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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西域·战·和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刚穿越来的时候是夏末时节,现在已然进入寒冬。

长安的冬天比我在东北的家乡暖和的多,但是古代的长安城远没有现代城市明显的“热岛效应”,所以也还是很冷的。

每天我都穿戴的很厚实,臃肿的像一头熊一样在内廷中跌跌撞撞的游荡,傻傻的,笨笨的。

某个幸运的午后,我从侧殿出来后,恰好遇见了从甘露殿里出来的唐太宗,也就是我现在的父皇。

他见我浑身上下足足裹了有十层厚的衣服,不禁满头黑线,把我叫到了身边。

“玲儿啊,你这是怕冷?是不是宫里的炭火炉不足啊?”

听了这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说炭火炉不足的话,我怕皇上会怪罪下人;如果我说足够的话,就太虚伪了点,毕竟偌大的侧殿里就那么几个炉子,想想因为不能和暖气和火炕相提并论啊。

“父皇,儿臣倒不觉得炭火炉不足,只是若是父皇肯再赏儿臣几盏,儿臣也不嫌多哦。嘿嘿……”

思索了好久,我只好使起了我惯用的厚脸皮伎俩,这样说应该米有问题吧?

唐太宗一听我的话,立刻明白了我的心中所想,回以一阵豪爽的笑声。可谁都听得出里面戏谑的成分。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我此刻总算是体会到了。还好虎毒不食子,唐太宗不会因为我说错话就砍我脑袋。幸好幸好。

经过我这样厚脸皮的撒娇,结果就是,我伟大的父皇任我在侧殿里加炉子,而且没过几天内侍监的公公就给我送来了一件蓝狐大氅,一件西域进贡的羊毛长衫。

嘿嘿,看来我应该多去唐太宗身边撒撒娇,回来之后炭火炉一定比平时又多了几盏,贵重衣物一定又多出几件。因此在那段时间里,我总是时不时的就去看望他老人家。果然那待遇提高很多。

哈哈,看来高阳在唐太宗的心中还真挺高啊。

正好把父皇赏给我的那件西域羊毛衫送给武则天,她的衣服啊,全都是入宫以前买的,没有几件是当下流行的。可怜父皇已经忘记了她,我也在犹豫是否应该和父皇提一下这件事。

我和武则天现在关系还是有些不咸不淡,因为我们每次见面都是我一直在不停的唠叨,而她只是听着,偶尔发表一下意见而已。

可是没有捂不热的石头,我觉得还是相处的时间不够多,特别是进入寒冬之后,她连佛堂都不去了,每天蜗居在掖庭,就连取暖的炭火也不足。

所以只要我得了好处,总会想着她,希望她能接纳我。

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的武则天还会透露一些八卦新闻给我,只是有关她的和我的,都缄口不语。

前天我给她送羊毛衫的时候,她就对我说了一件我还没来得及听说的消息。

原来,与吐蕃国赞普的和亲公主已经定下人选,是皇家李氏宗室女李雪雁。不久皇上就会赐她公主的封号。

哎,可怜的姑娘啊。你或许还不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吧?

所谓的吐蕃国可是在号称“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上,那里不光地势高,而且还缺氧呢。我怕你啊,还没等走到拉萨,就会因为高原反应严重而丧命。

我记得唐朝时有个文成公主也是和亲到吐蕃,她嫁的是松赞干布。在历史上她的评价颇高,最终的命运似乎也还很好。

可在我这个穿越人看来,文成公主依然是个很可怜的人,不过是比王昭君的结局好一些罢了。但是文成公主具体是哪个皇帝在位期间时和亲的,我却忘记了。

浩瀚的历史堪比宇宙中的星星,离我们越远的我们越是看不清。

我堂堂理科天才要不要帮这个将要去和亲的李雪雁一把呢?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老李家的人。

若是我用在现代所学的科学知识帮助了古代人,会不会引发“蝴蝶效应”把历史改写,从而就没有二十一世纪的我了?

但是考虑到历史发展的因素,我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简直是太恐怖了,我还在幻想有一天我能够重新穿越回我原来的身体里。虽然现在我是公主之身,可我宁愿只做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平凡小白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想来,他们要死要活随他们的便,而且我是穿越人,还是遵守历史法则得为好,不能当历史的罪人。

这时候,我不禁扪心自问,方雨晴,你是不是对表演唐朝公主的角色太入戏了点?

我必须回答是的。不光是为了保住我的小命,也因为我渐渐的开始怀疑,到底是我穿越到了高阳公主的身上,还是我本身本来就是历史上的高阳公主。

这可是个很难探讨的话题。如同宇宙究竟如何产生一样,不论从科学的角度还是哲学的观点来看,它至今只能是个谜。或许,将成为永恒的迷也说不准。

我对于“和亲公主事件”还来不及想太多,宫外传来捷报。

几个月前凌烟阁大臣侯君集带领将士们出击攀附西突厥的高昌国大获全胜,带领被俘的高昌国王智盛以及掠夺来的大量财务凯旋而归。不日将抵达京城长安。

高昌国,听起来挺熟悉的,似乎是电视剧《西游记》里演过这个西域小国。但是有关这个国家的具体情况就没什么印象啦。估计也就是现在新疆的南疆盆地的某个城市吧。

还是现代好,中国境内没有战争,国家对民族问题也处理的很好。幸亏我穿越的是“贞观之治”,若是“安史之乱”时期的话,那我恐怕等不到战火袭来,自己早就吓得自杀了。

几天后侯君集他们班师回朝了,父皇在观德殿召见了主将和被俘的高昌国王智盛。看着高昌国王抑郁的模样,父皇高兴的下旨要在宫中设宴三天,以谢诸位将士的赫赫战功。

不愧是皇帝,还真有些笼络人心的政治手腕。

设宴的三天里,每天都还算过的比较畅快。

至少我与以前没有怎么见过面的皇子,公主和嫔妃们拥有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机会。

父皇在举办宴会的第二天还赐官职给高昌王智盛,封他为“左武卫将军”、“金城郡公”。还将俘获来的高昌乐工送到了太常乐,将原来已经有的九部乐增加为十部乐。

得来战利品不用白不用。这不,太常乐直接将刚送来的高昌乐工请到了席间,命他们大吹大唱起来。

对于我这种不懂音乐的人来说,再曼妙的乐曲进到我的耳朵里也等同于魔音穿耳。其实就是俗话说的“对牛弹琴”。

百无聊赖中,我只好不断的观察着席间的诸位大臣,回忆着自己知道的人和事。猛然间我忆起了大名鼎鼎的魏征。他可是被称为唐太宗的“镜子”啊,来到唐太宗时期不见他老人家一面我都对不起自己的穿越。

“淑儿,哪一位是魏征大人?”

“左边第八位便是。”

哇塞,原来魏征的年纪比唐太宗要大好多啊。而且在我印象中魏征似乎是武将,可怎么看上去却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呢?虽然他现在已经很老了。

“淑儿,魏征大人不是武将吗?”

我弱弱的问。

“当然不是。魏大人他是文臣,也是谏臣。他曾多次对皇上直言纳谏,弄得皇上在总大臣面前下不来台呢。”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

“那父皇他不生气吗?”

“皇上他当然很生气。只不过有文德皇后的温言相劝,皇上才没有对魏大人做出惩罚。”

我怎么记得唐太宗似乎很怕魏征啊,连自己喜欢鹞都藏在胸口捂死了也不敢让魏征离开。莫非是我记错了?

管他呢,爱咋咋地吧。牵扯到皇帝与大臣,那就上升到政治的角度了。可政治这么深奥的东西,我玩不起。我还是好好吃我的宴席比较好。

我正兴奋的大啃鸡腿时,有个嫩生生的小姑娘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玲儿姐姐,你吃东西的样子好香啊!”

我扭头一看,噢,原来是坐在我旁边被我冷落许久的晋阳公主李明达。虽然她才7岁,可是已经和一个小大人一样懂事了。

“是吗?那你也多吃些啊。”

“姐姐,我记得你以前是不爱吃肉的,但是我看你现在却只吃肉。”

完了,小丫头的记性太好了吧?这个问题淑儿以前也提起过,但是我心里却并不在意。但是随着不断有人发现我的问题,我还是开始心慌慌起来。

“明达,姐姐听人说多吃肉对身体好,所以就多吃了一些。果然越吃越觉得味道好,越来越喜欢吃。你尝尝这盘西域烤鸡,简直香死人啦~~”

如果说这辈子还有什么是让我欲罢不能的,也只有肉了。

谁让我继承得是东北豪放派的血统呢。

“看你吃的好香,可是我自己却吃不下。”明达摇摇头,无奈的说。

这世界上还有吃不下肉的人?没有肉的人生活着岂不是很痛苦吗?而且对我来说简直是在听天方夜谭啊。

“明达,你先夹一块尝尝,兴许吃一口就会爱上呢?”

明达听了我的推荐之词后,夹起一块鸡胸肉。却顿时被我挡了下来。

“不对,这鸡胸肉啊,虽然是最瘦的部分,但是却也是最难吃的。最好吃的在这里,鸡肋!”

说着,我直接用手拈起一块肋骨,咬了一口。

“公主,有人在看您呢。”

淑儿慌忙的按下了我手里的鸡肉,然后示意前面有人看见了我的不雅举动。我四下里看了看,除了吃惊的明达以外,看我的只有一个人。当今太子李承乾。

承乾?

他怎么会注意到我?而且,他眼中流露出的信息分明的不是嘲弄,而是笑意。

哇嘞,我出糗了~怎么办啊,还是在太子面前。

“淑儿,太子他和我以前没有什么瓜葛吧?”

“没有啊,我也纳闷呢。”

我和淑儿不解的望着太子,而太子则回以礼貌的一笑,转而继续饮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奇怪,我们之间隔着好远,按理说他应该是不会注意到我的,但是偌大的夜宴居然只有他在看我的一举一动,被我发现后也没有加以掩饰。他应该不会对小女孩高阳抱有其他的感情,但是他的年龄却与真实的我很登对。

哎,不好意思,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姐姐,太子哥哥他也发现你的变化了。”

明达小朋友又给我来了一记惊雷。

“我的变化?我没变啊……明达,你觉得我哪里变了?”

“姐姐,自从父皇为你赐婚之后,你仿佛长大了许多,不像以前爱胡闹了。”

被一个七岁的小朋友认为“胡闹”,我什么也不说了。

“小公主殿下,您啊,都被我们公主给骗了。她啊,表面上看起来是变乖了,其实心里头憋着坏呢!”

淑儿打趣的说。

“呵呵,我看也是,还是淑儿了解姐姐。姐姐,咱们好久都没有切磋过了哦,是不是该寻个日子再比试比试啊?”

切磋?我还有特长可以和李明达切磋?我无助的看向淑儿,淑儿的嘴唇一张一翕无声的给我做着口形,但是我却始终看不明白。

“是啊,公主,您的确有段日子没有和晋阳公主殿下切磋书法了。”

淑儿只好装作接话茬的样子继续提醒我。

天啊?书法?

我可是完全不会用毛笔写字啊,这不是为难人了嘛。可是古代的人们都是用毛笔写字,如果我不会写,反而是容易让人起疑心。

感谢明达提醒了我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从明天开始,我必须好好练字,争做大唐封建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四有新人!

“哎,瞧我这记性!最近我一直忙于准备婚事,所以荒废了些时日。过几天我恢复状态了就去找你挑战,到时候你可不许不战而逃啊~”

我逗着明达,心里却叫苦不迭。恐怕不战而逃的该是我吧,我惯用的伎俩就是虚张声势,但愿她没有识破。

还好明达只是看着我笑笑点头,并没有多说。可是,我却明白她小小的年纪已经有了很深的城府。

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脑里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如果说我很快就可以嫁人了,那不也就意味着我可以离开这无聊恐怖的皇宫了吗?如此说来,我在这个时候穿越而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虽然我不了解房遗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就凭他“散骑常侍”的官职也能猜到肯定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好在他老子房玄龄是个聪明人,想来房遗爱即使再不济,怕是也不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为了自由,我现在竟然开始期望能够早日完婚了。

我再次通过自身的实践,证明了“女人是善变的”这一真理。

收回联想,我和淑儿,明达又闲聊了些其他的话题。此时夜宴也接近尾声。

离开的时候,我和明达夸下海口要比试书法,看来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是落不得闲了。还有更令我费解的就是,今晚李承乾看我时意味深长的眼神。

直到我合衣躺下,脑子里盘旋的还是李承乾。

他的年龄是25岁,和我在现代的年龄差不多,而且他的确还是个阳光俊朗的大男生。他看我的眼神,我总感觉是一种杂糅着羡慕,疼爱和怜惜的复杂感情。种种因素加起来,让我觉得如果把他放到现代的话,我或许会考虑考虑他。

如果真是在现代,我考虑了他,哥会生气吗?我忘不了哥,但是我也不能否认看到和哥感觉很相像的男生会不动心。

每每想到我会带着伤痛投向另一个男生的怀抱时,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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