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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其他战场

湘西之战 云南宣布独立后,湖南将军汤芗铭按照袁世凯的命令,派驻长沙的暂编陆军混成旅到湘西,准备与护国军作战。袁世凯本想从湘西取道贵州作为北洋军进攻云南的主要方向。但后来他又改变计划,只派部分“征滇”部队向湘西运动。由于湘西地形复杂,道路难行,袁军向湘西运动的速度缓慢,到1916年2月中旬时,到达沅辰地区的北洋军只有原驻扎在湘南的第三师第五混成旅一部和第六师先遣队四个营。

云南护国军原来的湘西作战方案,是以第三军参谋长韩凤楼率该军赵钟奇第一梯团两个支队入黔,与黔军会合后,合力攻取整个湖南以黄毓成率挺进军由贵州出湘西直捣武汉。但是护国战争局势的变化,使得作战预案更改:第一梯团的华封歌支队改为入川协攻綦江;赵钟奇率李植生支队配属黄毓成挺进军,协助第二军出广西进攻百色;徐进先遣纵队入黔后,分散配属于各路黔军中。护国军湘西方面的作战,主要由护国军右翼军东路司令王文华率领的黔军第一、二、三团进行。

王文华在受领进攻湘西的命令后,不待贵州宣布独立,就率部秘密向湘西运动,计划分三路从晃州、漠滨、铜仁分别突破,进攻湘西。

1916年2月2日,这一天正巧是农历除夕,入夜,王文华指挥的中路第一团部队乘守敌不备,向晃州城发起突然进攻。守敌仅有湘军一个连,他们在护国军突然的打击面前,慌了阵脚,没做什么抵抗就弃城而逃。护国军占领晃州县城。第二天,护国军继续推进,在蜈蚣关遇到袁军的有力抵抗。北洋军第五混成旅二个营和湘军一部凭借着险要地势进行顽抗。护国军昼夜不间断地发起强攻,终于在4日下午拿下了蜈蚣关,毙袁军80余人。接着,王文华率部乘胜前进,直逼沅州。同时他令右路吴传声第三团夺得洪江后,立即向中路靠拢,一、三团协力进攻沅州。

第三团在吴传声的指挥下从2月3日开始进攻,成功地占领漠滨、黔阳等地。6日,占领洪江镇后,吴传声遵照王文华的命令,率部向沅州方向前进。

沅州守敌是进入湘西的北洋军先头部队汪学谦第五混成旅。护国军一举攻克晃州、黔阳等地后,汪学谦知道下一个目标将是沅州,于是,他连连向湘西镇守使田应诏从麻阳(今锦和)派兵增援,并向湘督汤芗铭求救。汤芗铭手中无兵可调,只好让汪学谦听天由命了。

2月13日,护国军第一、三团分左右两路向沅州发起猛烈进攻。战斗打得还是相当激烈,护国军第三团团长吴传声在战斗中牺牲。沅州袁军不敌,弃城逃之夭夭。14日护国军进入沅州。夺取沅州后,王文华派出一部北进,支援第二团攻打麻阳。

护国军左路第二团在新任团长卢涛率领下,从铜仁出发,连克米沙、小坡等边界据点,逼近麻阳。但是在进攻麻阳外围据点时,遇到守敌顽抗,护国军进攻受阻。2月8日后,北洋军第三师第五团和第六师一个营增援麻阳。在这种情况下,护国军于9日傍晚撤出战斗。16日晨,第二团在第一团一部的配合下,再次对麻阳袁军发起攻击。由于此时袁军已分兵驰援沅州,力量减弱,而护国军方面的力量得到加强,结果麻阳袁军抵挡不住,弃城而逃,护国军占领麻阳。

就在护国军连续取得胜利的时候,护国军游击队司令王华裔联络原湘西守备司令周则范起义,并连克靖县、通道、绥宁等城。

至此,护国军击溃袁军约三个混成团,一举攻克湘西八座县城,给袁军以重大打击。护国军的力量也得到发展,部队扩编为四个团。

袁世凯对袁军在湘西的失败大为光火,连连致电,指责第一路军司令马继增,并要他速调增援部队,与在湘西的护国军作战。2月29日,马继增因为他指挥的部队屡屡受挫,加上内部矛盾重重,心灰意冷,自杀身亡。马继增死后,袁世凯又任命第六师第十一旅旅长周文炳代理师长和第一路军司令,继续向湘西开进。3月中旬,袁军第一路军各部陆续到达湘西。袁军依靠优势兵力分四路向护国军反扑:卢金山第三混成旅和奉天骑兵一部向沅州进攻,汪学谦第五混成旅和湘军第二团向怀化、沅州进攻,周文炳第六师向麻阳进攻,刘跃龙第二混成旅和湘军第一团向绥宁方向进攻。面对袁军的进攻,护国军进行了英勇作战,但是由于袁军重兵压境,而护国军兵力分散、弹药不济,沅州、麻阳等城相继失陷。

4月7日夜,护国军奉蔡锷电令,与当面袁军停火休战。

此时,湘西一带在护国军湘西招抚使程潜、陈强等人的发动下,20余县宣布独立、护国讨袁。于3月中旬宣布护国讨袁的桂军,有20余营部队到达湘南的龙虎关、黄沙河一带,大有夺茶陵、占衡阳、直取长沙之势。

湘西之战,贵州护国军以不到四个团的兵力,连克湘西数县,给袁军造成极大的恐慌,牵制了约二个师四个混成旅的袁军,有力配合了主要方向上的作战。

滇桂边之战1916年1月中旬,龙觐光率部4000人经梧州到达南宁。龙觐光率部从广东到广西的途中又搜罗了4000人,增加了实力。龙是广西将军陆荣廷的女婿,他劝说陆荣廷效忠袁世凯,一同进攻云南。陆假装同意,派其子陆裕光带领5个营协助龙军。龙觐光在得到陆荣廷的承诺后,放心地进行攻滇的军事部署:以广东陆军第二旅第三团团长为第一路司令,率1500人由百色进攻云南剥隘;以虎门要塞司令黄恩锡为第二路司令,率1500人经西林(今定安)攻云南广南;以张耀山部编为第三队、吕春绾部编为第四队,各率2000人为后援;以朱朝瑛率千人北进西隆(今隆林),切断黔军经桂援滇道路。同时龙觐光派儿子龙体乾回老家云南蒙自,组织武装暴动,骚扰云南护国军的后方,配合龙觐光的正面进攻。

1916年2月21日,护国军第二军总司令李烈钧率方声涛梯团千余人,从昆明出发,前往广西,东征广东。该军张开儒梯团驻滇东待命。唐继尧将原计划开往湘西的第三军一部改调桂粤方向,以保证第二军攻粤计划的成功。当李烈钧率部前进尚在云南境内时,龙觐光已坐镇百色,指挥龙军进攻云南。李烈钧得到情报后,立即命令张开儒、方声涛率部在云南富州(今富宁)、广南一线组织防御,阻击龙军的进攻;同时请待出湘西的黄毓成挺进军和准备入黔的赵钟奇梯团经贵州兴义转向广西西隆,配合云南护国军反击龙军。

龙军以两路进攻云南:左路李文富率团主力进攻剥隘、皈朝,右路黄恩锡率四个营由西林经龙潭向广南进攻。

3月2日,李文富率部突然向剥隘发起进攻。剥隘是滇桂边界的一个商埠,地势险要。驻守那里的只有张开儒梯团2个连,兵力单薄,他们在李文富部的突然进攻之下,抵挡不住,于下午退守皈朝。见此情景,张开儒率梯团主力急赴皈朝救援。11日,李文富又指挥部队攻打皈朝,这回遇到了护国军有力的抗击。张开儒指挥部队依险构筑防御阵地,坚决反击龙军的进攻。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争夺了七个昼夜,未分胜负。

右路黄恩锡率部控制了从西林方向进攻广南的咽喉要地龙潭后,以一部兵力把守龙潭,主力继续前进,欲夺广南县城。方声涛梯团根据李烈钧的命令,立即从广南主动出击。双方在龙潭以南的石洞遭遇,经过数日的激战,方分出胜负,龙军败退。

在滇桂边护国军与龙军战斗正酣的时候,广西的政治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3月15日,广西将军陆荣廷宣布独立。陆荣廷早已与袁世凯有矛盾,而心仪进步党。对袁世凯帝制自为活动,他表面上敷衍应付,暗地里却与反袁势力沟通联络。云南独立后,随着形势的发展,陆荣廷终于在老上司岑春煊和梁启超等的鼓动下,公开宣布独立,加入武装讨袁行列。马济、陆裕光率桂军将在百色的龙觐光及其部队包围,龙觐光被迫同意缴械并接受改编。

广西独立的消息传到前线,护国军第二军将士情绪高昂。3月16日,方声涛率部发动反攻,一举收复龙潭。此时,赵钟奇也率部进入广西西隆,与龙军朱朝瑛部交上火。经过一夜的战斗,龙军溃逃,赵钟奇率部直奔百色,与桂军会师。李文富见大势已去,无心再战,遂率部向护国军投降。

3月上旬窜扰于云南蒙自、个旧、临安(今建水)地区的龙体乾叛乱武装,在护国军刘祖武梯团和唐继尧组织的援军打击下,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滇桂边作战后,李烈钧又率部开进广东,和龙觐光的部队在韶关、源潭等地交战,龙觐光部败退。黄毓成、赵钟奇分别率部进入四川。

滇桂边之战,护国军打破了袁世凯抄云南护国军后路的计划,保证了护国军大后方的安全。

袁世凯原以为依靠自己雄厚的军事实力,尽速消灭人数很少的护国军,荡平云南当不成问题。但是,形势的发展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袁世凯调集的北洋军和地方部队共五个师和十余个混成旅、混成团,经过三个月的战斗,损失不小,也没能消灭护国军。而且越打反袁的力量和声势越大,贵州、广西也跟着独立了,其他省份也在酝酿响应,袁世凯的统治被大大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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