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一周后的一天下午,夕阳斜斜地映着校园小道。杜欣然一个人走在小路上,突然她听到篮球滚落地面的声音,那只篮球正好来到了杜欣然脚边,她好奇地转过身去看,篮球的主人在阳光中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记得有人曾经说过,没有人会喜欢阳光,但没有人不会喜欢阳光下那令人心动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沦陷了,但是她调整好呼吸,假装什么都不记得,和男生打招呼:
“嘿,冰柠水少年!”
男生的手上拿着的确实是一杯冰柠水,他说:“是我,卓云。”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记得他最爱的是冰柠水。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杜欣然刚想逃走,却被手长的男生拉住了双肩包,杜欣然试图挣扎,卓云用力一扯,杜欣然正好撞到了卓云的胸口。卓云一只手环住了杜欣然,一只手把冰柠水杯贴在杜欣然的脸上。
“杜欣然,你的脸红透了,我帮你降温,不用谢我。”
杜欣然知道,不管自己怎么伪装,在他面前还是会原形毕露。她只是怪自己,为什么明明他那么讨厌,自己却还是一再沦陷,这蹩脚的演技连自己都骗不过。她是喜欢他的,她脚边的空气因为他而转动。
“卓云,你这个大烂人快把我放开。”杜欣然嘴硬地说道,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贴近,她甚至觉得自己也听到了男生同样在狂跳不止的心。
“安静地让我抱五秒好吗?就五秒。”卓云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忧伤。
杜欣然感受到卓云情绪的变化,她安静地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原来七年过去,他不只长高了,也变强壮了,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正义变成了一个有心事的少年。仿佛过了很久,卓云终于放开了杜欣然。
他向后退了一小步打量杜欣然,她头发变长,扎起了马尾辫。本来杜欣然的发质就很好,只是因为小的时候住在奶奶家,爸妈觉得短头发比较方便,只要杜欣然的头发一长长就会被带去发廊剪掉。那时候杜欣然虽然小,但也知道了美丽为何物,她羡慕那些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的女同学,每天她们的妈妈都会变着法地给她们扎辫子,但是她不会扎辫子,她的奶奶也不会,所以她只能羡慕别人。
现在的杜欣然没有了小时候的婴儿肥,身材变得十分窈窕,她脸色红润,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当然,卓云并不会这么形容杜欣然,他只知道当初的那个不辨性别的小女生似乎真的长大了。
他伸手想去擦杜欣然额头上的汗,却被女生迅速地躲开了:“我们都是新生,被老师看到不好。”
卓云听到杜欣然这么说,尴尬地收回了自己停在半空的手。他把冰柠水塞到杜欣然手中:“给你这个,我去打球。”卓云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去捡篮球。
“我不要。”杜欣然一把抓过卓云的手,把冰柠水还给他。
“你确定?”卓云挑眉看杜欣然。
杜欣然想起刚才被他扯回来的事情,决定先认一下怂,好女不吃眼前亏:“给我,我带走。”
卓云哈哈一笑:“杜欣然,刚来学校记得多吃点,我记得你饭量很大的,饭卡不够用记得来找我。”
冰柠水杯被杜欣然捏得变了形,她想,卓云,老子跟你誓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