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遮蔽了天空,一场蓄势待发的大雨好像正在不停的凝聚。空气中夹杂着潮湿又让人压抑的气息。
叶凡再度走到老者的小木屋前面,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用手轻轻的敲了小木屋的门。出人意料的是这次小木屋里面没有发出疑问的声音,门直接被打开了。老者站在叶凡面前,因为饱经沧桑而变的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侧身示意叶凡走进了小木屋。
这是叶凡第一次进入这间小木屋,让叶凡震撼的是里面没有混乱随意摆放的杂物,空间虽然小,但是还算整洁,尤其是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个木柜,里面林立着很多书籍。
老者坐在椅子上,用嘶哑的声音对叶凡说:“今天在山下看到你和邻村那几个少年的争执了,你还是太年轻,太意气用事了。”
叶凡嘴角微撇,轻轻笑了笑说:“生于当世,立于天地,即使未能纵横天下,却要苟且偷生,这是何为?又有何意?”
老者眼角轻轻抽动了几下盯着叶凡认真的表情看了许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即使你有所付出,有所努力,未必有所收获,你可知?”
叶凡噗嗤笑了笑,下一刻瞳孔逐渐凝实望着老者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求有所得,但愿此生无憾,现在就否定一切,即使活在人世,与死有何异。”
一声炸裂天地般的惊雷响起,积蓄的大雨终于气势磅礴的从天空洒下,伴随着一道道的闪电,在这个平凡的夜里肆虐。闪电的光亮印过老者和叶凡的脸,仔细看会发现老者浑浊的眼睛有一处光点在深处摇曳,而叶凡在惊雷闪电大雨之下的小木屋里,一丝都没有动。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没用风云骤变,没用光风霁月。
老者缓慢的站起身挑了挑快要熄灭的油灯,外面的波澜壮阔似乎与小木屋里面没有一点关系。老者嘶哑的声音慢慢响起:“我姓胡。”叶凡对着老者弯腰鞠躬恭敬的喊了声:“胡老。”胡老微微的点了点头走到身后的木柜里抽出了几本书放到叶凡面前,然后慢慢的对叶凡讲述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叫天灵大陆,大陆共分为五大域。它们分别是:东皇域、西神域、天南域、天北域、兽域。这个小村庄毗邻天北域的极北之地。天北是五大域中最弱的一域,数年来与天南域纷争不断又因为地势偏僻所以较为落后。兽域面积最大是魔兽栖息之地,一般很少出世。东皇域是域中霸主,安然矗立在东方,很少起纷争。西神域是最小的一域,但是却是最超然的,因为域中皆是拥有神通的强者,除了少数域中人历练之外,一直保持着超然的地位。天南域是最活跃的域,与天北争斗不断,且不断打压天北。
叶凡听的越来越入神,原来这个世界比自己想象的要大要混乱很多,整片大陆,五域并立,强者为王。
胡老喝了口水继续对叶凡说道:“当世弱肉强食,只有至强者才能站在这中心呼风唤雨。而成为至强者有三种途径,武修,丹师还有符师。武修者洗髓淬体进入修武之途,武者、武师、武王、武宗、武圣、每个境界都有十阶,武者身强体壮少有疾病侵蚀,武师者力拔山河万夫莫敌,武王者摧枯拉朽气势滔天,成武宗者可开山立派门徒万千成为传说,而武圣者一怒天下皆俱,毁天灭地尽在弹指之间。在其修炼之路中,有一种妙法可以增加修为补充自身不足改善体质,就是丹药。丹师主修精妙控制力和神识的凝聚力,所以极少有人天赋可以达到,而即使后天坚持努力,也未必成就会有多高。丹师破坏力虽没有修武者惊人,但因其特殊地位往往受到尊敬与推崇。其共有十品,而现在天北第一丹师才不过五品,可见丹师之匮乏及珍贵,五品丹师可立于一域地位之崇高难以想象,那若其达到之后的境界,想必是天高海阔,无人可挡的。
说到这里胡老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叶凡近乎痴傻的表情双眼泛着小星星一样的亮光盯着胡老说:“继续啊,继续啊,不是还有符师呢。”
胡老略微犹豫了下,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符师是天灵大陆最受争议也是近乎灭绝的职业。因为第一成为符师要具备的条件不是体质,不是精神力,而是念力。念力是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力量,有的人与生俱来,有的人后天领悟。念力配合符式就形成一种拥有极强束缚力,控制力和破坏力的势,但正因为这种力量使符师走向了光明与黑暗的两种道路。一种符师摆符阵或者镇灵辟邪做些善事,而另一种御人为傀儡,驱使其成为被摆布的人,制造了许多这世上不该有的悲哀,所以符师一直成长艰难被人唾弃。符师共有四种境界,但都不易突破,天地玄黄四种如同四重天一般,极难领悟,又因为招惹仇恨比较多因仇杀或失心而死的比比皆是,有的人天赋不错成为黄符师就被抹杀根本不容成长。而天灵大陆成长到玄符师才勉强可以自保,不过无论修炼什么,一切以实力为尊,据传西神域有位长老就是大陆极少的地符师,地位之高名声之响不弱于一位高级丹师。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雨后初晴的空气里带来新的气息,万物好似在这夜里悄悄生长。
叶凡整理了下了解到的内容,内心震撼许久,眼里的光芒变得更加的灼热。看着逐渐变亮的天空,叶凡知道打扰了胡老一晚上心里蛮愧疚的,对着胡老深深鞠躬准备转身离去。就在打开门那一刹那胡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观你天赋不错,且性子坚韧,明天过来我教你识字。”
叶凡欣喜的转过头来致谢胡老,却看到胡老的眼睛不再那么浑浊甚至变得睿智和经历大风大浪后的平静。胡老嘴角微微抽动,对着叶凡说:“除识字外,我虽然武不行,丹不行,但符的一点皮毛略微知道点,看你小子不错,一并教给你吧。”
一缕光芒冲破层层白云照耀到了大地之上,光芒扫过小木屋叶凡已经离去。胡老坐在那把椅子上安然的闭着眼睛,脑子里反复闪过叶凡跪地喊他老师的那个画面。他的脸上洋溢着安详,似乎在开心的笑,又或者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