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又到星期五了,继续来讲非穿越版本的高阳公主。
第一章犯了大错误鸟。。。。准备以第三人称叙述,奈何又成了第一人称。不过从现在开始改,不为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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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道长桌。公主低头看着桌上的茶盘不作声,辩机也不知道该如何率先开口。
既然如此,那就先不说罢。辩机抬眼细致的端详起公主来。公主的皮肤很白,嘴唇很红,却完全是胭脂水粉的功劳。公主大大的眼睛应该很有神才对,可是不然,死气沉沉地,丝毫没有眼波流转的曼妙。
公主五官的精致与一般前来拜访的贵族女子并无二致,可是辩机心中此时却有些慌乱了。如果公主和那些女施主们一样的话,他尽可以故弄玄虚一番,打发走她。
公主来之前,辩机也在坐立不安。因为依止师的缘故,他和太子有过几面之缘。但却未曾想过与皇族成员有过深的交往,因为他已是空门中人。
但是太子给他出了道难题,让他劝导一下郁郁寡欢的高阳公主。而辩机对高阳公主的剽悍是早有耳闻的。因此他心底里是有些发憷的。
但是辩机现在却不这样想了。公主看起来很安静,和传闻中的骄横跋扈完全不沾边儿。莫非是人们以讹传讹?还是公主在隐藏着什么?
从公主进入客堂到现在已经过去半柱香的时间,她却只正眼看过辩机两次。
辩机心里有些怪怪的。一向自视甚高的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女子对他不再看第三眼。
他知道那些常来寺中的女施主很多都是为了来看他的。他极不喜欢那种毫无掩饰的热烈的爱慕眼神,但是眼睛生在别人身上他只能无可奈何的回避掉。
久而久之,他竟习惯了众人瞩目的感觉,现在反而觉得不自在起来。
辩机清一清嗓子,缓解一下尴尬的局面。然后将气息调匀,不疾不徐的对公主说:“殿下,您若有烦心之事,对贫僧但讲无妨。”
公主并不抬脸,只叹息一下摇了摇头。她的双手放在长桌的边上,时而绞一下手中的丝帕。
辩机有些烦闷从心底生出。
公主思考片刻,觉得不回答似乎对辩机法师不礼貌,但是她又不想对一个陌生人吐露心扉。
内心百转千回,终于她想到一个绝妙的回答。继而猛地抬起头看向辩机,说:“辩机法师,您……”
公主的声音在她对视住辩机眼神的一霎那间停顿了。
辩机为何这样盯着我看呢?是不是我发间的簪子歪了?公主心说。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发饰。
辩机趁机转回眼神,暗自松了口气。他同样心里疑惑着:我为何如此失态的盯着公主瞧?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又是二八年华的年轻女子。我比她大十多岁是为尊长,更何况我是出家之人,怎么可以这般大不敬呢?
默念三声“阿弥陀佛”算是做了忏悔。
公主停顿之后接着说下去。
“辩机法师,听说常有女子前来听您讲经说法消除烦障。不知她们对法师说的烦恼是什么?”
辩机登时心中大骇,脑里不住的闪现“业障”二字。确实是业障啊,那些贵族仕女,官家太太们经常流连于他处,所有人都知道照这样发展下去辩机终为后世所诟病。可是他辩机得罪不得,就连方丈大人也得罪不得。
如今高阳公主这番话,不知是旁敲侧击还是真心在问?若是公主对他也像其他女施主一样,或许不会这般为难我了。但是公主又为何要为难我呢?
辩机心中吃不准。
可辩机是个持戒甚严的僧人,不妄语是最基本的戒律他是必须遵从的。所以,他回答公主说:“殿下所言属实,女施主们心中的烦闷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琐碎小事。”
“那经过的法师劝导之后,她们心中的就困扰都解决了?”
公主非常好奇辩机到底和那些女人们说了什么。
“是的。世间种种困扰必有其因,依据其因必可找出解决途径。不知公主是因何终日不悦?与贫僧说无妨。”
转来转去,又回到最初的话题。公主料想辩机定是那靠骗取施主钱财来供养自己的僧人,当下便决定离开不再听他不知所云。
高阳公主十分庆幸自己没对这个无良僧人坦白心迹,否则当真不知如何收场。她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告诉辩机说她到该用药的时辰,必须告辞了。
辩机不知有假欣然同意,并将公主送出大门,目送公主的牛车渐渐远行。
直到车影完全消失在辩机的视线,他才转身返回僧寮。
他能感知到公主肯定还会再来寺中寻他。公主的心病不医,他便一天都不能和公主作出了断。
同样,他也在不断的猜测公主抑郁的种种原因,好奇到想立刻知道究竟。
如果公主不来寻他,他也会去公主府寻公主吧。
突然一阵莫名的恐慌从心底冒出,他握紧了手中的佛珠。
阿弥陀佛,辩机已犯执念。
平日里那些女子来此不管对辩机说过、做过什么,等她们一离开辩机便不再去想。可是这一次,公主却让这个年轻的僧人内心纠结了很久很久。
或许是从未与公主打过交道,难免会有些紧张的缘故吧。
辩机一边为自己的反常行为开脱,一边自行面壁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