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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雨中情

林冬梅

出生在海边小镇,我从小就与水有着不解之缘,滔滔流水也冲刷不了我在自家门前小河里的欢声笑语。进入大学后,别了承载我欢乐近二十年的河水,我选择了雨水,于是我常常盼望着下雨,当然,也盼望着雨能赐予我一份纯美的感情。缘是一种牵引,我相信与水的缘会给我带来与爱情的缘。

大一快要结束了,然而我的伞始终放在柜子里——不是徐州少雨,而是我爱雨,我愿意让雨水打湿我秀发,打湿我衣袖,我愿意光着脚丫子踩着雨中的节奏行走。

也许学期末总是校园里学习氛围最浓的时候。一日中午,太阳毫无疲倦地在空中火辣辣地照着,我还是准备抱着高数课本去逸夫楼苦读。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待我走到男生宿舍那儿,一片乌云席地尾随而来,瞬间在我头顶哗啦啦地倾灌下来。我思浪漫,但此时应该有一把伞,我必须以健康的身体去迎接期末大考。也许冥冥当中是上天注定,他从男生宿舍走了出来,撑着一把淡蓝色的伞,迟疑地走到了我的身边。“谢谢”是我当时对这位陌生男生说的唯一两个字,可心中却如同放了烟花,五彩斑斓起来,看着仍高悬的太阳,我竟痴人说梦般地暗地里告诉自己,这就叫“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也有晴(情)”了。很快我就到了逸夫楼,于是我开始抱怨时间了,怨它当我希望它上课时走快点,它却像裹了脚的老太太,一步一挪;而此时此刻,当我乞求它走慢点时,它却像匹脱了缰的野马,眨眼间飞下千里。

我们除了印象以外,什么都没给对方留下。

第二次见他是在学工处给暑期留校同学召开的大会上,他就坐在我的前面。点名时,我得知他就是阿健,建工学院有名的才子。一个暑期的共处使我们的关系飞速发展,我们恋爱了。独处时我也会问自己,这就是我守侯已久的那份爱情吗?然而,不管答案如何,我知道我幸福。

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管大雨还是小雨,身边总是有阿健撑着伞,而我也确实感受到原来这世间有比淋雨还浪漫的事情,譬如说爱情。冬日里每一滴雨的寒冷都具有穿透肌肤的能力,‘但我还是喜欢它们自空中翩然而下,冬日雨水的稀少让我愈发珍惜它,因为伞下两个的人的微温靠在一起,不怕寒冷。

转眼间,已到了乍暖还寒的日子。“春雨贵如油”,但为了爱情,我愿意用所有的财富去换得天空洒下点点雨星。也许是上天被我的祈祷感动,滴下了点点滴滴的泪吧,终于又有雨了,然而阿健的伞下却多了一个人,大学四楼名媛,以丰满著称。也许在像暑假可以确定一切那样,寒假可以改变一切。如果说两个人的微温靠在一起不怕寒冷,那么三个人在大小不变的伞下,肯定有人要挨淋,于是我选择了离开。

世界真的是太狭小。一日我在宿舍楼楼道里碰到了那位名媛,她正在向几位女生大讲特讲阿健,“才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地听我的话!”其中一位女生附和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说的迟,那时快,偏偏她也看到了我,接着便一扭一扭地来到我的身旁,然后又绕着我转了一圈,不屑地说道:“唉,阿健以前有没有眼光?这是什么身段!”话语尖酸刻薄,但我并不伤心,因为她不配让我难过,心中只是有点为阿健隐隐作痛,我很想问问他,“阿健,你快乐吗?”

于是那天晚上我约了阿健,电话那端阿健说他正要找我。樱花树下,我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并说“你离开我,我不怨你,因为爱情万岁。没有了爱情,两个人不如早点分开,但我真的希望你在选女朋友时能慎重些,因为你是幸福的,我是快乐的。我希望你能幸福。”阿健似乎并不在乎我的意见,相反他劝我以后不要再纠缠他的女朋友,他不希望白天的事再度发生,因为他不希望再次听到女友在电话里哭泣。阿健说完就走了,留我一个木讷呆呆地站在樱花树下,与空气做伴。

一天,两天,三天……终于又是下太阳雨的日子,与以往不同的是,我的身边多了一把伞,一把我自己替自己撑起来的伞,因为我知道雨再大也必须勇敢前行,所以我必须有把伞。夏日的雨儿总爱频频光顾大地,一日我在雨中漫步,突然间听到了久违而又熟悉的呼唤“……”“阿健?这怎么可能?”我转身望去,阿健正撑着那把蓝色的伞向我跑来,“小雨,我希望我知道的还不算晚,我的伞下只能容下一个你,相信我,回来吧,好吗?”刹那间,我竟有一丝感动,但我知道我该说什么:“阿健,阳光总在风雨后,不是吗?”只有这一句,我转身就走,我知道我的爱情从雨中来,也必将从雨中走,我知道我该为自己撑出一片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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