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这个念头在剑一蹿出窗外的瞬间在脑海里疯狂闪动,那个白衣青年人绝对是他出道以来见过除鬼执事及几位长老的最厉害的角色。
“必须尽早逃离此地!”尽管周身经脉传来阵阵刺痛,有几缕宛若实质的剑气真在自己的体内肆虐,喉头隐约有股甜腥味道。他轻轻皱了皱眉,却已是顾不得这许多,只是提气的向后府逃去,却见得沿路一地的尸体。
“十字封喉?!”剑一见着尸体喉咙上的伤口,“阁内并未通知我还有其他人接手了这项任务,究竟是谁?”
看着满地的尸体,剑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还有那个杀了秦尚书的人,绝对天人境的高手!只是又为何不连同我一块儿杀了灭口?还是真是阁中另有高人出手?”剑一百思不得其解,太阳穴隐隐发疼,“也只有回阁再询问详细的事情了。”
“唔!”只听得一声闷哼,“噗!”“没想到这剑气如此难缠。”
剑一压抑许久,终是内力无力为继,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眼神发晕,脚步虚浮,再也无法保持轻功,只得就近向着一座精致阁楼内踉踉跄跄的行去。
阁门并未上锁,剑一轻轻一推便推开了阁门,见得阁内灯火尚未熄灭,隐隐传来血腥味,入目见得一侍女打扮的女子已是倒地,身下血红,将身上粉色衣裳染红大片。
剑一入得身来,轻轻地将房门掩上,又将烛光熄灭,黑暗瞬时间便将整个房间吞没,但剑一一双眼睛却闪烁着幽幽的冷芒,看着四周黑暗,剑一心里竟有了些许的安全感,举步聂身绕过地上的侍女,向内屋走去,见他步履稳定,显然漆黑的环境并未对他造成半点的困扰,反而却显得如鱼得水一般。
“黑暗,才是杀手最安全的容身之地。”他不由想起当年那个刀疤教官说的话语,可惜,他死了。
“嘤嘤。”屋内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女子的声音使得剑一停住了思绪,屏息凝神仔细辨别声音的来源,片刻后,他来到屋内一雕花柜子旁,附耳在柜上,里面传来女子轻微的呼吸声,还夹杂着些许啜泣的声音。
他将断剑横在胸口,小心翼翼的拉开柜门,黑暗中隐约见到一女子蜷缩在柜子里,脸泛泪痕,身子随着抽泣而不时抖动着,嘴里更是小声的嘟囔着:“叫你今天还凶我,我离家出走给你看!娘,我好想你。”
剑一见此不由皱了皱眉,思索良久,叹息一声,伸手向女子颈后点去,只见女子身子一软,顿时停止了啜泣,只余下了淡淡的呼吸声。剑一又从怀中掏出一小瓷瓶,拔掉塞子,仰头倒进嘴里,接着,又从怀里掏出另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两粒丹药,他将其中一颗拿出,捏住女子的嘴巴,放进女子的嘴里,运功一送,女子便已将丹药咽了下去,两息过后,女子竟是没了呼吸!宛如死去一般。他又复将另一粒丹药送入自己的口中,之后掩上柜门,在女子身边盘膝坐起,片刻后,亦没有了呼吸声。
尚书府,
禹景炎沿着黑衣人逃逸的方向寻去,但毕竟已是深夜,虽说刺客已然受伤,但是却并非没有逃走的能力,但接着又想到秦尚书身上的伤口,虽只是粗浅的看了几眼,但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三神分光剑!”正是太玄宗镇派绝学之一,号称天下最难练得三大剑法之一,关键是,这十多年来,整个门派内,只有他一个人会!他十五岁那年下山闯荡之时,正是靠着这门剑法灭尽燕山贼寇,又一路南下,挑战诸多成名高手,无一败绩,是江湖正道难得的后起之秀,之后回山潜修,头五年,功力一路飞跃至罡气境巅峰,离传说中天人境只有一步之差,可之后无论怎样,都看不到半点进阶天人境的希望,反而因为自己的急功近利,修为不进反退,被当时与自己并称正道三大后起之秀的林清雪败于苍山,于是将自己锁在道藏阁通读道藏,终是感觉到‘三神分光剑’太过凌厉,杀气太重,又因年少热血,不仅燕山一战,南去北往,更是不少当时盛名一时的邪道魔门也是他剑下亡魂,杀心渐起,被迷了心智,若不是苍山败负,恐怕自己早已然入了魔道。于是弃了转修门内另一门“七星剑法”,虽其只算是一门一流剑法,但某些难练之处甚至尤甚于‘三神分光剑’,而禹景炎却感觉这门剑法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苦练数年之下,隐隐触碰到了那剑中三味,虽然依旧是罡气境的修为,但却感觉的出来,自己比之以往的自己强出太多了。此次若不是掌门师伯急召,说不定还在道藏阁中苦练剑法,只是自己虽然多年未用过‘三神分光剑’,但却更是剑法精进更上一层楼,对于'三神分光剑'也有了新的理解,只是江湖皆知他的成名剑法乃是‘三神分光剑’也是不争的事实,禹景炎隐隐感觉到事情恐怕远没有自己见到的那般简单。
“算了,还是尽早找到景渊,回宗向掌门师伯禀报此事。”
于是,折返身子,向城南去寻景渊,言明缘由,一起归宗再作计较。
尚书府,阁楼。
黑暗中,剑一幽幽的转醒过来,静静屏息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许久,确认确实没有危险,才运起内力查看体内的伤势。
“嘶~”运功过处,筋脉传来阵阵剧痛,前不久真气暴动的伤势也隐隐显现出来,饶是以剑一的心性,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微微见汗,许久,功行周天,终是将体内残余剑气逼到某一处,用自己的真气将其包裹起来,却是难以将其除去。
先前吞服的疗伤药也慢慢发挥了作用,筋脉处传来丝丝凉爽的气息,正在缓缓修复筋脉的伤势。只是那团被自己包裹住的剑气,虽然此时已不再肆虐,但想要化解,但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化解的。
“此地不宜久留!”感受伤势稳定下来,剑一想到必须尽早离开此地,以免再出变故,但他转身看到身旁躺着的女子,停下了身子,思考良久,终是想到中年人说的话,叹息一声,在柜子里寻到一根绸带,将女子背到自己的身上,又用绸带绑上,出得阁门,运功向府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