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夕听了景母的话,心中只觉得突然一松,似乎有什么一直束缚着她的东西消散不见了。
原来,她的出生原本就不被期待吗?景夕想到。她看着面前面带警惕,身体护着景嫙的母亲,心里没有丝毫波动,没有愤怒,没有怨恨,也没有遗憾。要知道,没有爱是不会有恨的。
景夕平静的笑了一下,景母看她如此,眼神便越发的警惕起来。
“别怕,我不会做什么的。”景夕面目淡然,脚步开始一步一步走向她亲爱的母亲。
她看着眼前人眼中对她露出既厌恶又惊惧的眼神,只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前的场景对她来说,并不算正常,母亲不该是这样,妹妹也不该是这样,她所经历的这些都不该是这样。
景夕走到景母面前,眉眼越发的温柔,眼中却含着万丈悬崖下不化的冰霜。
“母亲。”景夕抬手掐住景母白皙的下巴,眼中划过一抹暗芒,“你......是我母亲?”
景母看着她做出这种不敬长辈的举动,原本就非常生气,这一听到景夕的话,直气得七窍生烟,她颤声道:“果然就不该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这是连母亲都不认了吗?”
景夕听了景母的话,眼中嘲讽更甚,她挑了挑眉,冷声道:“母亲?哪来的鬼怪装作我母亲?”景夕是个女子,还是个有着心脏病的“弱”女子,她没那么多力气掐住面前人的脖颈,只好一把拽住景母的头发,景母吃痛,便改双手为一手抱着景嫙,另一只手挣扎着要扯开景夕的手,头发散乱的她看起来分外的狼狈,而被抱在景母怀里的景嫙早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哭了起来。
听着面前人的尖叫咒骂和小孩闹人的哭泣,景夕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她有些烦躁地说道:“都给我安静下来,该不哭的就别哭,该说实话的说实话。你们这个样子是想逼我做什么?”她顿了顿,看着面前两个依旧显得凄惨无比,慢慢又缓下声来,“我母亲虽然对我漠然忽视多过爱护关心,但她绝不会像你这样故意惹是生非,而妹妹虽然想亲近我,可她更害怕我,怎么可能缠着要我带她去花房。你们这般,我只会潜意识里起疑,就算给了我暗示又如何?你们千方百计要激怒我,还是会被察觉的。”
“所以啊,不要装了。我都想起了一切了,你们就算要困住我,似乎也无可奈何。”
景夕话音落下,四面倏地安静了下来,而面前的两人也渐渐消失,伴随着周围的景色渐渐隐入飘渺的白雾之中。
有了第一次经历,第二次再发生根本影响不了景夕,她脊背挺直的站在白茫茫的浓雾之中,直到隐隐约约显露出不同的事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