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在摇曳的烛光下变得昏黄不定,有一瞬间我以为我只是做了一场噩梦,不然我的头不会这样昏昏沉沉的。
也许是因为天花板上晃荡的火光,我的精神显得格外疲惫,沉重的头颅拖累了我的身体,以至于我不得不躺在这张柔软的床上,贪婪的享受这难得的舒适。
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枕头的蕾丝边正拨弄着我的头发,一阵穿堂风拂过,寝室里本势均力敌的炎热与凉爽在此刻分出了胜负,幸运女神看来也讨厌这闷热的天气,要是因为闷热出汗而沾湿了她的连衣裙想来她也会郁闷的吧。
我勉强偏了下身子,让凉风亲昵我每一寸因闷热而显得如沙漠般干燥的皮肤——当然,首先它们得透过因为汗液而黏着在我身上的睡衣,这对它们来讲并不难。顺手翻出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我不大确定现在是什么时间,最近的天气就是这么古怪,就算是早上七点也不见阳光撒进我的房间——太阳公公就像个吝啬的老爷爷,上了年纪的守财奴抱着他那点财产却一分都不肯施舍给需要他的人——即便他们所需要的不过是在那份财产中显得微不足道的一缕阳光。
由于那亲爱的,敬爱的,可爱的校长大人对我额外的关照导致我现在连一个室友都没有。屏幕的幽光扎的我双眼生疼,在看清时间后我在心底抱怨起来。不然我也不至于在早晨四点钟就让手机来毒害我的眼睛——只要室友不是太懒,我至少可以确认自己没有迟到。
接着再睡会?我真想就这样,但是没办法,即便我闭上眼睛让我陷入无比宁静的黑暗,那些惹人厌烦的思绪也会不适时的窜出来捣乱,砰砰砰的敲着我的脑门,我敢打赌,这会尽管头昏,但思绪绝对是比白天更加清醒。起也起不来床,睡也睡不着觉,我甚至不知道现在能做些什么,我可不希望一大早就用手机来折磨我的眼睛。
舒适的凉风也无法使一个疲惫的人充满活力,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了,这样侧躺着有十几分钟了——希望我的生物钟没有出问题。我真为这难得的安静感到欣慰,要知道,如果我这样侧躺着被她发现了,天知道她会拉我起来干些什么,老天保佑,她今天不会在五点钟就来打搅我,不然我就把她憋死在我的被子里——如果我做得到。
哦,好吧,她确实不是五点钟来的,她来的更早了!在这个点,能毫无礼貌的撞开女生寝室的门而没有丝毫尴尬的人,只有一个,我敬爱的,亲爱的,可!爱!的!校长!基于大脑所带来的疲惫,我放弃了改变身姿的打算,尽管我只要把身体重心往旁边偏一下就可以了。
“小丫头,你胸露出来,这是在勾引我?还是...这么快就知道去...昨晚收入多少啊~”校长说这话时居然能面无表情,哦,天哪!这学校还能在这城市里接着开设下去也是奇迹了。
在她下一秒的贱笑来临之前我顾不得大脑传来的疲倦感,毫不犹豫的往身旁一压,重新躺在床上,如果这床再大一些,我就能成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了。
我张合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透过声带的气流显得极其微弱,可能听起来我只是发出了两声呻吟...这可糟糕了...我真希望我昨天没有因为闷热而解开了睡衣最上面的两个纽扣,因为这样做毫无用处,并且导致睡衣因汗水而黏在了我的身子上,尤其是眼前的女色狼还恰好是在我几乎不能动弹的时候出现。我能怀疑这是一场阴谋吗?
“融合阶段还是不够完善啊,你就这么排斥这具肉体吗?做个女孩子也挺好的,尤其是这个身体还这样美貌。”如果不是校长的口水几乎快要滴在我的脸上了,我可能会接着排斥这幅躯体,但我不得不面对我无法再替换躯体了的事实,不然我估计校长早拿我开刀了。
她骑在我的身上,及腰的长发垂在我的脸上,如果不是我这个角度,谁能发现那垂涎几乎快要滴到我的脸上了。
她身上的清香更加清晰的传入我的鼻腔,我试图发出声音来表示我的抗议,以及我的融合并没有出问题。但除了急促的呻吟我也没有听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她似乎是理解了我的意思,虽然还是毫不客气的坐在我的身上,但身子已经坐直了,我这个角度看她就有些勉强了,不过在她刻意的扩大动作的幅度之下,我还是看清她把垂在眼前遮住视线的头发扶到耳边,接着擦了擦嘴角边口水的痕迹,我以为她会以这样的体态来开口说话,来显示她作为一个胜利者,一个高位者的姿态。
手腕上传来的压迫感很快就帮我否决了刚才的想法,这次她的腰弯的更低,鼻尖已经碰到了我的鼻尖。不知道她是否察觉到我鼻尖上渗出的汗水,那会暴露我的紧张。
“你如果硬要排斥这具如此美好的躯体,我都替你觉得可惜呢~它已经没法再换一次灵魂了哦~既然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话~我会帮你的,这已经是最后一支榕焝烛了,你现在这样虚弱,我可不能让你就这样死去呢~”她吐气如兰,刺激着我的鼻腔,我双颊弥漫起一层绯红,不用她说,我自己都能感受到那红的发烫的脸。
呼...哈...除了我沉重的呼吸声,房间里已经没有其它的声音了,我不知道她在等什么,我现在没法发出声音,除非她想听我现在无力的呻吟。
四点四十四,这个时间真是倒霉透了,怪不得她会比从前来的更早,她在等时间。所以说如果我没出问题的话,她本来是打算扭头就走的吗?
头昏变成了头疼,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我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难以正常的思考,喘气也越来越快,全身上下都像是沸腾的水。
她...还没有动作吗?我可能不会知道了,因为我的意识变得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
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