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回演唱会结束后,封夏的工作也暂时告一段落。
而司空景虽然名义上是退出了娱乐圈,但他身后的商圈以及一切人脉依旧由他在握,只不过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可以随时随地在家里处理种种事情,总体还算比较空闲。
现在等到她终于空闲了下来,他直接整理了行李就带她离开S市。
他带她去的地方,是毛里求斯。
她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休闲旅行,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一次提前数月就策划好的有预谋的旅行,落地之后她才发现,他们的父母还有朋友竟然全都齐聚在了这里。
然后,在这个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他为她准备了一场永生难忘的婚礼与蜜月。
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司空景式的浪漫,真的绝对不止三种。
甚至直到回国后,她满脑子还依然整天想着在毛里求斯的事情,连工作有时候都会分心。
上完一天的通告回家,她悄悄放下包,跑进厨房。
晚饭的点,他正在厨房做菜,油锅声响、没听到她进来,等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在身后抱住他,不断嘟囔道,“我还想再去毛里求斯……”
“好,等你空下来,我们就去。”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说。
“我不想工作了……”她贴着他的背小猫似地蹭,“每天上通告好累,我也想呆在家里,老公,你养我吧,好不好?”
他听得忍俊不禁,抿着唇将火关小,转过身将她拉进怀里,“……不想吃晚饭了?”
“啊?”她眨了眨眼睛。
他低声一笑,低头在她耳边说,“你要是再这样撒娇,这顿晚饭,你就吃不到了啊。”
他英俊的脸庞上是显而易见的暧昧笑意,她这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脸微微有些红,欲说还休地看着他。
“不想工作就不工作了,我之前就说过,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休息、旅行……什么都可以。”他这时揉了揉她的发尾,“不必让自己太辛苦。”
“真的?”她眼睛亮亮的。
其实她这么问他并不是一时兴起,自从演唱会结束后她就已经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开始逐渐淡出演艺圈。
她的梦想已经由他陪着她一起完成,现在她人生的重心,应该是他和他们的家庭,往后更长的岁月,她只想用来和他在一起。
那么现在,是不是也差不多是时间,可以让她过普通人的生活了?
他看着她,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你只要记得,你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心里已经下了决定,她伸手圈紧他的腰,歪头朝他笑,“我老公真好。”
如她所想,她渐渐开始淡出圈子,不再接通告、也不再发表任何讯息,每天在家里开开心心地做米虫。
他当然乐得她在家,早中晚三餐每餐都做她喜欢吃的,再午后的加餐下午茶,没出一个月,她整个人就比之前胖了一些。
晚上的时候,她躺在他大腿上看电视,他捏着她的手臂和腿按摩,忽然开口道,“老婆。”
她抬眼看他。
“我已经跟戴宗儒说过了,我们明天去一次医院。”他淡定地说。
她却一下怔住了,从他腿上起身,紧张地问,“你身体不舒服了?”
他摇了摇头,伸手捏捏她的脸颊,“是去给你检查身体。”
她恍然大悟,脸颊一红,脑中却又飞快地转悠着,搂住他的脖子,小声问,“这次真的会中吗?”
“按照你的例假来算,晚了十多天。”他搂住她,伸手到她的小腹前,“如果我的预感准确,这里,应该已经有一双了。”
她听罢、脸颊一红,望着他温柔的目光,将头靠在他脖颈边,甜蜜地笑了起来。
…
第二天到医院的时候,戴宗儒和单叶夫妇早早就做了内应,将他们从后门悄悄带进了医院。
做了检查,封夏忐忑地坐在位子上等结果,单叶倒是比她还兴奋,在她面前来回地走,不住地摇头,“太令人振奋了,第二代大明星要诞生了!”
“司空。”一旁的戴宗儒慢条斯理地说,“如果夏夏真的怀孕了,接下来的检查、生产等,我会安排好。”
司空景坐在封夏身边,这时沉吟片刻、说道,“除了生产,其余都可以由你负责。”
“哎?”单叶和封夏都听得很奇怪。
“戴哥不是妇产科医生么?”封夏这时问道。
“你怀疑我老公的医术啊?”单叶炸毛了。
司空景淡淡开口,“我老婆,不能在手术的时候让他看光。”
休息室,瞬间沉默了下来。
某人的大男子主义在这个时候毫无疑问地显现了,封夏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红着脸看着他。
单叶惊讶地张着嘴,“我去……谁生孩子的时候会注意这些?司空景,你也太霸道了吧。”
“知道了,我会选最得力的医生来负责生产的。”一旁的戴宗儒倒是很淡定,“病房里不能出现任何一个男人,是吧?”
司空景点了点头。
“那你也不要进病房。”戴宗儒幽幽的,“也不要在病房外把医院砸了,听我岳父说,你岳父当时的惨叫,差点影响手术的进程。”
司空景脸色一黑。
“结果单出来了。”一个小护士这时推开门走了进来,笑容满面地把单子递给司空景。
司空景低头看了一眼,沉静的眼底陡然一亮。
封夏在他身边,紧张兮兮地凑过去看了一眼。
真的中了……
“恭喜恭喜。”戴宗儒和单叶见状,相视一笑看着新晋准爸妈。
“夏夏,要辛苦十个月了哦!”单叶笑眯眯的。
“司空,祝贺你进入奶爸行列。”戴宗儒同样笑眯眯的。
司空景虽素来冷静,但眉眼间的喜色这时也分外清晰,他这时朝护士道了谢,用力拥过封夏,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靠在他怀里,只感觉到耳边不断加快的心跳声。
她的肚子里,现在真的有一个小生命了。
这是她和他的宝宝,也是往后一生他们将要抚养成人、看着他拥有自己人生的宝宝。
“谢谢。”他望着她,轻声说。
在医院里确认了有宝宝的消息后,司空景便开车先带封夏回封家。
在路上的时候,他打了电话给他的父母告知这个好消息,素来刻板严肃的二老听到后竟开心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
“夏夏在旁边吗?让她听电话。”司空妈妈在电话里说,“头一次怀孕,有好多地方需要注意的。”
“她现在怀孕,少碰辐射的东西为好。”他侧头看了身边的她一眼,淡淡对着电话说,“我会了解好需要注意的地方。”
“才初期,没关系的……”她无奈地看他,伸手想要问他拿手机过来。
他却还是不把手机给她,只是对着电话说,“带她坐飞机来N市我不太放心,你和爸下周抽空过来一次吧,我让人帮你们订机票。”
她都来不及阻止,他没说两句,就已经挂下电话。
“司空……”她叹了口气,调整好坐姿,“我哪里有那么娇气?妈妈想跟我说话,你干嘛不让她说……”
他神色淡然,“见面说就好。”
她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忽然就能预料到自己之后的下场了,“难道接下去,你手机、电脑、ipad……都不让我用了吗?”
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出门呢?逛街呢?”她抓着安全带,纠结地望着他。
“必须要我在场的情况下。”他慢条斯理地做了批注,“无论做什么。”
整整还有八、九个月吧……她难道要过回原始人的生活了吗?
她沮丧得不行,这时想要做最后的努力,凑过去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老公……能不能偶尔通融一下,让我玩一玩?”
他嘴唇一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暧昧表情,“可以,和我玩。”
她不再挣扎,苦着脸认命地重新坐好。
到了封家,封卓伦正在家里和过来找他的傅政下棋,容滋涵和傅政的妻子邵西蓓在沙发上闲聊。
“来啦。”封卓伦见他们到了,抬手打了个招呼,懒洋洋地招呼,“司空,过来先替我一局,我要去躺一会。”
“爸。”司空景帮封夏脱下鞋,换上拖鞋,“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和妈。”
“什么事情?”容滋涵见女儿、女婿来,也很开心,走过来边帮他们倒茶、边问。
“好事还是坏事?”封卓伦吹了声口哨,斜睨他。
封夏瞬间涨红了脸、猛地咳嗽了一声。
“爸、妈,夏夏怀孕了。”他淡定地看着封卓伦和容滋涵,开口道。
整个屋子静默两秒。
邵西蓓笑了,刚想说祝福的话,就看到封卓伦像被抽了一根神经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走到容滋涵身后,抱住自己的老婆,“嘤嘤嘤嘤……老婆,我要做外公了……嘤嘤嘤嘤……”
容滋涵缓过神来开心得不行,“恭喜你们啊,小景和夏夏要做爸爸妈妈了。”
“老婆,我的意思是,我不要做外公……”封卓伦又傲娇地喊了起来,“这称呼得多老啊,我不要,我永远十八岁!”
那边坐在位子上的傅政淡定地推了推眼镜,“你智商永远负十八。”
“夏夏!你们孩子出来,让他别叫我外公!”封卓伦垂死挣扎。
“那叫什么?”邵西蓓惊讶地问。
“让他叫别人外公?”傅政冷静地指出。
容滋涵忍无可忍,这时满头黑线地转身将封卓伦往卧室里推,“你给我去睡觉。”
封家二老多年鸡飞狗跳,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邵西蓓这时走上前来,开心地握住她的手,“夏夏,恭喜你们,但是要注意,怀孕初期是非常重要的环节,你要小心些。”
她很乖地点头,身旁的司空景开口道,“阿姨,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点,你可以告诉我。”
“孕期的饮食和日常饮食肯定有所不同,饮食结构要合理,营养搭配均衡。不要以为吃得多、吃得精细就是对宝宝好,这样反而容易造成营养过多。”邵西蓓耐心地说,“小景,现在开始你要辛苦些,自己安排比较合理的食谱,做菜给夏夏吃,家里的总比外面的要干净。”
“好的,我知道了。”他点点头,“还有吗?”
“不能随便用药,也尽量不要在怀孕的时候感染和生病。”邵西蓓想了想,“尽量少去人多的地方,还有,辐射的物品,能少用就少用。”
她也仔细听着,听到连自己的长辈都认为自己的自由要受到限制,更沮丧了。
“不过呢……”邵西蓓又笑,“也不要认为停止所有活动,静养就能安胎,适当的运动、去公园走走还是挺好的。”
“好的。”他说,“我记住了,谢谢阿姨。”
“小景,你一定会是很好的爸爸。”邵西蓓笑着伸手拍拍司空景的肩膀。
坐在一旁的傅政这时走到妻子身边,看着妻子冷声道,“我不是很好的爸爸么?”
邵西蓓一愣,扶了扶额,“你自己说。”
封夏是从小就听同辈的傅矜南和傅迁汶控诉老爸傅政对妻子的独占欲和对孩子的凉薄的,这时忍着笑没有说话。
司空景有多么强大的情商和观察力,这时一看,就知道估计这两位长辈也要去找个副卧了,牵起封夏的手,道,“叔叔阿姨,我先带夏夏回去了,今天一天在医院检查也累了。”
回到家里,封夏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说道,“为什么爸妈他们,感情永远都那么好……”
从年轻、到渐渐年老,她眼里的封卓伦和容滋涵,甚至其他的几位长辈,依旧都似乎抱着热忱的心态面对彼此的感情。
连时光都老去,你依旧还在,应该就是这个感觉吧。
她自己现在也和最爱的人结婚、还有了宝宝,便更能体会这样的感情有多让人动容与羡慕。
司空景在厨房帮她洗了些草莓、又倒了温开水出来,“我们的感情不好吗?”
他在沙发上坐下,她就倚到他身边,靠在他肩膀上,笑眯眯地说,“当然好啊。”
他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给她喂草莓。
“司空。”她轻声问,“你开不开心?”
在医院的时候,虽然她就能感觉到他整个人的情绪有起伏,但是后来就不是特别明显。
他向来内敛淡然,似乎遇到什么事情,都未见他大喜大悲过。
他轻声一笑,看她,“你说呢?”
她眨了眨眼睛,“应该很开心,不过我看不太出来。”
他看了她一会,这时叹了一口气,将她整个人小心地抱到自己的腿上,低声、一字一句,“我开心得快疯了。”
这是他这辈子,除了娶她之外,最好的事。
他一定会用自己的所有,去疼爱、照顾、培养他们的宝宝。
“真的?”她笑着抱住他的脖颈,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鼻子,“司空,宝宝以后的鼻子,一定要像你。”
虽然她自己的五官也不错,可是她总希望他们的宝宝,能够有他这样一副完美的眉眼。
那她看着宝宝,就好像看着他一样。
“夏夏。”她正沉浸在幻想宝宝以后的长相时,他忽然出声叫她。
“嗯?”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以后我们的宝宝,也会有你刚刚那样的感叹。”
等以后,很久很久以后,他们依旧还会是如今天这般。
年轻时相爱、中年时相伴、年老时依偎。
等到他们的宝宝都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另一伴之后,他一定也会知道,我是多么地爱你。
准孕妇被禁锢在家,除了定时定期做产检,哪里都不准去。
可怜的不止封夏一个,妻儿在怀、万事无忧的戴宗儒也被逼迫得很惨。
大好的星期六一大早,原本还抱着单叶在被窝里的戴宗儒就已经被司空景开车载到了别墅。
“司空景。”戴宗儒跟着他走进家里的时候,一向温雅的脸庞也有点扭曲,“我希望你不要把我逼到最后要让我老婆看诊。”
戴宗儒的妻子单叶,主治泌尿科……
“你尽白衣天使的责,就不会。”他依旧淡定,“是你自己说,除了生产之外的所有事情,都由你负责的。”
“戴哥,真的不好意思啊。”封夏坐在沙发上,倒是很歉疚,“那么早就让你过来。”
她的孕期已经过了三个月,现在胎儿稳定,但是今天早上突然觉得人有点不太舒服,她原本觉得没什么,可司空景却二话不说一定要把戴宗儒抓过来问。
“没事。”戴宗儒叹了口气,好脾气地在沙发上坐下,“夏夏,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就是有点头晕,然后喉咙有点疼……”她低声说。
戴宗儒观察她几秒,“可能是感冒了。”
司空景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说话,这时有些自责地蹙了蹙眉,将家里空调的温度再往上调了几度。
“最好不要吃药,可能会影响宝宝,多喝热水、多休息,自愈会比较好。”戴宗儒转身看着他,“我等会再打个电话问问负责这方面的医生。”
“嗯。”他点了点头,心思全在她身上。
等戴宗儒走了,他回过身去看她,她正坐在沙发上乖乖喝热水。
“人稍微觉得舒服些吗?”他走回到沙发边,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点点头,放下水杯看着他,“司空,你以后不要老是麻烦戴哥了,他又要照顾叶叶、又要照顾小胖和二胖,很辛苦。”
“还困吗?”他将她搂在怀里,淡然地扯开话题,似乎丝毫不在意好友的死活。
“不是很困……”她靠在他怀里,轻轻拍拍自己的小肚腩,“你看,我最近胖了好多……都不敢见人了。”
都说艺人吃的是年轻饭,她虽然不在意是否还继续当艺人,可总会担心在他心里的自己是不是与从前有了不同。
“我觉得我不好看了……”她做了总结性发言,哀怨地看着他,“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他的长相依旧还是那么好,甚至比最年轻的时候有更深沉的男人味,她不怕他变心,可只怕他对自己没以前那么上心。
“小笨蛋。”他笑,“孕妇总是会想太多,你要记住,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封夏整个怀孕阶段几乎没有什么大的身体不适,来年春天一过,基本就是待产期了。
宝宝在肚子里的表现特别乖,在医院等着待产的几天,她看着在一旁看报纸的他时,不禁感叹,“司空,我觉得宝宝肯定是个女孩子。”
胎动也不是很剧烈,也很少活动筋骨地踢肚子。
乖乖巧巧的女孩子,她觉得做爸爸的他一定很喜欢。
他听罢放下报纸,帮她掖好被子,一本正经地说,“等他出生后,我会表扬他,感谢他对他妈妈的体谅。”
她不禁笑了起来。
病房的门这时被打开,戴宗儒带着一位年轻的女医生走了进来。
“司空、夏夏。”戴宗儒走到他们面前,向他们介绍女医生,“这位是我在医院最信得过的妇产科主刀医生丁璐璐,夏夏就由她主刀。”
“我可是喜欢你们两位大明星很久了。”丁璐璐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你们可以放心,我一定保母子平安。”
“母子?”封夏一歪头,“医生觉得宝宝会是男孩子?”
“嗯。”丁璐璐胸有成足,“我看了那么多年,一般预感都很准。”
“儿子跟妈妈亲。”一旁的戴宗儒拍了拍司空景的肩膀,“到时候,别跟儿子小心眼。”
大家都笑了起来,司空景这时开口道,“预产期就是后天了。”
丁璐璐点点头,开玩笑道,“不用紧张,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你不要在外面捣乱就好了。”
都说准爸爸的行为各式各样,哪怕淡定如司空景,也不能保证在病房外没有什么过激举动。
司空景淡淡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封夏看着他,倒是又忍不住笑了。
“总之……一切有我们。”丁璐璐轻轻拍了拍封夏的手,“安心就好。”
封夏的预产期与实际生产期完全吻合,早上羊水刚破,司空景就配合医生护士把她送到了手术室门口。
躺在推车上的时候,她浑身都在出汗,握着他的手却也不说话,眼对着眼看他。
“我在。”他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也覆着薄汗的脸颊侧,轻声说,“老婆,要辛苦你了。”
她笑着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她被送进病房之后,封卓伦和容滋涵也闻讯赶来。
“小景,夏夏进去了?”容滋涵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他点了点头,神色虽然看上去很冷静,双拳却已经握得有些发青。
因为是顺产,所以很清晰就能听到她在里面有些痛苦的呻吟声,一旁的封卓伦虽然也担心女儿,脸上却依旧挂着贱兮兮的笑容,“司空景,我会告诉你我其实是要来看你会有什么表现的吗?”
当年他在病房外的几声惨叫,一直被知道实情后的儿子女儿拿来嘲笑,况且,连他基友们的行为也不怎么争气。
连柯轻滕那种凌驾于正常人情感之上的男人,看到尹碧玠生产都两眼一黑晕了过去,他惨叫几声,根本不算丢脸好吗!
还有,冷静理智如傅政都摔跤了,他还真想看看,他这个淡定的女婿会是什么表现。
司空景没有理会老丈人的调戏,始终一言不发地坐着。
生产的全过程,似乎没有想象当中漫长,手术门打开的时候,他的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恭喜,是个男孩子。”护士抱着小小的宝宝走了出来。
他立刻起身走上前去,看着宝宝还未完全展开的小小脸颊,心中感觉一时难以言明。
“真难看。”封卓伦连连摇头,“这小子连他外公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怎么破……”
容滋涵把丈夫的脸拍开,开心得直笑。
司空景看了一会宝宝,开口时的嗓音都是哑的,“她的情况怎么样?”
“很好,放心吧。”护士笑道。
护士刚刚说完,医生就将封夏推了出来。
他神经一跳,刚想上前到担车旁看她,突然左腿一软,整个人都“咚”地一声跪了下来。
容滋涵和护士都吓了一跳,立刻想扶他起来,封卓伦愣了几秒,立刻叉腰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也不过如此吗!弱爆了哈哈哈哈!”
他还以为他女婿能有多冷静呢,这不直接给跪了吗!
走廊旁还有许多陌生的路人和孕妇,有些都已经认出了司空景,各种各样的声音、眼神、嘈杂的环境里……他双手撑地、才勉强支撑着已经完全酸麻的双腿站了起来。
推着担车的医生倒也极有头脑,一直没有动,他大步走到担车旁,低头看躺着的封夏。
她浑身是汗,头发全黏在了脸颊上,微胖的脸颊上还有残余的泪痕,可看到他的时候,依旧努力露出笑容,“看到宝宝了吗?”
他点了点头,低头用力地亲她的眼睛。
她浑身虚软,却能感觉到,有水珠轻轻滴在她的脸颊旁。
哪怕曾经再感慨、难过、痛苦时,他也从未有过一次,在她面前流过泪。
有人总说,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候,是穿上婚纱的时候。
那是一生纯白的绽放,无可比拟。
可他却始终觉得,当她甘愿为他忍受如此分裂的痛,产下相承的血脉时,才是她一生最美的时刻。
那是她愿意为自己做的,这世上最痛苦、也最美好的事情。
这是你给我的,这世间最美好的礼物。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