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半日,赶紧补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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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宴也已进行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是茶香悠悠,众人也大都吃过了茶点。现在看起来柴进等人也与文安远、柴云岭又说又笑了,表面上了气氛融洽了许多。
他们四人回来后,陈子善几人在也没有咄咄逼人了。
雷三郎盛情邀请众人参加三日后的“蕐球预演盛会”,赵明诚、李清照夫妇等痛快答应,只有高傲的小梁王未置可否,不过他指示柴云岭、柴云顺二人即刻起就可以随柴进到雷神赛队处出入。
接下来闲聊,再也无它热点,旋即众人以礼虚与相约,有缘再会。便出了聚仙楼,准备散去。
小梁王千岁是有马车的,邀请李易安夫妇同行,毫不掩饰这里边只有易安居士是他看得起的人。
不过李清照轻轻巧巧的婉言谢绝了,描金金线装饰的豪华马车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乘坐的,李易安环着赵明诚手臂,低眉信首表现的极为聪明。
众人给足礼节送走了梁王千岁,李清照这才轻松下来,众人在朱雀大道安步当车。
与李易安一起散步嘛,看来众人面子似乎都有光彩,燕青等人或许是也受到了影响此刻表现得十分的绅士。
雷三郎本也就想顺路送送,心里合计今天知道的情况回去要仔细考虑应对办法,不想整日并未有什么表露的秦弘维忽然又挑起了一轮新的论道话题。
“听闻柴大官人说,雷圣使只在天道道场与道中人讲道,这真应了那句话‘不足为外人道也’,莫非这寻常之人均不入圣使法眼。”他半转着头黑眼球在李清照和雷三郎间晃荡了几次,幽深的三角眼此刻透着让人不舒服的光。
这似乎就有些挑衅的味道了,走在最后面的石秀瞪起了眼睛。
此时陈子善等几个太学生不愿跟他们一起迈方步,已经一溜烟的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剩下了这些“大人”。
雷三郎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说:“从内心而言雷某更愿此次是朋友之会,御史大人何出此言?”
秦弘维荡开眼睛,声音不凉不热:“我等虽只寥寥数人,但秦某自信即是放眼东京汴梁也亦非寻常之辈。说不上声名显赫,至少也是薄有微名。更遑论易安居士文采天成,多少王公贵戚,何曾放在眼中?如此之群贤在圣使心中也不过未入‘道’也,任你其名盖天,也不过何足道,莫须有矣。”
莫须有,当真就是莫须有,这明明就是暗箭伤人,两边都挑拨。
不用看就知道赵明诚夫妇脸色好不了。你就是再有涵养,这样的话听来也绝不会舒服。
妈的,有时候对某些人还就是应该动刀子!
雷三郎忍了几忍才把火压住,天道草创实在不宜斗些闲气,何况当着易安居士夫妻。
他感到明丽的目光又透了过来,说起来只有这次才真正的定到了他身上,看来人都是爱惜自己的名誉的,李易安这种名士更是如此。
叹了口气,雷三郎缓缓的说:“幽深道中、平凡世间,名利二字又何必那么于心中格列。人也好,神也罢,莫不是天地间的孤独过客;子期以往,伯牙断弦,高山流水从此绝。雷某只想以品绿茶香毫识雅士,又何曾又当再出现这‘莫须有’呢。”
莫须有,莫须有!令后人憎恶千年的“莫须有”,这时就已经出现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他没再理会秦弘维,看了看赵明诚夫妇,转头看向远方。
“雷圣使,在下其实没有什么……”秦弘维却是个不屈不挠的人,他追上两步似乎想解释说什么。雷三郎摆摆手,独自向前走去,不想再与他说什么的机会了。
陈子善叫陈东,而表字弘维的秦某人呢?
他单字名桧!
秦桧,雷三郎不走还等什么?!这样的人还是离得远一些好。
柴进等人赶紧跟上,雷三郎心情略作平静正欲转头行礼道别,可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停止了动作。
出声的是离开聚仙楼一来一直未做言语的易安居士。
“品香毫识雅士,银毫、金豪、竞月水晶,清新雅致中有着隐隐的无奈。子期以往,伯牙断弦;可这倒让我想起了一首词,这里边的悲凉的期许同又是如此之大!”
她话语轻轻,可是又是那么的清晰,似乎满街的人都安静下来。
只见她很自然的离开了原有的位置,轻轻独步仿佛如漂浮一般,“欲将心事付瑶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她的明丽目光有意无意的向着雷三郎一瞥。
“可是有同样的情怀?这应该是《小重山》下阕的残句吧,不知全篇词句是什么样的表现,可否有人能补全呢?”谈起词来,易安居士才真正的超凡脱俗。
若是天地真有圣灵光辉,此刻应在她的身上笼罩吧!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她,那里边更多的是仰慕吧,连阴鸷的秦弘维也是一样。
可雷三郎听了此言,浑身一震。
这词她怎么会知道!
要坏事,雷三郎心中震惊无比。
警告,真正的警告,这个警告才真的是可怕的呢!
几个月以前他自己初入宋世,第一次出山率石秀等人闯入江湖就发生了一场血粼粼的争斗,至今也还没完全明白是为什么。
那次在南乐遇到了千面人东京童府总管任秉,双方争斗起来伤亡惨重。当时,附近一辆大红的豪华马车中一直传出琴声,似乎在表露着什么深有含义的内容;当时对阵双方虽然基本已无力再战,却又有些固执的僵持不下。对着如泣如诉的琴声,雷三郎心生感慨,头脑中的几句词喷涌而出。
说出的正是这首《小重山》的最后几句,“……欲将心事付瑶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虽然整首词还真记得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觉得这几句词的意境与当时的情况特别贴切。
这首词在后世有些争议,大都认定是南宋岳飞岳元帅后期所做,也有的认为是后世人伪托岳飞之名所做,但总的来说这首词最早也应在一二十年之后才有。
可如今是怎么回事,李易安怎么会知道?
即便她听到当时听过的人传话给她,可她又如何有意无意的暗指似乎这首词跟自己有关系?
当时自己号称燕北雷三爷,现在是圣使雷三郎。虽然名字接近,可那地点相隔千里,人物及环境又是截然不同,绝无可能仅仅凭名字就能联系到一起的吧。
是由于谈起诗词来易安居士感觉特殊的敏感呢,还是她有什么特殊渠道得到了确切消息?
要是后者,那可是不妙了!
易安居士一介吟诗弄画的文人,她就是再才华横溢,但如何能猜到自己的底细?
如果她都能知道今日的雷圣使就是武灵大盗燕北雷三爷,那任秉所代表的童府在东京的势力几乎是能够一手遮天的,现在自己这一行人不成了瓮中之鳖?
不好,此时可要急速处理。
他没有再说话,尽量掩饰自己的心中焦急。这次也顾不得使用他那标志性的握手礼了,朝着赵明诚三人略一抱拳,示意柴进等人赶紧跟上转身就走,有点像逃跑一样向城外赶去。
看到雷三阿郎等人几乎连招呼都没打,就急匆匆受惊一般的离去,赵明诚三人都感到很突兀。李清照望着他们的背影口中喃喃的说:“会么?这感觉也太准确了吧。难道竟然真的是他?”
赵明诚莫名其妙的的看着才华横溢的妻子,不明白她那聪明无比的头脑里想的是什么。他疑惑的问:“易安说的是这位雷圣使?他怎么了?”
秦弘维心情复杂脸色有些阴沉,也是关注的看过来。
“一个表面高深莫测或许又内里虚浮的浪子吧。”一向爽快的易安居士李清照此时显得十分的深沉,眼睛里悠悠的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好久才又说道:“当然,也许正相反。”
赵明诚与秦弘维正不知如何作答,这时李易安向旁边招招手,一辆大红马车停在他们身旁。
易安居士如此名人出行,那也是有车马伺候的。
走近近车旁她回头对赵明诚说道:“夫君,不陪我一起去看看雪妹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