其筹办山东官药局并担任总办。1907年,杨士骧因成立官药局违犯清朝律例被参,后被调离山东。
乐环宇自筹2000两白银取得了药局的私人承办权,遂创办宏济堂。宏济堂老店店址在济南院西大街原珍珠泉理发店旧址,在1916年的兵变中被焚毁,遂迁到院东大街县西巷口。随着宏济堂生意的发展,乐环宇又先后在经二纬五路、经二纬一路建立了两家分店,规模达到“三店两厂”,员工120余人。”谷精灵一口气背诵了一大篇实事后,看着惊呆了的吕飞。
“老婆,你别吓我,你怎么记得了这么多字呢?你是黄蓉转世吗?”吕飞惊诧之情难以言表。
“这有什么,别说这个人物传记了,就是政治课本,如果你愿意听,我都能给你整本背出来。”谷精灵说完,自豪地哼了一下。
“厉害厉害。”吕飞简短地夸奖了一下,他不仅真得觉得谷精灵厉害,也为她的能力将会给自己日后的事业添砖加瓦,他不由得地暗暗激动起来,于是,双手又有点不规矩。
“停,我还没有讲完呢,等你认真地讲完,我允许你再放肆一会。”谷精灵知道没有糖豆哄着他,他一定不会乖乖听讲的。
吕飞果真听话的像个小孩,认真看着谷精灵的嘴,当谷精灵的嘴再次打开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些,注定激励他成为世界强者的一些重要启迪:
“很短的时间里,宏济堂便与京城同仁堂、津都达仁堂齐名,号称江北三大名堂,这其中固然由于宏济堂无形中享有了京城同仁堂的巨大资源,也与乐环宇大胆创新的魄力密不可分。
乐环宇除重金聘请同仁堂资深药剂师和店员来店工作外,始终坚持‘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的家传规矩,膏丹丸散精选细制,连包装纸和说明书都沿用老号样式印刷,用户抓药后分包、分号,由老店员核验、盖章放行。
因乐氏家族经营的几家药店药品基本相同,乐环宇便另辟蹊径。1909年,他斥资2500元在西关东流水街开办宏济堂阿胶厂,针对当时所产阿胶都带有驴皮腥秽气味的问题,他亲考文献,并与名医研究出独家配方,精选附加地道药料,还聘来阳谷熬胶技工,共同钻研出“九昼夜提制法”,清除了阿胶原有的腥臭味,所产阿胶清香甜润。东阿阿胶也成为宏济堂的名品,当时生产的阿胶为“福、禄、寿、财、喜”五字胶和精研、墨锭、极品等不同型号共12种,年产阿胶5000公斤。
1915年,宏济堂阿胶获得国际博览会金奖,其产品在国内畅销,各种中药店均由其供货,甚至同仁堂也不例外,可谓行业之冠。同时,还远销南洋、日本。传闻日伪时期,在济南万紫巷居住的一个日本人,曾从宏济堂购买大量阿胶到日本,得到了日本海关特许进口,其他中成药则不许进口。
有文史资料记载,抗战前每斤阿胶售价24元,而当时的面粉才六七元一袋。到了1934年,宏济堂产品销量已是京城的三分之二,成为乐家的重要财源。”
“真厉害啊,”这次说厉害,吕飞不是在夸谷精灵,而是称赞那个药业奇人,他心想,即使自己有了上一世二十年的记忆,他也未曾知道这样一段故事,那人的崛起事迹深深地感染了自己。
如果没有谷精灵今天的讲解,他一定会为未来的事业的发展有所偏离,因为他最初的想法,只是要当个有钱人,能买到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甚至要掌控天下,而现在,听完谷精灵的一席话,他觉得他当初的构想太狭隘、太渺小了,他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初衷,让谷精灵在自己身边当作一面镜子,一个舵手,不让自己偏离。
看着吕飞满是憧憬的眼睛,谷精灵知道刚才她说的已经让吕飞听进去了,她虽然并没有想过,要用什么故事感染到吕飞,只是突然她觉得帮吕飞找点好的目标,就不至于再让他回忆他们曾经遇到的不快,如果她能忘记,那么她也想他能够忘记。
“可是,”吕飞突然把自己远大的憧憬一下子打破了,因为他想起来,自己原本是个纨绔子弟,现在已经改变了很多,如果像琪琪说的,自己再继续改变下去,世界和历史不是会出现很大的危机吗?于是他不坚定地对谷精灵说:“他能做到的,我也做不到啊。”
“你怎么做不到,你当然能做到。你知道吗?他早些年间也是个个性张扬,天马行空,聪敏绝顶,具有强烈的反叛精神的人。他从小顽劣,交日本朋友,杀德国兵,与仇家女私订终身。青年时代被亲生母亲赶出家门,后来才发明了32张药方,光宗耀祖。还有,他一生与四个女人有感情瓜葛,他敢爱敢恨,敢作敢当,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谷精灵把真实的人和自己想象的故事参合在一起,她只是想用来鼓励吕飞。
“跟四个女人有瓜葛。”吕飞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谷精灵一巴掌拍在了痴醉的吕飞脸上:“我是让你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想哪去了?”
捂着不算疼的脸,看着谷精灵真的是生气的转过了身子,吕飞知道自己弄的玩笑一点不好笑,可是他试探的想哄哄谷精灵,结果得到的事:你再烦我,我就去二婶那睡。
结果,作罢。吕飞只好委屈的揉着脸看着白皙的谷精灵的后背,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清晨,吕飞被谷精灵推醒,吕飞以为谷精灵又出什么状况了,用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用浴巾围着上身坐在床上。
“怎么了?有老鼠?”吕飞知道,向吕家这么大的院子,如果有老鼠也不是太大惊小怪的,可是谷精灵毕竟是女孩子,害怕是应该的。
“不是,我衣服呢?”谷精灵说完,狠狠地拍了还没清醒的吕飞一下。
“你衣服,不是……都应该在床梁吗?”吕飞看了看自己复古的床榻,原来床梁上明明挂着的几件他们两人的贴身衣服全都不见了。“是不是掉床下了。”
“那你下去找啊。”谷精灵催促道,她心里知道,现在这个时间也应该是大人们起来的时间了,也许不一会二婶就会来房间看他们,尤其昨天自己执意留下,一定会让二婶不放心。如果二婶推门进来看见两个人都这样光着,就是怎么解释也没人会信自己还是个黄花闺女了。
“我光着呢……怎么下去。”吕飞也发现,他晚上怎么把衣服都脱光了。一瞬间,他想起来了,因为长时间自己睡,有时会不经意脱光了裸睡,何况昨晚两个人缠绵后,被子里异常闷热,所以再他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就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脱了一干净。
“啊,你啥时候也脱……光了?”谷精灵压低了声音。
“这些都不是重点,你把浴巾给我,你用被盖着,我下床找。”
“找到没有?”看吕飞围着浴巾在床底下爬着半天,谷精灵还是焦急地问了一句。
“没有啊。”吕飞伸出头回答。
“怎么会没有呢?衣服还能飞了?”谷精灵几乎要哭了出来。
“别急,别怕……”吕飞本来还想说有我呢,后来一想,可不是还有我嘛?如果没我,她光着也没事啊。
“我怎么能不急,我在你这住一晚上,就这样……我怎么见人啊。”谷精灵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嗨,昨晚你想什么来着……
吕飞心里问了这么一句找抽的话,他也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也很委屈。如果昨晚他们真的一蹴而就了,那么早上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也认了,而现在这是算什么啊。衣服还没了。
不对!
吕飞拖拉着拖鞋就跑向了自己的房门,他果然没猜错,他的房门没反锁。是自己大意了,光想着谷精灵晚上会投怀送抱,却忘了他两个妹妹晚上回来看好戏,他应该把房门反锁的。
可是现在已经知道他们的衣服怎么丢了,但怎么跟谷精灵说,难道告诉他,他妹妹有这样的恶俗:偷别人的衣服,还是有喜欢窥视情侣暧昧的嗜好。
不管那一种,谷精灵都不会接受的,她怎么会构架一个晚上一对情侣光着身子在床上躺着,然后床的外面站着两个女生,一边偷笑着一边拿走他们的衣服。
不行!
“怎么办啊?”谷精灵终于觉得自己哭也是没用的,于是立刻收了哭腔,依旧压低声音问从房门那里走回来的吕飞。
“只能这么办了,你穿我的衣服。”吕飞说完就走到自己不怎么喜欢打开的衣橱挑了件白衬衫和一条紧身的牛仔裤,然后扔给床上的谷精灵,然后自己又找了件套头T恤和一挑宽松的运动裤。
“你的给我。”谷精灵用衬衣比量一下自己,她发现这白衬衣也太通透了,啥都都能看到。
吕飞也发现自己太无厘头了,明显是让女朋友曝光吗?他居然忘了女朋友的贴身内衣也没有了。
吕飞把黑T恤和宽松运动裤扔给谷精灵后,谷精灵示意吕飞转过身去,吕飞暗想,昨晚摸都摸过了,现在倒不让看了。
“好了。”谷精灵穿好衣服裤子,从床上蹦了下来,双手扶在吕飞身上,然后轻轻亲了下吕飞的肩膀,“谢谢。”
吕飞知道,这是女孩子穿上了衣服便有了安全感,于是才能如此的放松,吕飞转过身,在谷精灵的额头深深吻了一下,便挪开谷精灵,他也不避讳的把浴巾扔到一旁,光着身子坐到床上,穿上了裤子,套上了衬衫。
像是度过了蜜月一般,谷精灵居然没有害臊地躲起来不去看吕飞的身体,而是审美似的观赏着他那健美的肌肤,她现在有些后悔,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用手好好摸摸他的身体,尤其那健硕的公牛背。
“看够了吗?”吕飞一边扣上衬衣上的纽扣,一边下床问谷精灵。
谷精灵不好意思的没有回答,上前一步,像是个小媳妇一样,乖巧着帮吕飞扣上胸前的纽扣,然后才说,:“我不会看够的。”
“我也是。”吕飞低头亲吻了一下谷精灵的脖子,然后说:“带你去见公公。”
“啊……就这身?”谷精灵这下又吓的不轻,她原本以为穿着这身去上街,再买几件衣服,她本来打算来吕飞家住一天后就商店买些衣服放吕飞家的,所以就没让管家收拾自己的装衣服箱子。而现在,要穿着这个不伦不类的衣服去见未来的公公,这是不是太儿戏了?不行……
“哎,你去哪?大堂在那面。”看谷精灵快步走出了自己房间,吕飞赶紧追出去,结果看谷精灵居然往大院门的方向走。
“我……我去买衣服去。”谷精灵支吾了一句,然后扭头继续走了。
“哎,那也吃了早饭再去啊。”吕飞感到无奈,怎么女孩会不吃饭都要想着买衣服呢,既然她去买衣服,那么就自己去面对自己的父亲,和那两个让他头疼的妹妹吧。
“你们不要那么过份啊?”
吕飞见过了父亲,也看到两个坏笑的表妹,然后在他父亲拿起报纸认真阅读起来的时候,他低声对两个表妹下达了最后通牒。
“听说,表哥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啊。”妹妹天骄把油条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不仅仅是如花似玉,而且还是红粉透白的大美女呢。”姐姐无双也微笑着附和着。
“是啊,谷精灵长得是不错,刚刚你说她大早上不吃早饭就出去了?是不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啊?”吕飞的父亲挪开了报纸,他刚才反应慢了一点,他听儿子说谷精灵出门了,并没当一回事,现在想来,早上不吃饭就出门可不是很好的习惯啊。
“不是,她说她有东西落在自己的房间里了,怕回去晚,被管家收拾的时候给弄丢了。”吕飞随便扯了个谎。
“小女孩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还会怕丢了?”吕庆国随意嘟囔一句,又继续看起报纸来,他知道,以后不仅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还会再多一个不了解的儿媳,未来的世界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了。
“是啊,我们也好奇,是什么东西那么怕丢?就像床头挂着的衣服还能丢吗?”吕天骄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说出了,姐姐一再交代的,打死不能提吕飞他们丢衣服的事情。
“别再装蒜了,我知道是你们。”吕飞板起了脸,赌着气,狠狠咬了口油条,不再看那对姐妹。
看着哥哥吕飞真的是生气了,而且也不想回来就跟哥哥发生不愉快,吕无双依旧成为往常的和事佬,让妹妹给哥哥道歉,可是这次妹妹好像不觉得自己很过份,只是觉得现在的哥哥不像以前那么疼自己,居然真的为了外人生自己气。
餐桌上的气氛一度进入了沉闷,三个年轻人似有心事的缓慢咀嚼着食物,直到吕庆国放下报纸说了句:“你们多吃点。”之后,离开了。三个年轻人这才又有了一次唇舌之争。
“你们回来就是要对付我的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们了?有没有过一次?”吕飞真的生气了。
“我们没说过你对不起我们的啊。”吕天娇也生气地大喊起来。
“那你们做了什么?干嘛那么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想过她的感受?”吕飞也想比吕天娇的嗓音大,只是他担心他们的声音会在大院里产生回音。
“我们只是闹着玩的。”每次遇到天骄和吕飞吵架的时候,都是吕无双出来化干戈为玉帛的,这次也不例外,吕无双觉得,再吵下去他们会真的吵蹦的。
“闹着玩,你们多大了?还闹着玩。”吕飞听吕无双出来缓解气氛,他本能的或是习惯的听了她的规劝,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吕天娇却没听出吕飞是要缓解,她觉得他现在居然也冲自己的姐姐喊了,于是更加怒火中烧地嚷道:“你小时候没有淘气的时候啊?”
“哈……淘气,你们管偷别人衣服叫淘气,管窥视别人叫淘气?淘气不是用来形容你们这么大的女孩的,你们这叫不知廉耻……”
清晨的时候,天空中就已经聚集了一下乌云,但吕家人都不认为这场雨会在早饭后不久就会随着一声响雷倾盆而下,更没人会想到伴随雷声响起的时候,居然是吕飞用最狠的词训斥妹妹的时候。
吕飞也想到自己居然用了那个成语,唯一一个他都不知道真正含义的成语。紧接着他都能预测到的事情发生了,吕天娇含着泪转身就跑开了。雷声、急雨及自己的突然耳区暂盲,吕飞光看到吕无双的嘴连续动了几下,然后她也转身跑出了吕家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