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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20 呼唤平衡

通过李应之口,刘陵将她下海的全盘计划展现了出来,面对来自福建黑、白两道的追杀,他们将跳出龙川这座小镇,出海去一个更加广阔天地。

很多人关心的是那个广阔的天地在哪?

“大琉球,那里朝廷的不征之地,沃土千里,粮食一年三熟,而且向北可入日本、向南可入吕宋,是一块连接南北的战略要冲,我等据之,大业可成。”李应说的这些全都是刘陵教的,对于去琉球他本人持保留意见,不过按照刘陵话说,为了以后顺利招安,还是不要与朝廷翻脸为好,至于龙川这块战场,就让给孙仲平他们吧。

“各位当家意下如何?”

这明显是二当家的意思,就算各位当家有意见,也不敢明着说。曹、黄态度明确,支持二当家的一切决定,牛顺子这个老末没有自己的意思。他随大流,杨春已经决定半路走人了,黄家的父女认了,上了贼船还能有什么想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黄雄上前道,“若是有兄弟不愿走,二当家该当如何?”

“杀。”刘明恶狠狠地说着。“你们回去后各自约束部下,若有擅离者就怪我不讲情面。”

当然更恶劣的还在后面,下定决心离开后,刘明下令在镇内大肆抢掠,随后直接一把火将龙川镇点了,挟裹着数千余百姓向南狂奔。孙仲平探子看到龙川镇内的大火以及大批出城的人,立即向大当家禀告。

“他们是准备进攻官军吗?”孙仲平疑惑道。

“大当家,如果官军被他们打败那正好让他们当前驱。”

就在众人乐观的看待这个问题的时候,公孙五楼说,“大当家,我看这李应是想跑。”

“跑,他还能跑到什么地方,难不成下海。”

“正是。”公孙五楼手持羽扇当真有诸葛亮的二分半的风采。

公孙五楼虽然不是人工智能,但是他根据李应占了龙川后的种种表现看出了一些端倪,当然他认为李应之所以下海是因势弱,李应想要投朝廷那也要朝廷肯招安。李应是不可能来投他们的,如果投的话,早就来投了。公孙五楼现在考虑的是李应走后的局势,福建的官员不愿意福建变乱,当然也不愿看到太平寨做大,大平寨如果是小寨子这些当官自然不会管,但是太平寨人马过万,又长期游离于官府的管理之外,再加上孙仲平身上背着前科,对于朝廷而言,他们就是福建不安定的一个重要因子。而且经过此次讨伐后,太平寨将受到朝廷更多的关注。

李应跑了孙仲平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不过在临走前他将刘明放的那把火给灭了,另外向镇上的百姓放发一批救命粮。随后,没等朝廷大军赶到龙川,孙仲平便率领大队人员回太平寨了。此次出征太平寨虽然花了不少钱粮,但是战略目的到达了,李应被吓跑了,孙仲平信义之名传遍江湖,太平寨一家独大的局面已经形成。

朝廷的兵马到达龙川,李应早就跑路了,镇内的乡绅向哭诉着李应匪部的恶行。

李应部突然销声匿迹让朝廷大军扑了一个空,各路将领都在寻找李应匪部地下落,据当地乡绅控诉他们挟裹着乡民向南而去,但是他们自南而来怎么就没有遇上。

胡铭、罗奕刚、程忠三人最担心的这伙人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了。

为此,他们发动群众,派出探子。

二天后,胡铭发现手下少了几百号人,初来之时认为急行军时落在后面,现在看来大有问题。

三位主将悲观地认为,这几百号人可能已经为党国捐躯了。

他们实在太高估明朝军人的战斗意识了。

实际上他们遭遇到刘明后,只一个回合明军将士就华丽地的投降。

这支怪异的明军一路南下,烧杀抢掠,裹挟的人数一下暴涨到近万人,刘明将流寇的作战思想发挥到了极致。土匪烧杀抢掠那自然要报官,但是明军烧杀抢掠,那就当自己倒霉,因为就算去申冤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可是仍有极个别的乡绅跑到州府告状。得知此事后的州府的官员非常紧张,比起那些山大王,这些军人如果造反将会非常的严重,所以这些官员想方设法捂着,等这些军人抢饱了事情也就自然会平息下来,到时候再找几个倒霉蛋出去,砍了也就结了,可此时如果施压可能会导致相反的结果。

刘明就这样带着这批“明军”一路杀到云霄,将这里洗劫一番后,抢船出海而去。

关于这支穷凶极恶的“明军”,福州方面在数个月之后才得知具体的情况,他们的作法是继续捂着。在例行的邸报上,福建辖区内一支巨寇在明政府不妥协的强硬政策下覆灭了,而参加此次围剿的高层因为英名的指挥将得到了来自北京中央的嘉奖。

人头这东西非常好找,二条腿的类人动物遍地都是。

睁一眼、闭一眼,功劳就有了。

刘明在福建的一系列抢劫使得李应的名声变的极为响亮,也正因为如此,他由五当家升为三当家,对此大家都没有意见。

船队从云宵出发后一日便到了澎湖,在这里刘明与台湾方面大人物进行一次实质性的接触。

明朝在澎湖设有巡检司,但是时间长了这地方就成为三不管,早先荷兰曾进驻澎湖,修建城池,并试图以此为前进基地向内地发展,与明朝友好的贸易。明廷对于荷兰人进驻澎湖并不知情,荷兰人请求贸易未果后,便开始以澎湖为基地对明沿地区实施海盗政策,士大夫们知道澎湖的事情后立争就火了,这些夷人不知进贡,反而实施抢劫,而且还引诱善良的明人下海。经过一番较量后,荷兰人主动退出了澎湖。明廷重新恢复了对澎湖的控制,但是由明廷的主要敌人在北方,澎湖这一地区很快就被海盗给填充了,虽然这里的海盗团伙很多,但是他们均奉台湾的颜思齐为盟主。

半路上也有对他们这支“明军”实施打劫的海盗,不过他们都被刘明放“狗”咬跑了。

通过颜思齐在澎湖设立的暗哨,刘明投帖前往台湾北港依附。

颜思齐虽来台湾没有多长时间,但在他的治理下台湾初现生机,旗下的势力发展很快,台湾地区的大小海盗团伙都投到他的旗下,人马过万,战舰近千。不过由于大部分的力量都在海上,其在台湾的人马不过四、五千人。刘明在裹挟着近万人来投他,颜思齐高兴是高兴,但是结义的兄弟们却有些担心,因这新来的家伙船多、人多,而且这活人的成分也与他们不一样,他们中间有不少人是官军出身。

不过颜思齐颇有豪侠之风,立即派人请刘明等一干来台共举大事。

颜思齐是一个颇有野心的海盗,在他们的计划中,台湾、澎湖将是他未来事业的前进基地,在这里站住脚他们就可以垄断整外远东的海上贸易。别看现在他们的日子过的很苦,但是未来却是光明的。

刘明在澎湖只逗留了三天便迎来颜思齐的使者军师杨天生,杨天生没有想到这个团伙中真正的头目竟然是个女的,而且发现众人对这位二当家比对大当家更为恭敬。

杨天生与刘明交流有些障碍,但是与刘陵却完全没有了,刘陵的闽南话说的非常好,而刘明只能听不能说。杨天生只打探到此二人是南直隶人士,女的武艺高强,据说使用一把1.54米的大剑,有万夫不当之勇,对此杨天生深表怀疑,这女的要真有这么强,那他们还下什么海啊,东南还不被他们捅破天了。

套用刘明的话说,“我们下海是因为我们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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