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谈一谈。
当齐大克来到赵局长的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鲁英杰和赵局长正在谈论着什么问题,看见他进来赵局长先是一愣,马上对鲁英杰说:“你先回去吧,我和大克在研究点事。”鲁英杰站起来,冲齐大克说:“齐局,你们谈吧,我回去了”齐大克说:“英杰,我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跟赵局探讨一下案件的情况。”鲁英杰说“那我就更不应该影响领导们的工作了”说完转身就走了。赵局长看到齐大克的眼神中有一种异样的光芒,就说:“大克,让他去吧,我让他赶快去落实节前工作计划的事。”
齐大克看了鲁英杰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说:“赵局长,鲁英杰他是不是对于会议的决定有点想不通?”赵局长说:“不能,我了解他,只不过他对于这件案子比较关注罢了。”齐大克冲赵局长笑了一下说:“赵局,也许我在会议上将问题简单化一些,其实,别说鲁英杰,就是您对于案件也和鲁队看法是一致的!我说的没有错吧?!”赵局长看了看齐大克说:“你是猜测还是摸我的底?”齐大克说:“赵局,这话您就说远了,我是真的希望您能够帮助我,所以我才敢这么说。再说了,虽然我和鲁英杰比和您相处的时间短,但是,我觉得您对我和对他都一样,从工作上说你是领导,从私人关系上你是我的长辈,我对于您从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赵局长看了齐大克一眼说:“你小子和鲁英杰不愧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怎么办什么事情都像事先研究好了的似的!”赵局长坐在椅子上端起水杯说:“齐大克,我刚才听你在会议上的说法的意思好象对于这个案件看法和鲁英杰的看法特别不一样,这是我特别担心的事。因为我们县里就你们俩是科班出身,在局机关里的干警虽然是经过实践摔打出来的,有一些实战经验,但我从专业的角度看你们俩的看法是我们局比较有见地的,所以我不愿意看见你们俩在这个案件上有什么分歧。说心里话,鲁英杰和你都是我比较欣赏的人,面对我们县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案件我也是思想准备的显得不充分。你刚才说我对于案件也和鲁队看法是一致的,也绝对是判断正确。可是,你在会议上说的话给我的感觉你是想把这件案件往后放一下,而鲁英杰是想尽快拿下它,不知道我的看法是不是正确?”
齐大克笑了一笑说:“赵局,如果我不是思前想后的为了我局的整体我也应该和鲁英杰的看法一致!因为我是您的副手,我的位置不容许我太激进而不考虑全局!”赵局长说:“那么你的意思是……”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齐大克说:“赵局,我的意思是我们先不把案件上报,我们先自己暗中加紧侦破,这样,我们既不影响破案,又不影响我们向市的承诺,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齐大克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赵局长,我不是对于这桩失足坠楼案件不重视,也不是对人民的生命安全不负责任,虽然我们按失足坠楼结案,但不影响我们对案件进一步的侦破。我们现在有两个优势:我们要把握死者家属方面没有提出疑义,死者单位也没有提出什么疑问,我们可以对于此案结案;其二,一个‘失足死亡’案件我们在没有侦破前没有权利就把它定为恶性案件而匆忙上报,按规定这是一起死亡一个人的普通案件,我们也没有必要如此沉不住气。所以我说咱们还是暂时放一放。
也许我的这种说法鲁英杰和一些同志似乎不能够接受,但是,我们党委一班人不能太草率的处理,要有全局观念!赵局,我不是在表白自己的全局观念,也不是在贬低其它同志,我是看到我们的干警辛辛苦苦干了一年了,如果我们真的能够把奖金给大家争取到,我不怕别人说我的闲话!”
齐大克这时候说话确实激动起来了:“赵局,我在省厅工作的时候条件优越舒适,干我们这行的,都觉得我们风光的很。我还没有这样的想法,到基层以后,我看到咱们的工作条件是如此艰苦,其实,我们也有苦衷。现在有不少社会矛盾,而我们在矛盾发生的时候必然冲在第一线!我们执法有的时候人家还不理解!我不是发牢骚,咱们的干警生活实在困难,有的家庭简直是困难到极点了!他们可能已经指望那奖金给孩子交学费或者替老人还饥荒!所以我觉得我们必须把这案件放一放!
赵局长:“你的话虽然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们不能给鲁英杰他们积极破案的热情浇一瓢凉水。”齐大克说:“赵局,我的意见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失足坠楼案件不要急于上报为好。”赵局长低下头沉思了一下说:“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对于案件的侦破还是进行,不过就目前情况看,我同意暂时先让鲁英杰他们继续破案,我同意暂不上报。为了缓解大家的情绪,我希望你和鲁英杰谈一下,作好他的工作,以免他有别的想法。”齐大克:“好。”赵局长:“另外,你代表局党委指导配合鲁英杰侦破工作。”齐大克心里明白,赵局长是为缓和自己和鲁英杰的矛盾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实际上他还是趋向鲁英杰的意见,不管怎样赵局长已经给自己的面子了。为了工作自己犯不上和鲁英杰结下疙瘩,他觉得这个小案子实在不值得这样大惊小怪的。他说:“您放心我和英杰是同学,我知道怎么和他沟通。”
“放一放?!赵局,我没听错吧?!”鲁英杰疑惑的问。“因为死者家属对于案件没有提出疑义;通过对周围邻居的察访,邻居和亲戚朋友都说,案发当天方臣和若水欢天喜地,配合默契,大家都说是夫唱妇随。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线索。法医从死者的身体解剖看,死者胃里有大量的酒精成分,没有什么药物的存留;而且从现场没有搏斗迹象的勘察痕迹分析,我们也没有证据说明是他杀。这使我们定性为失足坠楼提供了依据。所以属于一般刑事案件结案也合乎逻辑。
如果从逆向思维来分析,一个互相爱慕的人已经走入洞房,如果新娘子就真的是凶手,她可以采取人们不知道的时间和地点来杀他,机会多多,她为什么在入洞房的时候杀了他?那样做她自己不是太暴露,太愚蠢了?!世界上还有这么愚蠢的凶手?!节日就要来临现在我们局的人手不够,如果家属没有什么疑义,就把这个案件暂时放一放吧。”赵局长的话说的比较令人佩服,虽然不是强硬的决策,但也有点命令的口气。
鲁英杰心理清楚,赵局长是被另外的重要工作逼的,齐大克的影响也是主要原因,不然,他是不会作这样的决定!他无奈的看了一眼案卷:“小刘,你把这个案卷整理好,送咱治安科存档。”自己跟局长研究接手新的工作。
鲁英杰的性格和职业道德迫使他放不下方臣坠楼这个案件,总想能弄个水落石出。他在清理办公室抽匣时,忽然发现在方臣家案发现场拿来的手机还没有返还给仇若水,他本来想立即打电话给仇若水,请她来取手机。但是,他又想到自己今天要到通讯公司办理另一桩案件,便顺手把手机揣到兜里,他想‘搂草打兔子当捎带的事’,向通讯公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