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段时间,霍云轩就住在了郭靖家里,每天和郭靖一起出去放羊,两人各自骑了一匹马。本来郭靖家里只有一匹小马驹,是郭靖妈妈给他换的,如今霍云轩把头上的紫金冠用来换了这匹上等战马。
每天放羊之时,霍云轩都会传授郭靖一些拳脚功夫,让郭靖开始学习武功。因为郭靖资质的原因,实在不能传授太多,每天就打一趟天霜拳的简化版,然后练习霍云轩教给他的无相功基本口诀,虽然只是无相功里最基础的休息内功之法,也相当于江湖上一流功法了。
这天,霍云轩和郭靖照常去了常去的一块放牧之地。霍云轩一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身后的披风随风飞舞。身旁的郭靖一身蒙古装束,虽然才八岁多,但是看着就像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一样壮实。
霍云轩看了看天边,惆怅的叹了口气,心中道:“也不知道逍遥派如今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还在。”思绪转过,有愤愤的骂道:“该死的系统,居然把我送来太早,还要等十年啊。”一想到这里,霍云轩只想骂人。
郭靖虽然有些憨厚,但是也看出来霍云轩心情不好,还以为是自己学不好武功的原因。上前一步拉着霍云轩的手,开口道:“义父,都是靖儿不好,让义父失望了。”说完一脸惭愧的站在霍云轩身前。
霍云轩正在神游,被郭靖一拉手,心中诧异,却听见郭靖的话,便知道这傻小子除了比较憨厚之外别的都算是上佳,特别是尊师重道,孝义无比。
笑着拍拍郭靖的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别的事而已,不关靖儿的事。好了,该练功了,去吧。”
郭靖一听不是自己的错,脸上瞬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跑到一旁去打拳去了。
霍云轩负手站在一旁,看着郭靖一板一眼的打拳,微微叹了口气,还是不行啊,看来他只能学习降龙十八掌那种直来直往刚猛好学的功夫了,对于变化无常的逍遥派武功和霍云轩自己的武功,郭靖都学了等于没学。
时间一晃,霍云轩住在大漠都一个月了。这天,李萍拿了手织的两条毛毡,到几里外的市集去换粮食。
霍云轩正准备带着郭靖出门,却听得东边马蹄声响,一骑匹马慢慢踱来,马背一人俯首伏在鞍上。
那马蹄到临近,停了脚步,马上那人抬起头来。只见那人满脸又是泥沙,又是血污,正是前日和霍云轩在山坡上看见的那个黑袍将军。
他左手拿着一柄刀头已断的半截马刀,刀上凝结了紫红的血渍,力杀追敌的弓箭却已不知去向,想是前日逃脱后又曾遭遇过敌人。右腿上老大一个伤口,正不住流血,马腿上也受了伤。只见他身子摇晃,眼中布满红丝,嘶嘎了声音叫道:“水,水……给我水?”
霍云轩一见这人,便知道这就是那哲别了,据说哲别这名字在草原上是箭神的意思,想来郭靖给着他学习射箭应该不错。
郭靖也许是将门之后,前日见了这人便热血沸腾,如今一见这人,看了霍云轩一眼,见霍云轩没有阻止的意思,转身跑回屋里,在水缸里舀了一碗清水,捧到门口递给了这黑袍将军。
那人夹手夺过,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说道:“再拿一碗来!”郭靖又去倒了一碗。那人喝到一半,脸上血水滴在碗里,半碗清水全成红色。那人哈哈一笑,忽然脸上筋肉扭动,一个倒栽葱跌下马来,晕了过去。
郭靖吓了一跳,不知道如何是好,只看着霍云轩叫道:“义父,这…这…”
霍云轩见这家伙晕倒,心中好笑,虽然这家伙被称作箭神,但是却没有一丝内力,眼力也不怎么样,居然把自己当做了普通人。摇了摇头,对郭靖道:“没事,一会儿就会好了。”
郭靖听了霍云轩不再着急,安静的等着这人醒来。郭靖自从给霍云轩磕头做了他的义子之后,对霍云轩的话向来是十分信服。
果不其然,过了一阵,那人悠悠醒转,叫道:“你给马喝水,有吃的没有?”
郭靖又进屋拿了几块熟羊肉给他吃了,又提水给马饮了。那人一顿大嚼,登时精神勃勃,一骨碌跳起身来,叫道:“好兄弟,多谢你!”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粗大的黄金镯子,递给郭靖,道:“给你!”
郭靖摇头道:“妈妈说的,应当接待客人,不可要客人东西。”那人哈哈大笑,叫道:“好孩子,好孩子!”将金镯套回手腕,撕下半幅衣襟,包扎好自己脸上与马腿的伤口。
这时他才看向霍云轩道:“你是汉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说的乃是蒙古语。
霍云轩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已经把蒙古语学的差不多了,闻言笑了笑道:“我是这孩子的义父,这次是来看望他的。”
哲别听后虽然对霍云轩的蒙古语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过多询问,毕竟这人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郭靖虽然很佩服哲别,但是如见有了霍云轩,显然郭靖更加佩服霍云轩,因为霍云轩会飞。所以郭靖一直都呆在霍云轩身边,一对大眼睛憨憨的看着哲别。
突然听见东边隐隐传来马群奔驰之声,哲别满脸怒容,喝道:“哼,竟是放不过我!”
三人向东遥望,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人马不计其数,正向这里奔来。霍云轩早就知道会有这一着,神色不变。
哲别又道:“好孩子,你家里有小弓箭吗?”
郭靖道:“有!”转身进入了屋内。
哲别听了,脸露喜色,却见郭靖拿了自己玩耍的小弓小箭出来。
哲别哈哈一笑,随即眉头一皱,道:“我要跟人打仗,要大的!”
郭靖摇了摇头,霍云轩在一旁也是失笑不已,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哲别也真是的,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在这里,他偏偏要问郭靖,也许他认为孩子不会说谎骗他吧。
哲别正要说些什么,却见这时追兵愈来愈近,远远已望得见旗帜晃动。
哲别想了一会儿,对着二人道:“我要躲一下,兄台和这位小兄弟能不能帮我把马赶的远一点。然后你们也躲远一点,别让他们看见。”说完也不多言,转身钻进了干草堆中。
郭靖本想听哲别的话跑远点,但是霍云轩拉住他,对他道:“放心,有我在,没事。”
霍云轩说完拉着郭靖的手转身向东看去,这时骑兵已经到了近前。当先两名军士喝问:“孩子,见到一个骑黑马的汉子吗?”
郭靖不会说谎,张大了嘴不答。霍云轩见状把郭靖拉到身后,然后对着二人道:“看见了,喏,马还在这儿呢。”说着对着那匹黑马指了指。
这时无数蒙古战士簇拥着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瘦长青年走了过来。听见霍云轩的话道:“快说,在哪儿?”
霍云轩却是没有搭理他,只是看着远处,眼睛微微眯起。郭靖在霍云轩身后却是紧张不已。
那青年本就跋扈不已,如今见这个汉人打扮的家伙居然敢不搭理自己,提起马鞭便要抽他。
霍云轩瞥了他一眼,道:“你最好考虑清楚,动手后能不能活命,就算是你父亲来了也一样。”
这青年是铁木真的大儿子,乃是这个部落的大王子,他平时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心中气的七窍生烟,但是眼神却是闪烁不定,仔细一看,面前这人一点也不紧张,心中认为霍云轩有什么背景,迟迟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