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忍下怒意,“所以,你是想让我在大喜之日逃婚吗。”
平淡的没有任何感觉的陈述,下一秒,她又冷冷道,“不可能。”
“是吗……”男人拖长了尾音,继而,带着挑衅而又轻佻的语气,“既然你也不在乎,那我就在你两交换戒指的时候,放出来做个纪念好了。”
“你不是想要个最完美的婚礼么,我也算是出了一份力了。”
睫毛轻微的颤动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红着眼眶,“他会相信我的……”
“他相信你,可安家老头子不一定相信你。”
男人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
是啊,安父向来都不是太喜欢她,如果新婚之日被爆出这样的丑闻的话……不会放过她的吧。
呵。
江亦雅自嘲般的笑了,看着身上那件梦寐以求的婚纱,实在是美得不像话。
“好。”
这句话,她几乎用掉了毕生的所有力气说出来。
电话被挂断,嘟嘟的声音让人烦躁不已。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缓缓的脱下了那件白色纱裙,换回了之前自己的那件粉红色洋装,忍住不让自己再哭出来,可眼泪还是不停的流。
没办法,她抽了一张纸巾,狠狠地擦了擦脸。
如果涂的不是淡妆的话只怕现在她的脸已经是花到不行了。
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门外已经没有人了,但还是隐隐约约地可以听到楼下的嘈杂声。
心中一片苦涩。安子皓已经过来了。
本来幻想着成为安子皓的女人,然后就这么幸福的过一生,没想到……
上天真的是给她开了一个美丽的玩笑。
江亦雅不再多想,快速地从江家的后门离开。
…………
江家别墅坐落在市区和郊区的交界处,是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别墅。
而这里的地形更是宜人,环山绿水,别墅后的树林偶尔会有几棵白桦树跟着风摆动。
江亦雅呆呆的站在别墅的背后,注视着这熟悉的家。
尽管她知道这里并不是她真正的家,可是江家也照顾了她两年。
最舍不得的,莫过于安子皓了。
一想到安子皓,她苦涩的泪水又忍不住要溢出眼眶。
赶快擦了擦眼睛,趁着大家都在慌乱的寻找着新娘的踪影,江亦雅偷偷摸摸的离开了。
电话里的男人并没有让她去哪里,只是让她立刻离开,也就是逃婚了。
漫无目的在白桦树林里走了大约五六分钟的样子,江亦雅来到了一个湖边,水中倒映着她悲伤到没有表情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跳下去死了算了。
缓缓地半蹲下身把鞋子给脱掉,江亦雅拎着鞋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湖里。
十一月份的天,水很冰冷,以至于她走进水中的那一下打了个冷战。
“小姐,您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江亦雅下意识的以为是安家或者江家的人来找她了。
江亦雅第一个念头就是跑。
然而在几个黑衣男人们把她抓上岸的时候,为首的男人对她毕恭毕敬,“小姐,请上车。”
江亦雅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
刚才这些人抓她的时候力气不大,甚至还不敢弄伤她,但这也不代表她把这些人给归入好人名单了。
“我们是沈少爷派来接您的。”
“沈少爷?”江亦雅仔细地想了想,好看的眉微微瞥起,“可是我不认……”
她没再说话,因为在她说着第二句话的时候,男人就已经拿着一块布朝她的嘴上捂去。
江亦雅想要挣扎,奈何药效太强,不过两三秒,她便已经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好在被人扶住。
…………
再次睁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灰色的窗帘。
转动了下眼珠,灰色的墙壁,灰色的地摊,灰色的书架……几乎什么都是灰色的,单调,仿佛一个死气沉沉的囚笼。
江亦雅很不喜欢,她更偏向于鲜艳的色彩,而不是这毫无生气的,没有感情的灰色。
在她思考完这个房间的颜色时,她才想起来,自己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
“醒了?”
淡漠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一缕光照进了房间内,散落在被子和女人的长发上。江亦雅赶快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别装了,落地镜都照到你的样子了。”
闻言,她偷偷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果然,她被清清楚楚的倒映在镜面上,而且,还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又赶快把眼睛闭上,只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宝贝,”男人的一条腿跪在床上,俯身在她耳旁呼气如斯,“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江亦雅很快就红透了耳根子,别说是这么亲密的动作了,就算是安子皓,也不过是亲过她的脸颊。
面对这种挑逗的举止,她选择了继续闭眼装死。
“啊!”
耳朵被恶作剧的咬了一下,疼的江亦雅顾不得装死,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一边摸着自己的耳朵,一边用被子护住自己的身子,一边试图离男人远点。
她越是往后退,男人就越靠近,以至于她差点连人带被子从床上滚下去。
男人及时扶住了她,还不忘捏了一把,软性子的江亦雅除了怒瞪以外,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混蛋?流氓?变态?”他轻笑着,低沉的嗓音甚是好听,甚至还能蛊惑人心,听的江亦雅差点就入了他的狼坑,“我该说你什么是好呢……过了这么久了,还是这个样子吗?”
她难过极了,伸出手就想要把男人的手掰开。
“你全身上下n年前就被我看光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说着,男人就要把她身上最后的遮挡物给扯下。
“不要……不要!”江亦雅显然是被吓到了,慌乱的想要去推开男人的手,挣扎之余,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去,男人想要拉住她的手,不料也被扯了下去,正好一头栽进女人身前的柔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