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如此说,但自然不会走。
我继续在云轩的茶楼中弹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而至于云轩为什么要在茶楼放一个琴师,我就不知道了。
一日,我看茶楼外天色已晚,便瞅了瞅云轩。他白了我一眼,对我说了句莫要偷懒,便继续“嘶溜嘶溜”地吃鸡蛋面。我顿了顿,准备换一首曲子弹奏,沐玊突然断了一根弦,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急了,我没有多余的弦,这个时辰店铺也要打烊,哪里来的弦呢?
这时,一个身着大红长袍的女子袅袅娜娜地走进,我细细打量打量她,是个美人。更重要的是,她背着一把古琴。
我眼前一亮,偷偷摸摸地跑到云轩面前:“云轩,我有一事要向你请示!”我一脸的严肃显然是装出来的,云轩大可是被我的脸色吓到了,几根面条挂在嘴角,也呆呆的不吃了。
“何,何事?”愣了半晌,云轩才反应过来,把面条一吞碗一放,问道。
“琴弦断了。”我指了指沐玊:“借根弦?”我又指了指那女子。
云轩点了点头:“随你罢,可若是人家不愿,你可莫要强求。”云轩说着翻了个白眼,我气鼓鼓的,我哪里强求人家了?
那女子已经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看上去很和蔼,我这时才发现,她的眉眼竟和筱懿有几分相像。
“姑娘要弦,我自然可以给你。”女子取下背上的琴:“只不过……我也有一事相求。”
我说道:“谢谢,可不知是何事?”
女子苦笑:“还望姑娘,用我的琴弹奏一曲。”我听了,考虑了一会儿,便同意了。我想不出这琴中有何玄机。虽说沐玊的弦,一晚不换没有问题,但欠他人人情,是我不太喜欢的。
我接过她的琴,置于台上,抹勾打摘弹了起来。
突然,一阵红光将我围绕起来,我看不清周围的景象,想要停手,却发现,我的手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原本优美的荒芜被我弹得完全是另外一番风雨。
好比一个大家闺秀,突然开始舞刀弄枪。
猛地,尖锐的鬻音代替了柔和的琴音,那声音刺得我耳根子生疼。
待到一曲荒芜完毕,红光散去,我看到外面的场景,完全呆住了。整个茶楼里本来不多的客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捂着耳朵,有血从他们的耳中流出。
我连忙寻找那女子的身影,她早已不知去向,她的琴,已经碎裂。我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只是大喊着云轩的名字,可是久久都没有人回应。
我转身,却被人捂住了嘴,连拖带拽地拖上了楼。
等停下来,我回头一看,是云轩。所幸他并没有受伤,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没事就好。”
他这句话惊得我猛抬头,结果撞上了他的下巴。他揉了揉我的头,说:“这不是你的错。”
“官府若是来了,你不要怕。就算要罚,我也有办法担着。”他似乎是在安慰我。我鼻子有点酸酸的,明明是我杀的人,还要他来担着。
“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会找到那个女人的。”云轩说:“你就安心吧。”他说着又揉揉我的头。
我吸了吸鼻子。
他身上有股草木的香味,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