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居的日子里,除了吃饭的时候见一面,其他时候都没有什么交错了。
两个都窝在房间里处理公务,或者神七那么早就跑去公司开会。
至于华汐雪,总是趁祁洛卿不注意的时候溜去学校。
长时间不回学校,破事就特别多,允笙的嘘寒问暖,老师们的唠唠叨叨,听得她都快精分了。奈何无法发作,只能装作乖孩子一样“耐心”地听着。事实上,她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因为欠了很多场考试,她被老师关在了办公室,把月考的卷子全部做完才能去上课。就这样……她用了很少的时间就完成了全部月考卷子,只是粗心错了几题。
老师批改到错误的地方,“这个地方,不是这样而是……”
他的讲评还没完,华汐雪就直接插嘴把他要说的内容给讲了出来。她不过是手癌晚期发作,写错了答案而已,还没有兴趣听别人把一道简单的题目给长篇大论说上大半天。
只见那个老师也是一脸的懵逼,“原来你会啊……”
“不然呢?”不得不承认,华汐雪太拽了。
弄得老师一脸的无语,“那你回去上课吧。”
华汐雪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笔就回去教室上课了。
进到教室才发现里面乱哄哄的,似乎在讨论一些什么。
只见允笙低着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其他人对她指指点点。
这个时候,当节课的任课老师走了进来,“乱得一锅粥一样,吵什么,菜市场?”
这个时候,一个男生站了起来,“报告老师,允笙同学持刀具回校。”
学校严禁持危险物品回校,知道后没收,情节严重者,处分。
果然,这句话一出,老师就用尖锐的目光看向了她,“允笙,你为什么要带刀具回来学校,交出来,另外,把家长给我叫过来。”
允笙低下头,没有拿出刀具,旁边的同学看不下去了,就从她的抽屉中抽出了小刀。
允笙用哀求的眼神看向那名同学,奈何那名同学和允笙关系也不怎么样,自然没有理会她的楚楚可怜。
老师接过那名同学拿过来的小刀,放在讲台上面,“全部安静,回到座位上,现在开始上课,下课后,允笙同学,自己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允笙见老师和其他同学都不理会她的眼神,便把目光投向了华汐雪,而后者收到那种目光后,心中一疼,却也把头转开看向其他的地方。
别人不知道原因,她知道,允笙是为了自虐,她家的情况,她也调查过了,也明白这样的一个孩子,面对这种乱七八糟的家庭,是多么的难过。可惜,华汐雪也不是圣人,她没有办法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她自己那堆破事都处理得头都大了,哪有那个闲工夫去帮允笙?
在她思考着公司那个项目的时候,有人在她的桌面上放了一张纸条,她一看字迹就知道是允笙的了,“谢雯,你就帮帮我吧,瞒过老师吧。带道具这种事情,家里知道了,我连现在的日子都没得过了……”他家里的人之前就知道她自虐了,现在如果再爆出这种事情,她不认为自己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华汐雪看到这张纸条后,沉思了一下,在上面写到“抱歉,爱莫能助。有些坎是要自己度过的。”
允笙看到这句话后,眼中的光殆尽,她知道,自己应该要换学校了。
正常来说,带小刀回学校也不会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他们指指点点,大概是因为发现了她自虐的情况了。她不认为自己能够躲过去。
下课了,允笙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离开了教室去了办公室。
无论老师问什么,她都是低头不语。
老师也被她搞得无奈了。这个时候,华汐雪进来了,“王老师,抱歉,我找允笙有点事,所以……”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过来了,她不希望允笙再这么下去了,自虐的痛她知道。
老师抬头看了她一眼,“谢雯同学,抱歉,我现在有事和允笙同学谈话。”
“你问我也是一样。”华汐雪一向讨厌别人忤逆自己的话。
“你?”老师皱了皱眉,“那好,你知道允笙同学为什么带刀吗?”
华汐雪走了过去,把她的衣袖挽起来,“如你所见。”
老师挑了挑眉,“谢雯同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手臂上,有着纵横交错的疤痕,新的和旧的,有的是被刀子划伤的,有的是被玻璃渣子弄出来的。
“家暴,自虐。懂?”她表示能言简意赅干嘛要说那么多话?
允笙的脸色不太好,想要挣脱开华汐雪抓住她的手,奈何华汐雪力度太大,只好放弃。
“谢雯,你为什么要出卖我?”允笙愤怒了。
华汐雪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你TM自虐有没有想过关心你的人!你被家暴了,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tm掖着藏着谁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你想过什么?你自虐有什么用?清醒?呵,别傻了,自虐是什么感觉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过是自甘堕落!”允笙被她打懵了,“你以为你过的这点破经历就很了不得了?你不去看看Y国那边,战争国家!你过得比他们好多了你知道吗?你看看那些战斗在最前线的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我就问你,你在这里自甘堕落个什么?你在学校自虐个什么?你那都是屁事!你不服,你用实力去证明自己啊。你一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这里装什么装?自虐博同情?如果你真的要自虐,我不介意把你丢去Y国体验一下那里的生活是什么。”把这段话说出来,心里畅快多了。
她差点就失口把自己的经历给说了出来。
允笙听了这么的一大段话,眼眶里都是泪水,“你以为我乐意吗?你这么厉害,你告诉我怎么做啊!你们谢家那么和谐,你的成绩那么好,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你会说我,你手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
华汐雪眯了眯眼,“我的手上有疤痕吗?”她挽起自己的手臂给老师和允笙过目,“很抱歉,我的自虐不会在肌肤上长时间留下痕迹。”
允笙看到她光滑的手,一脸的震惊,“那你上次……”
“你记错了。”华汐雪马上打断她的话。她平时是有在手上黏假皮肤的,上次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就把假皮肤也掀起来给她看了自己的疤痕了。
老师一脸严肃,“允笙同学,你遭遇家暴为什么不告诉我?老师会帮你主持公道,如同谢雯同学所言,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
允笙一直在摇头,“不,不可以说出去的,家里不可以知道……不然我就死定了……”
华汐雪真的看不下去了,定定地盯着允笙,“允笙,我问你,如果,我会带你离开你家,但是,你愿意跟我一起坠入最深最黑暗的地狱吗?”
允笙的目光有点迷离,“最深……最黑暗……的地狱……”后知后觉,点了点头。
华汐雪隐藏自己眼中深沉的情绪,“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得选择了,你要有很强大的意志才可以活下去你知道吗?我的世界……比你的要黑暗。”
在她们面前的老师感觉自己像个智障,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了,“你们……”
“老师,抱歉,我想,我要办理退学手续了,连同允笙一起。”
老师震惊,“为什么!”
“既然她无法接受这里,我为什么不换个环境?”华汐雪留下这一句话,便打了个电话给宋谦,“帮我和允笙办理退学手续,越快越好。那边,我会解释的。”
那边的宋谦知道自己的老大心意已决便应下了。
而华汐雪则带着允笙收拾书包离开了学校。
她来到了允笙的家,看到里面的狼藉,不由得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