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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恍然回首

我漫步走过溪桥,

脚步传出了回音;

月儿从云端透露,

用殷勤的眼光致敬。

世上没有无限期的休假,菲利克斯在圣诞后就立即赶赴柏林的陆军管理局接到了自己的新职务——国防部作训处参谋。或许是因为菲利克斯在部队中出色的练兵才能吧,也可能是上面对他在部队中的小动作感到厌烦,不过见到作训处长勃洛姆堡后,菲利克斯就没有什么异议了。现在的勃洛姆堡已经升为了少将军衔,正可谓神清气爽,见到菲利克斯都是满脸笑容。“博兰斯勒中尉,你终于来啦,你的假期可不短啊!”菲利克斯听到勃洛姆堡的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勃洛姆堡又出声了:“虽然国防部有些人对你很不满意,不过问题都不是很大,关键是你怎么结婚的时候没有叫上我们呢?太不把我们这些老骨头放在眼里了!”菲利克斯闻之,简直欲倒在地,这是怎么啦。说来也怪,德国本来就严谨著称,德国军人更是刻板的典型,从他们口中说出笑话就像是看见彗星撞地球一样。其实,这倒是菲利克斯误解了,虽然德国人尤其是德国军人看上去就像一台机器,但不意味着他们连生活得乐趣都没有,只不过德国民族里的悲剧般的灵魂缠绕在每一个德国人思想深处,让世人很容易忽视这一点。

看到菲利克斯先是不知所措,然后又惊讶异常的神色,勃洛姆堡心中暗叹了口气,又是一个被军队条例磨损掉锐气只剩下谨慎的德意志军人。他连忙转移话题说道:“祝贺你,菲尼。作为你舅舅的好朋友,我当然愿意他的外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和甜蜜的婚姻,可惜,你还是一名德意志帝国……咳……共和国的军人,很遗憾,你不得不结束你的假期了,不过还算不错,你的新职位——”虽然菲利克斯已经在陆军管理局听到了消息,不过他还是有些期待的听着对方的话,勃洛姆堡笑了笑,接着说道:“希望你不要介意,可以说出自我的私心吧,调过来担任我的参谋,为此怎么说呢?呵呵,恭喜你,博兰斯勒上尉!”菲利克斯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军衔有上升了,已经是堂堂的上尉了?菲利克斯居然有些粗鲁的打断了对方的话,而是诧异中夹杂着喜悦的问道:“勃洛姆堡叔叔,你说我现在是上尉了?你确定?为什么我事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勃洛姆堡没有生气,或许是那声“叔叔”叫的吧,看样子菲利克斯的确没把对方当外人,自然让一直就欣赏他的勃洛姆堡十分高兴,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菲利克斯手中,菲利克斯有些激动的缓缓打开盒子,与绿底色的中尉军肩章不同,而是银白色镶着褐色的边,上面三颗闪闪的四角钉。勃洛姆堡看到菲利克斯深深的注视着肩章,并没有感到好笑,当年自己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当然理解菲利克斯此时的心情,他将菲利克斯肩上的中尉肩章取下来,然后细致的为菲利克斯装上上尉肩章,顺便帮菲利克斯整了整衣领,然后满意的笑着道:“菲利克斯,幸亏你结婚了,不然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柏林的少女了。”菲利克斯对勃洛姆堡的调笑显然有些不适应,加上军衔提升为上尉的激动,只得“呵呵”的傻笑。

勃洛姆堡看到菲利克斯神思不属的样子,也只得摇头笑了笑,然后提高声音道:“好了,今天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样吧,你晚上到我家里来一趟,给你介绍一下柏林的上层社会,明天再安排你的具体工作吧,你还没有找好房子吧,哦,对了,我想以你们家的关系,房子倒是小问题,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好好休息,晚上见。”菲利克斯对勃洛姆堡的体谅十分的感动,他压制住自己激动的神情,敬礼后才缓步离开。结果出了国防部后,菲利克斯立马雀跃的打了个电话给苏菲,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同时期待对方能够随自己搬到柏林来,菲利克斯虽然激动,但是却知道未来自己一定是属于柏林的!然后,菲利克斯又一一给自己的朋友们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自己的消息。

在和雅尼克的通话中,对方告诉菲利克斯英国政府已经开始注意到了经济的不稳定,有可能出台新的措施了。但是好像英国议会现在还在争论,可能通过的概率不大,评论家也认为大题小做。菲利克斯一下子闷了,说不清是遗憾还是高兴,不过雅尼克又接着问他现在该怎么做,计划到底还执不执行。菲利克斯望了望窗外串流的人群,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军衔提升的喜悦很快便被失去人生目标的茫然所替代了,连雅尼克那边的问话也忘了回答,许久菲利克斯才醒悟过来,缓缓的告诉雅尼克一切照旧,这并非菲利克斯下定了决心,而是下意识的做出的决定,其实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和费格莱因的通话结束后,菲利克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犹豫,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作为国社党的元老级人物了,他还有得选择吗?他一手创立的“骷髅会”会同意“会长”的退出甚至叛变吗?他建立起来的德国经济的某后黑手“汉萨同盟”中那些早已经被菲利克斯庞大计划吸引住全部目光的大亨们会妥协吗?答案已经不用菲利克斯多说了,现在的他终于明白什么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菲利克斯可以想象到某一天他有机会成为德国元首的话,即使自己不出手,他身后的各种势力也会纠结起来为他扫清各种障碍,如果他反对,那么,对不起,首先被清洗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想明白这一点的菲利克斯再也没有提升军衔的喜悦,更没有感到自己拥有如此巨大势力的骄傲,他终于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有志青年,此刻的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庞大利益团体的代言人,在他身后已经存在着无数危险的引线牵引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些人包括自己的朋友、下属,也包括自己亲人,甚至包括勃洛姆堡之类十分欣赏他的长辈和上级,菲利克斯能做的只是在妥协与战斗中徒劳的挣扎下去,或许有一天自己能够物色出一个更胜他自己的接班人,否则这种命运将延续到他的生命尽头,而这一切的努力,与他自己是否能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已经毫无关系!

费格莱因告诉菲利克斯,希特勒收到菲利克斯关于经济危机即将到来的消息,加上他一直认为德国经济必定会崩溃——这一点并非希特勒有敏锐的经济眼光,而是纯粹出于政治因素做出的偏执判断,生活的确具有讽刺意味——他已经利用收到的政治献金开始加大了对国社党的宣传,并像历史上一样任命了戈培尔为“帝国宣传部长”,前往柏林为国社党摇旗呐喊。更重要的是,戈林也即将返回德国,参加议会选举,因为菲利克斯的出现,他本人没有犯上毒瘾,依旧英俊如昔,甚至由于这几年的奔波和年龄的增长,看上去更多了些中年男人的沧桑,而他的妻子也因为菲利克斯的关照一直保养得不错,心脏病这两年也没有发作,成为了比历史上更出色的贤内助。这一切都让菲利克斯感到深深的无奈,由于自己的作用,说不定国社党很可能更早的占据议会的多数,那么希特勒很可能提前成为德国的总理,可怜的冯.施莱歇尔可能连混个脸熟的机会都没有了,冯.巴本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唉,菲利克斯想到这里,只觉得一头乱麻,为什么自己放着好好的阔少不做在这里兴风作浪干什么?国社党要上台自己就跑到美国去啊!菲利克斯微微苦笑,还是给“元首”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自己的行程,拍了拍马屁的同时也不忘表表自己的成绩和忠诚,虽然距离产生美,但菲利克斯可不希望自己失去了对希特勒的影响。希特勒对菲利克斯提升军衔十分高兴,看样子希特勒已经完全信守于“通过合法手段推翻共和国”了。虽然菲利克斯看到希特勒对自己的器重十分高兴,不过他也感觉到自己要尽快于自己的舅舅维茨勒本通通气了,虽然自己对现在所处的位置十分的郁闷和迷茫,但与舅舅的沟通看起来更为重要一些。

菲利克斯在格鲁纳瓦尔德区购置了一栋带花园的三层小楼,此时的他尚没有必要引入注目的搬到郊区的家族别墅中去,在这里不远就是格鲁纳瓦尔德森林,环境清洁,安宁平和,远离波茨坦广场与库菲尔施腾达姆大道的繁华与混乱,加上菲利克斯即将拥有自己的小车和副官自然也就不为交通问题而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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