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周无夜跟老头终于来到了山腰,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红色树林。
“瞧,这便是朱赤树了。”尹老头用斧子敲打着一棵朱赤树粗壮的树干,发出金属般清脆的响声。
周无夜走上前抚摸了一下树干,确实很硬,那种冰凉的硬,如铁块一般。
“今天我们就是要砍这种树木?”周无夜问道。
尹老头了点头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颗倒下了的朱赤树说道:“那里有我前天砍倒的,今天你的任务是把它砍成木条,然后背回去。”
“啊?我的任务?”周无夜吃惊地叫道。
“当然,不是你的任务难道是我的任务啊?”尹老头慢悠悠地说着,话毕便是跳到树干上躺了下来。
“那你干什么啊?”
“我,嘿,我当然要养精蓄锐了啊,好不容易来了个苦力,我得要充分利用啊,噢嚯嚯嚯......”尹老头眯着眼睛舒服的享受着清晨的阳光,打着哈欠说道。
“你!”看着尹老头这般无赖的嘴脸,周无夜心头说不出的气愤。
“我什么我,秦剑士说了,你现在由我来管教,我当然要好好的利用下这个权利了啊!噢嚯嚯嚯......哎哟,我的腰。”尹老头洋洋得意地笑道。差点把腰都给闪了。
“活该!”周无夜翘着嘴走到了树干旁,树干的一头走着整齐的切口,一道道深红的年轮紧密的贴在切面上,证明着这棵树度过的漫长岁月。周无夜举起了手中的铁斧,猛地挥了下去。
只听得“铛”的一声,周无夜只感觉虎口一震,斧头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了地上。
“呵,还是个左撇子啊,用点力哦,就你这力道连只鸡都杀不了呢!”尹老头幸灾乐祸的说道。
周无夜懒得理会尹老头,捡起了斧子,在树干上比划了几下,用尽全力劈了下去。
“铛!”随着更大的一声响起,斧头再次被弹到了地上。
“好硬啊!”周无夜满头大汗地看了看被震的通红的虎口叹道。
“怎么,这么早就不行了麽?”尹老头坐了起来笑着说道。
“谁说的!”周无夜辩说道,但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真是没底。看着眼前这根宛若黑铁铸造的树干,心头暗道:“怎么会这么硬呢,明明这切口这么光滑,当初老头是怎么做到的呢?”随后又是看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老头,心里暗暗生出了几分敬意。
敬意归敬意,但自己可绝不能被老头看扁了!周无夜捏起了拳头,感觉胸口自然的生出了一股热流涌向了左手,走到斧子旁用左手将其捡了起来,这次握着斧子的感觉跟前两次完全不一样,周无夜微微的感觉到了那股热流似乎通过左手流入到了斧子里面,一种实在感油然而生。
尹老头怂了怂眼睛看向周无夜,调侃道:
”怎么,还认真起来啦,多用点力哦!这次可别把人一起弹飞了。噢嚯嚯!“
周无夜再次来到了树干旁,热流还在不断的输向斧头,斧头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随后他高高地举起了斧头,闭上了眼睛,鼓足了全身的力气猛的向下劈了下来。
“砰!”一道巨大的穿破声传出,周无夜感觉到斧头毫无阻碍的贯穿了下去,树干的那一头同时被震的翘了起来,连地面都感觉到了一点震动。
“哎哟!”尹老头果断的被甩到了地上,发出一道惨叫声。
周无夜定睛一看,斧头已深深的嵌入到了树干中。
“嘿嘿,老头,你快看,我砍过去了!”周无夜高兴地转过了头对尹老头说道。
“嗯?砍进去了?我看看。“尹老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走了过来,抚摸了一下斧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周无夜,周无夜感觉到尹老头突然变的有些异样起来,仿佛变了个人似得。
顿了许久,尹老头才是点了点头说道:”嗯,确实是砍进去了,不错。“他眯着眼睛盯视着周无夜,只盯得周无夜浑身不自在。
“小家伙,秦剑士有教过你剑术吗?”尹老头突然问道。
“啊?问这个干嘛啊?”周无夜将脸撇到一边说道。
“没什么,问问而已。”尹老头露出一点狡黠的笑容说道。
“我也是刚跟着秦先生没多久,秦先生说等我体质提高了再教我。”
“哦,那你以前学过吗?”尹老头接着问。
“以前在学院里老师教过我们聚精术,说是剑士一辈子都用的到的基本剑术。”周无夜试图拔出斧头,却发现怎也也拔不出来了。
“我大娘一直不让我接触剑,于是我没事就练那个聚精术,不过好像什么效果也没有,毕业考试也在体测时就失败了。”
“哦。这样啊。”尹老头仿佛是在思考些什么,突然一把抓住了周无夜的左手腕,拿到了眼前:
“虎口都震红了,很痛吧。”
“嗯,这朱赤树可真硬。”周无夜不知尹老头为何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腕,但也没有在意,感叹道,却没有发现尹老头眼中闪过的一丝惊异。
“嗯,不错,我倒是小看你这个小家伙了。”尹老头放开了周无夜的左手,大笑着摸了摸周无夜的脑袋说道,一把取出了斧头递给了周无夜。周无夜看着尹老头轻易地将斧头从朱赤木中拔出,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是不是感觉到了一股热气从胸口流向手掌啊?”尹老头没有在意周无夜脸上的惊异,不紧不慢地问道。
“诶,你怎么知道?”
“嘿嘿,这就表明你已经掌握到了我们樵夫的精髓了。“
”精髓?“
”嗯,我们樵夫,砍柴靠的是心中的一口气,额,也就是你刚才感觉到的那股热气,只要将足够的热气融入到了斧头里面,那就无论什么树都能够砍动了。“尹老头戳了戳周无夜的胸口说道。
”哦,怪不得呢。“周无夜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看来小家伙你还是个作柴夫的好苗子,我作为一个资深的柴夫,今天就来好好培养培养你了,嘿嘿。“尹老头捋了捋下巴,虽然那里并没有几根胡子。
”好苗子?柴夫?“周无夜顿感无语,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做柴夫的好苗子了。
”诶?怎么,看不起我们柴夫啊?“尹老头有点不高兴地问道。
”额,没,没。“周无夜忙是赔笑道。
”嗯,那还差不多,我是看你骨骼精奇,四肢畸形,长相怪异,实乃一难得的人才,才舍得教你的。“尹老头翘着嘴说道。
”啊?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周无夜感觉别扭地大问道。
”当然是夸你啊,你到底学不学吧,想学我这独门手艺的人可排着队呢。“
“哦,这样啊,那我还是把名额留给那些排着队的人吧!“周无夜摇了摇头说道。
”嘿!你这小家伙,真够翘的,我今天还就非教你不可了,我给你说,你要是不跟着我学,等你的秦先生出来了,我就打你的小报告!“尹老头奸笑着威胁到。
”你这老头怎么这样,人家不学都不行啊!“周无夜无奈地说道。
”嘿嘿,我说了你现在归我管理,可由不得你哦!“尹老头纵身跳到了树干上,盘坐了下来。
”你放心,我可舍不得教你那么多东西,我就教你砍柴的基本功,这几天的时间,也只能学个基本功了。“
”说好的啊,只学一个。“周无夜坳不过尹老头,勉强说道。
”嗯,一个,我老头子说话一向是一言九鼎的。“尹老头拍了拍胸口说道。
”那好吧,快点教吧。“周无夜漫不经心地说道。
”嘿!说教就教啊,你把我老头子当什么人了啊!“尹老头忽然又是傲起来了。
”我说你这老头怎么这样啊,不是你求着要教我的吗。“
尹老头的眼珠动了动,拐弯抹角地道:”是倒是,但是你,该叫我什么啊?“
“叫什么啊?”周无夜不解地问。
“叫我师父啊!”
“师父?我说老头,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啊!”周无夜不满地说道,在他心里面,除了秦先生,没有人是他师父。
“哎,走个过场嘛,意思意思而已。”尹老头挤眉弄眼地说道。
周无夜叹了口气,对眼前这个玩世不恭的老头已是完全拜服:“我怎么碰到你这个怪老头了啊。”
“快叫嘛,就一声。“
”师——父——“周无夜支吾着挤出了这两个字。
”哎,徒儿乖。哈哈,我当师父啦,哈哈。”尹老头大笑着说道。
“现在好了吧,你快点教。”周无夜不耐烦地说道。
“嗯,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强教教你吧。”尹老头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头说道:
”我要教你的这个基本功啊,叫做破斧神功,是我经过几十年的砍柴经验总结出来的独门秘技!“
此时微风非常配合地吹动着尹老头的头发与衣襟,将他显得高深莫测,仙风道骨。
”啊?不是说练基本功的吗,怎么又变成独门秘技了啊?还泼妇神功?”周无夜疑问道。
“都一样嘛,这样要威风点啦。还有,不是泼妇神功,是破斧神功。”
周无夜又是一阵无语。
尹老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这破斧神功啊,讲究外弱内强,暗藏杀机,掩之如镜湖之水,水波不兴,泄之如瀑流之川,川流不息。”
“哦。”周无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想不到尹老头说起话来还颇有些文采。
“现在你在试试运起刚才的那股热气。”
“哦”周无夜再次运气了刚才的那股热气,热气在胸口来回的转着,越聚越多,很快自己就快受不了了,脸上色开始变的通红,渗出了一滴滴的汗液,立刻停止了运气。
“是不是胸口有一种胀痛感啊?”
“嗯!你怎么知道。”周无夜喘着粗气说道。
“嘿嘿,不痛就不正常了。”尹老头笑着说道:“我要教你的第一层,就是粗略的凝聚你胸口的热气,使你能够缓存更多的热气。
”啊,第一层?这基本功分层啊!”周无夜惊道。
“当然是第一层,不然怎么样,一般神功都是好几层的,我的独门秘技没个几层怎么拿得出手啊!”尹老头不高兴的说道。
“哦,那一共有几层啊?”
“不多,才九层。”尹老头得意的说道。
“九层!这么多,我这几天学的完吗。”周无夜惊叹道。
“本来就没指望你在这几天就能学完,只是要你记住其中的要领和精髓,以后再慢慢领悟。”尹老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哦,是这样啊。”周无夜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道:”谁会学你这个无聊的砍柴功啊,过几天秦先生出关了我屁股一拍就走人,管你十层八层的,到时候跟我可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现在,我就教你这破斧神功的第一层,你要听好了啊!”尹老头将双手抱在了胸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