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的士兵在欢呼,城头的改革舒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燃起了一股希望,这一刻,他看张梁这个护都将军十分顺眼。
乌摩停下撞击城门,惊疑地看着出现的八百人,还有后面丛林卷起的尘土,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好分寸。幽州什么时候出现护都将军了?什么时候隐藏了这样一支精兵?
“哼,装神弄鬼,看你乌摩爷爷如何破你!”
乌摩大骂一声,不管丛林里有没有人,单凭这八百人就想挡住自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随即放弃城门口,率领手下两千人去破掉这看着有些吓人的军队,另外的两千人继续攻城。
乌摩挥舞手中短棒,冲在最前面,如此近的距离不适合骑马冲锋,两千迈开脚步跟在乌摩身后包围稳步前进的重甲兵。
“扰本大爷心情,小白脸去死!”
乌摩口中怒骂连连,对着重甲兵中将领模样的白面小子当头砸下,那白面小子正是太史慈。
太史慈长得八尺三寸,宽膀猿臂,男人味十足,但是就是这面相白净,油头粉面的像个儒门书生,穿上这身黑铁甲,粗看还有些不伦不类。
“谁是你大爷,丑鬼,找死,吃我一戟,急风骤雨!”
太史慈最恨别人说他小白脸,嘴上不留情大骂丑鬼,手上更是不留情,一杆铁戟舞的密不透风,层层叠叠的戟影在乌摩周身点缀,如同急风骤雨一般,防不胜防!
太史慈的戟不同于张梁戟法的多变和自然,而是一个快字,快如闪电,快若奔雷,动时疾风骤雨,缓时刹那永恒,在人还未反应时铁戟就已经刺透了心脏。
乌摩骇然失色,何曾见过如此快速的戟法,漫天的戟影让他防左不能防右,顾前不能顾后,十个回合身上就被刺了好几个伤口,鲜血直流。
心底大骂晦气,今日不知倒了什么霉,刚刚见识到了平生见过的最强爆发力,现在又让自己见识到了最快的戟法,真是流年不利!
“呔,当你爷爷好欺负,让你看看我真正的本事,嗜血,破!”
身上鲜血如注,并没有让乌摩胆怯,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嗜血的状态爆发,暴怒,狂躁的气势在乌摩的周身流转,乌摩的眼睛已经血红一片,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就是杀了眼前这小白脸,喝了他的血!
短棒连连挥动,挡下一片片的戟影,发出铛铛铛的声响,但仍有一部分挡不住,刺在身上留下一个个窟窿。乌摩不管不顾,护住要害,短棒直接往太史慈的铁戟上招呼,企图近身接近太史慈。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欺身近战是长兵器者的大忌。
太史慈冷笑连连,想要近身哪有这么容易,虽然这厮力量大的吓人,每敲在铁戟上总震得自己虎口有些发麻。但是见惯了张弃那变态的力量,这略微强大的力量还是在可接受范围内。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丑鬼,你不过如此,现在,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太史慈对着乌摩不屑的说道,顿时把乌摩气的哇哇大叫,手中的短棒险些砸在自己的脚上。
二十招过后,太史慈有些不耐烦了,风雨不够强大,那就加上雷电的力量,风雷并济!
并不是说太史慈的戟法真的能够发出风雨和雷电,而是在戟法上可以模拟出风的迅疾和雷电的霸道,这需要对资质身体有严格要求,而且还需要自身对风雨和雷电有足够的领悟,太史慈昔年练功,端坐悬崖顶半年之久,日夜领悟大自然的风雨和雷电,终于悟透了本质,悟出了自己的势。
太史慈的力量突然加大,铁戟翻转间动若雷霆,快如闪电,即使乌摩神力非凡也被这突然变化打的连连后退,在太史慈的攻击下,乌摩只感觉自己好像被困在了九天悬挂的瀑布之下,那飞流直下的水流击打在身上阵阵生疼,忽然天气大变,九天之上响起了怒雷之声,只见天际一道闪电划过,刺穿了云层,直接劈在了自己身上,差点将自己给劈死。
乌摩被打的凄惨,口中长啸连连,却一点也不退缩,即使再疼再危险,也要往前冲,全力应战。他不知道什么叫畏惧,甚至在他的内心里十分渴望酣畅淋漓的战斗,最后就算是死在对方的跟前,也足矣。
太史慈逐渐收起面色上的轻视和不屑,对这丑鬼生出一股敬佩之情。二人打的昏天暗地,顾不得战场上发生了何事。
张颌率领八百重甲兵围成防御阵式,内套攻击的法门,在战场上就像一座移动的堡垒,同时也是一座绞肉机。
张颌手提长枪在前方开路,挡在前方的鲜卑人都被他一枪横扫命丧当场,八百重甲兵把溃散的鲜卑士兵包围分散起来,提刀就砍,举刀便刺,根本就不需要跑来跑去,只需听号令出刀收刀,杀敌就像割麦子,这就是重甲兵的强大之处,经过长期的训练,这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鲜卑士卒的大刀根本看不穿重甲,在还未砍第二刀的时候就有两刀三枪往自己身上刺来,根本来不及躲避。
一时间鲜卑士卒对八百重甲兵无可奈何,那杀人如机器的手段将三个千夫长震住了,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乌摩,发现乌摩正在太史慈的铁戟下苦苦支撑,哪里有一丝空闲来指挥战斗。
“散开,远离这龟壳,他们只有八百人,用箭射死他们!”
其中一个千夫长脑筋一转,出声大喊,既然打不赢你,我就离你远点。剩下的三千五百鲜卑士兵顿时如鸟兽,四散开来,他们早就被重甲兵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吓得不轻,要不是乌摩对逃兵向来是杀了喝血,他们早就逃跑了。
咻咻咻!
弓箭如蝗虫一样射进重甲兵的方阵,张颌怡然不惧,立起防御大盾,一般的箭矢连重甲都不能穿透,更何况沉重的盾牌。鲜卑人的计策失效,三个千夫长无计可施,可得重甲兵到哪他们就离开哪,一时间战场混乱无比,鲜卑士兵都快被绕晕了,跑的慢的就被跟上来的重甲兵剁成肉泥。
鲜卑军队少了乌摩的战斗,根本就组织不起来有效的冲锋和防御,其他三位千夫长在没有乌摩压制的情况,心底的小心思作祟,竟然开始收拢自己的军队,巴不得别的军队去和重甲兵死磕。
咚咚咚咚!
突然,在战场上出现擂鼓声,即使在嘈杂混乱的战场上也听的一清二楚,那擂鼓的棒槌每一次击打都是势大力沉,打在鼓面上,散发的音波能够船头人心。
“护都将军麾下常山赵子龙在此,欺我大汉无人乎?还不束手就擒!”
一阵响亮的口号从鲜卑后背的行径山方向传来,只见一员年轻的小将白马白袍,手中一杆龙胆亮银枪,正率领两百骑兵从远处加速疾驰而来,虽是直有两百人,但那轰隆作响的气势就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
地面开始震动,鲜卑人常年和马打交道,知道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出现这种震动,那是所有的马匹奔跑在同一个频次才会出现共振的现象,即使在草原上都很难出现如此整齐的马蹄声。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后面怎么会有汉人骑兵?
三千千夫长大惊失色,脑海里始终想不透这个,那两百骑兵听声音就知道战斗力不下一千的草原铁骑,现如今乱糟糟的局面,鲜卑人都下了马,根本来不及上马冲锋。
赵云终于听到了进攻的信号,他在鲜卑人的时候目睹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战斗,内心的战斗之火早已点燃,只等着上千厮杀一番。
“贼人,受死!”
赵云骑在白马上极速驰骋,迅速来到了战场上,他在老远的地方就叮嘱了一个被三层保护的千夫长。口中大喝一声,龙胆亮银枪猛然刺出,划出一片璀璨的光芒,锋利的枪头如同凤凰点头,一瞬间啄了七八下,最前排的七八个鲜卑士兵咽喉被刺破,脑袋一歪陷入了永恒的黑暗。赵云一招之下轻易地撕开了第一道防线。
“快,速速挡住!”
千夫长吓得面如猪肝,暗红一片,赵云的生猛几乎将他吓死,那枪出如龙,伸展如凤的气势自己从未见过,自己好歹也是易筋小成的武者,竟然连看都看不出什么时候出的枪,更别说看出枪的轨迹。
赵云冷笑一声,长枪的进攻猛然变化,从大开大合的凤凰变成了一条刁钻的毒蛇,盘蛇趴伏,吐信蛰人。龙胆亮银枪的攻击诡异无比,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每一击都点在鲜卑士卒的胸口和咽喉,瞬间致命。
只听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一个呼吸后第二道防线下一个站着的士兵都没有,不告而破。
盘蛇七探,出枪索命,这不成熟的枪法在杀敌时能得到锻炼和改进,是目前赵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不伤自己人。
千夫长吓的心胆俱裂,脸青唇白,双手哆嗦的拿不起手上的兵器,突然惊叫一声,拔腿就跑,一时不察被地上的尸体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啃泥。四周的鲜卑士卒畏惧赵云的神威,竟然不敢出手去救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个控制不住地往后退。
赵云轻蔑地看了一眼快吓疯了千夫长,纵马挥枪,一招百鸟朝凤,将千夫长的身体刺穿,猛然加大力道,长枪带着千夫长的尸体高高悬挂。
“此人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赵云骑在白马上大喊,喷涌而出的鲜血顺着长枪滴在身上,染红了一片刺目的红色,状若魔神。
鲜卑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说幽州人都恨不得吃了他们的肉,再说乌摩大人要是知道自己投降了,只怕自己的亲人都保不住性命,想到这投降的后果,众多鲜卑士卒立刻拔腿就跑,四处奔逃。
赵云大怒,连杀数人,奈何鲜卑人散得开,眨眼间就不见人影,赵云不作耽搁,率领两百骑兵不作停留,加速前往人多的地方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