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家里进来强盗了……
看见丫鬟已经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我吓得大惊失色,只好重重的点下了头。
想我堂堂公主府,青天白日的竟然遭此劫难,看来管理上的疏忽与漏洞还是很多的。只要我能活过今天,一定要整顿!
呃,现在想这个白搭,小命都难保了我。
被一双大手捂着嘴,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可刚呜呜了没两声,背后的强盗直接一把匕首加到了我的脖子上。
额滴神啊。当时我就感觉着身下一紧,差点尿了裤子。还好被我及时刹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呜呜~~我招谁惹谁了这是,长这么大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府里其他的人都死绝了吗?看不见公主有难啊,居然没一个前来救我的……我的人品,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差啦??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的两双手也不听使唤,垂在身体两边和摆设没什么两样。不怪我啊,刀架在脖子上,我怎么敢轻举妄动?
“小妞长得还挺水灵的,告诉爷爷你们公主在哪儿,爷爷就放你一马。要不,和地上那个一样,乖乖受死吧。”
手里抓着匕首还不忘对我动手动脚,真是可恶!
我呸~~~~只要我能活下来,有你好看!!
要不是歹徒太狡猾,从我身后控制着我,我早就给他来一记“国足无差别——断子绝孙脚”了。
非踢他个断子绝孙不可!
想归想,挨千刀的歹徒已经塞住了我的嘴巴。还好用的是一块干净的绸子……之后手脚也被他绑住了。
他,他,他……他竟然走到我面前来了!
咦?这个家伙,不仅眼熟,还在冲我笑呐!
他明明就是那个,那个叫啥名字来着?
哎,不管名字了。他就是那个假扮太常乐艺人蝈蝈,淑儿雇来暗害我的那个铁面杀手!
那么这一次,我又成为谁的下手对象?巧的是,雇佣的杀手都是同一个人……看来这次我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呜呜,呜呜(翻译:怎么又是你!)。”
“嘿嘿,刚才把你吓坏了吧?”
“呜呜,呜呜(翻译:废话少说!)。”
“好啦丫头,我和你开玩笑呢。”
铁面说完就死死地抱住了我。我算明白了,这捆住我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抱我不能反抗吧?
“以这个形式出场,这辈子你都不会忘记我了。”说完又在我的脸上亲了几口。
“呜呜,呜呜(翻译:你去死吧!)。”
这个家伙,居然对毫无抵抗力的我大吃特吃起豆腐。又是亲又是抱的,最后直接开始脱衣服……
呃,是脱他自己的衣服。
“呜呜,呜呜(翻译:臭流氓你,快松开我!)。”
无视我发出呼呼噜噜的噪音,他自顾自的脱着衣服还哼着小曲。眼看着就剩下最后一件长衫,他停止了动作。
“屋里好热啊。”他坐在床边看着我,“你干嘛看我脱衣服?是不是发现我比驸马的身材要好?”
呃……这是个什么鬼啊……
抛给他两个卫生球,我气呼呼的站到他身前,把被绑的双手晃过来晃过去的示意他打开,可是臭小子专门和我作对,眼睛瞅都不瞅我的手一下。
“呜呜,呜呜(快点松开我!)。”
我的眼睛已经等成铜铃般大小了……
“丫头,你想我没?那天是我不好,可是我阻拦了她,她就会怀疑的……”
说完他一把将我拉入怀中。我坐在他的腿上,脸上一阵阵发烫。我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和当初一模一样。香香的,带着年轻男子的青春活力。
哥哥他,就没有……成天声色犬马的,早已没了青春的气息。好像,房遗爱身上,最近这种味道也越来越淡了呢。
是不是说明,他背着我进烟花之地沾花惹草了?
收回联想,我品了品铁面的话,很快便明白他是在说淑儿对我泄愤的不愉快往事。就算我当时有些埋怨他,可事情都过去半年之久,我早已不再去想。
我唯一的疑虑就是,他和淑儿的关系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丫头,怎么又发呆了?还是喜欢发呆,一点儿都没变。我这次回来就留下不走了,给我在你府上安排个活计做做吧。还有,一定要爱上我。爱上我之后,就给你看我的脸,就给你表演法术!嘿嘿……”
我倒~~~~~真拿我当十来岁的小孩儿哄了。我有爱人有丈夫,爱他干嘛啊,总是说奇奇怪怪的话。真是个怪胎呐。
我抗议的再次“呜呜”起来。
“呜呜,呜呜(翻译:别废话了,给我松绑啊,还有我的嘴!)。”
“丫头,我这就给你松绑,但是你可不能大喊大叫啊。要不惊醒了侍卫和丫鬟,咱们可就说不清了。”
切~~~~你还知道礼义廉耻?
我乖乖的点头,他给我松绑。
可不等我活动活动筋骨,铁面便把我压在身下。
不要吧,这个动作,很危险,很危险啊。
“你要干什么?”我压低声线质问他。
他不回答,只是深深的凝望着我。我能看见他的瞳孔,褐色的,清澈的瞳孔。然后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头一偏,他翻身下床了。
“乖,继续睡觉吧。你的人只是中了药,过半个时辰就会醒。明天,我再正式登门……”
他的声音好像还漂浮在房中,可是人,已经一溜烟不见了。
梦,绝对是在做梦。
我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丫鬟在身边唤我,说是大公子来了。
我越来越觉得,刚才发生的就是一个梦。因为不管是侍卫还是丫鬟,都无人提及刚才发生的事情。可是我低头看了看手腕,被绳子勒红的印儿还若隐若现。
看大家的神情,不像是对我刻意隐瞒啊。再说了,也不能隐瞒啊。所有人都是若无其事的各司其职,只有我坐在床上发癔症。
“公主,大公子还在外堂等着呢。”
这时贤儿又过来催我。
看见贤儿来了,我才稍稍舒口气,也缓过神来。
大公子?也就是说,房遗直来了……他不是说不来我公主府找我吗?这是怎么了?
顾不上问房遗直,我的思想还停留在铁面那里,正好问问贤儿。不管问什么,她是最保险的。
“贤儿,刚才府里没发生什么事儿吗?”
“啥事儿都没啊,怎么了公主?”
问的贤儿是一头雾水,连我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我,好像做了个噩梦。梦见咱们府里进来强盗了。”
“强盗?公主,这光天化日之下,哪个强盗敢进公主府行刺啊?到处都有侍卫把守,您就放心好了。”
看来,铁面一定使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人们都忘记了这件事。他说明天还要来,而且是登门。那应该是走正道,不会再翻墙破窗了。
来不及多想,贤儿开始为我梳洗打扮。看着她为我精心挑选衣服首饰,细致的化妆,搞得我很不自在。
我不懂她是否明白我和房遗直的那层关系,可我俩暧mei的行为她看在眼里肯定不会傻得想不到。所以,她这般殷勤的接待房遗直,还精心为我打扮,一定是知道我们的私情的。
女为悦己者荣,所以贤儿才会这样吧。可是大伯与弟媳那啥,她应该鄙视我才对……
啊~~~~~抓狂了快~~~~~~~
不想了,不想了,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这辈子都脱离不了骂名了,想得再多也无法挽回声誉。
再说我们,分开一个多星期没见,猛地一见面还挺尴尬。
原因在我,是我不去找他,和他闹脾气。可是明明就该他对我好才对。以前是这样,现在也不能改变。但是现在的他只为自己考虑,他要是不对我好,我干嘛还要喜欢他。
咳,说到这儿就显得我耍小孩儿脾气了。可女孩子不是都这样嘛,没人哄着,我干嘛要喜欢他啊。
“一直没见着你,怕是你这边出了事,担心的很却也不敢贸然前来。”
哥的声音有些飘忽,但内容还是让我心里暖和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我是因为耍脾气才不见他的,因为我以前即使再生他的气,第二天也会忍不住找他。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冷静冷静。你知道的,大家都很辛苦。”
我从不对他隐瞒自己的心。
“找到房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这个男子,在别人的眼里或许很普通很平凡,为何却一次又一次的将我迷倒?我想拒绝,可是却始终开不了口。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再见,即使自己再不开心,也不想看着他难受。
于是我点头说:“那我就等着,不过暂时去不成你那边了。每天化装卸装很麻烦,万一让人识破了,更说不清。”
“一切都依你。要是等不及你就找个借口回府,行吗?”
说到底,我还得撒谎骗人和他私会。我和房玄龄,房遗爱信誓旦旦的保证,什么时候兑现过?
真是无奈的要死。送走房遗直,我再次陷入沉思。
房遗直,方雨昕,铁面人,房遗爱。有关他们所有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冲撞着,不断的交叠,拼织,最后化为一缕青烟。幻化成一抹背影。
“殿下,等我……”
声音回荡着,是那背影在对我吧。
他是谁呢?觉着面熟,可又记不起在那里见过。眼看着背影渐行渐远,我想要抓住他,却向前跌去。
“啊!公主,您没事吧?”
丫鬟匆匆跑到我身边,扶起了跌倒在地的我。
啊,我的膝盖,好痛啊。龇牙咧嘴揉着腿,才发现自己又睡着了。刚才那些怪异离奇的只做梦而已。
回头看看自己是从榻上摔下来的,摔下来的姿势更是匪夷所思。不禁感叹道如此高难度的动作我都能睡着,简直是猪头一个。
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匪夷所思的一路走来,所以在发生什么稀罕事,我也不会觉得意外了。本身我存在于唐朝,就是最大的意外。
第二天果然一大早就听见管家来报,说是外面有个姓郭的英俊书生来寻我。
额,姓郭?还是个英俊书生……亏他想得出来。这次扮演的人物总算比较贴合我的喜好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英俊呢?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打量了半天,这次他的身形和声音没有改变。脸上不知道糊着猪皮还是其他什么东东,总之是够英俊了。
白皙的皮肤丹凤眼,挺挺得鼻子小巧的唇,倒是和李俊基有几分神似。可这类帅哥的扮相,不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没什么其他的特点。也可以说,我对美男早就审美疲劳了。
“记住,我的名字叫安梓。以后不许再‘喂喂’的叫我,敢不听话就打PP!”
书生怎样都好,就是别说话。一说话就开始邪笑,而且还“出口成脏”,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不过他的名字,貌似和淑儿口中说的一样。
莫非是他的真名?闯荡江湖的人怎么可能用真名字呢,不都是“锦毛鼠”,“白玉汤”什么的吗?
那他的化名就是安梓吧。应该就是这个没错了。
“小安,你想在我的府上做什么?”
我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抠指甲一边问话。
“什么‘小安’,我叫安梓!还有,我属于你,不属于公主府,除了你的私事派我去办,其他的事情我可一概不管。特别是驸马的,想都别想……”
这还是奴才吗?我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男主人才对吧?
感觉自己再一次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