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始皇照例出了早朝,文武大臣中的有些人已经知道皇上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所以也不敢上奏而惹火上身。
散朝之后,始皇本想让赵高陪自己到兰池诸地以及太虚仙境之中看看进展如何,但却又怎么也找不到赵高,只得悻悻作罢,心中却甚为奇怪。
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天,时已黄昏,倦鸟归巢,红日西坠,满天的灰青色的夜幕开始一点一点地厚重起来。始皇正不知道自己该干点儿什么才好的时候,赵高忽然进来了。虽然赵高是一脸的谄媚的笑容,但始皇的脸色却仍旧垂了下来。始皇刚想说话,赵高却极为机警地抢在了他的前面说道:
“皇上,奴才这一天可没有闲下来,一直都在忙着呢。”
“那你忙什么去了?”始皇被他抢了先机,不得不按他的话头说了下去。
“皇上,奴才知道您的心情不好,您心情不好,那就是我这个做奴才的失职,您给奴才荣华富贵,奴才可不能整天吃闲饭,所以奴才就出去到外边忙活了一天。”
“那你这一整天都忙活了些什么啊,朕怎么也没见你要给朕什么东西呢?”
“皇上,您现在当然看不到奴才这一天忙碌的结果了,那个东西太大,奴才拿不进来,您跟奴才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那朕就和你一起出去看看,不过朕可先把丑话放到前面,你这个东西要是不能够让朕的心情好起来,那朕可就要治你的罪了。”
“皇上,如果奴才的努力不能够让您高兴起来,那奴才甘愿受罚,不过您可千万不要赶奴才走,奴才还想继续为皇上您效犬马之劳呢!”
“好,那你前头带路!”
始皇跟着赵高来到门外,只见门外的台阶之下放着一个东西,有几名内侍正围在旁边指手画脚,一副十分惊奇的样子。眼见赵高与始皇走出来,那几名内侍立即都乖乖地站在了一边。始皇定睛一看,放在御书房门前的原来是一辆车,比他出行乘坐的金银车要小许多,但却比金银车更为细致,也更见匠人的功力,而且车体很宽,坐在里面一定会很舒服的。
始皇顺着车辕向前一看,更加惊奇不已。原来驾车的并非是寻常的马匹,而是两只高大壮硕、浑身毛色纯白的公羊!两只公羊的身上鞍辔、缰绳都如驾马一般齐全完备,而且还规规矩矩地站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执拗。
“皇上,这车您还满意吗?”赵高满脸堆笑,小声地问道。
“哼,真难为你想出这怪主意,这车看上去是不错,而且驾车的又是两只羊,可朕要这车有什么用啊?”始皇虽然对车很感兴趣,但却并不兴奋。赵高听后,略带得意地一笑,刚想说话,却又瞅着那几个内侍,那几个内侍见状连忙极其知趣地避开了。有皇上和赵高在,他们巴不得避开呢。要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倒霉。眼见他们走远了,赵高这才开口说道:“皇上,这车要是给奴才,那当然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要是给您乘坐,那用处可就大了。皇宫的面积这么大,一圈走下来,非得把人累出个好歹来,乘坐大车又有点儿招摇,而且有的路还过不去,太窄了嘛!如果乘上这辆车,不但舒适柔软,而且来去自由,无论去什么地方,哪怕是林荫小径,鞭子一扬,这车就能顺利通行。而且,现在皇上后宫嫔妃娘娘无数,个个美若天仙,皇上一定难以决定取舍,弄不好还会让娘娘们醋意大发,心生嫌怨。有了这辆车,问题就解决了,奴才为皇上赶着这辆车,穿行于后宫之内,让这二驾随兴而走,爱停什么地方就停什么地方,车停到哪儿,皇上您就临幸哪位娘娘,共度美妙春宵。再者,羊乃六畜之中最具吉兆福祉的,有这两只预示着幸运的公羊为皇上您驾车,皇上您定能永享尊位的!”
“嗯,这车既然有这么多的好处,那朕自然要坐上一回,不如今天晚上朕就去后宫之中看看这两只驾羊会为朕选择一处什么样的地方度过这个夜晚。”
说完,嬴政大踏步地向那辆车走过去,而赵高见状也连忙紧走几步,跑到车的跟前,撩开车帘,让嬴政弯腰坐在车里,他自己则坐在驭手的位置上。
嬴政非常惬意地坐在车中,上下打量着。车中的各个部位都打磨得极为光滑,没有一处坚硬硌手的棱角,而且还有不少的镂空雕花,看上去非常的美观。车内的后、左、右三个方向都是镶死的,而前面则是可拆装的,那里是一条软帘,天冷的时候可以把软帘遮下来,天热的时候则可以把帘撩起来。
嬴政和赵高两个人加起来的分量不算轻,但由于车设计得极为巧妙,而且那两只羊又是难得的高大壮硕,两个人坐上去之后,丝毫看不出那两只羊有什么吃力的样子。赵高轻轻地抖动缰绳,那两只羊便立即迈开大步,蹄声清脆地走了起来。嬴政撩开自己面前的软帘,只觉一阵阵凉风拂面,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他一时兴起,便对赵高说道:
“赵高,你来这车中待上一会儿,让朕来当一回驭手如何?朕长这么大,只骑过马,赶过马车,却还从来没有赶过羊车,来,让朕试一试!”
说着,嬴政果真一下子从车中探身出来,要与赵高交换座位。赵高连忙慢慢拽着缰绳,让那两只羊停下来,而后从驭手的座位上跳下来,对始皇说道:
“皇上,您这不是故意要给奴才出难题吗?您当驭手,我在后面坐车,奴才这狗胆就是再大,也不敢如此造次啊!您要是真的想过这个赶车的瘾,奴才可以在后边跑着跟上,您坐这个驭手的位置上。”
始皇的心里早已充满了十足的好奇心,连忙向前迈了一步,坐在驭手的位置上,抓住赵高递过来的缰绳。
“赵高啊,赶这两只羊和赶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皇上,赶这两只羊轻松容易得很,羊的脾性要比马温顺得多,您轻轻一抖缰绳,它们就会向前走,一拽缰绳,它们就停住了,要想让它们跑得快一点儿,您就多抖几下缰绳。”
他的话音刚落,始皇便急不可耐地一抖缰绳,车轮滚动,羊车慢慢地向前走去,赵高连忙抬腿在后面追赶。
开始的时候,始皇嬴政并不熟悉,车还走得不算太快,赵高也能步履从容地跟上。等到后来,嬴政熟悉了驾驭之法,玩心大起,连连地抖动缰绳,两只羊奔跑如飞,拉得那车也走得飞快,后面的赵高生怕跟丢了,又担心赢政会有什么闪失,只得一个劲儿地发足猛追。
终于,那两只羊的奔跑速度慢了下来,有几名侍卫正在后宫之中巡行,眼见来了这么一个怪物,刚想阻拦,一看驾车的人是当今皇上,吓得连忙闪到了一边。他们可不想被皇上砍了脑袋。怪车过去之后不久,赵高也气喘吁吁地一路猛追过去。众侍卫们引颈翘望,不知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名堂。
始皇一时跑得兴起,并不想让两只羊停下来。但是,无论他怎么使劲地抖动缰绳,那两只羊就是不听话,照样慢慢地停下来,而且随即便伸嘴在路边吃起草来。始皇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为这两只羊的执拗性格而感到有趣。他在车上意犹未尽地坐了一会儿,赵高才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跑了上来。
“赵高,这两只羊怎么到这里就停下来了呢?朕怎么摇动缰绳它们也不肯再往前跑了,你看,它们现在吃起草来了!”
听了始皇的问话,赵高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开口回答,而是瞪着眼睛看着始皇,张着大嘴,冲着始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实在是累坏了。那两驾手虽然只是两只羊,但却膘肥体壮,而且久经训练,所以极善奔跑,赵高平时也算养尊处优,而且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够追得上它们呢。
过了好半天,赵高的呼吸这才稍微平缓下来,但仍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皇上,您也许是忘了吧,奴才刚才不是说了吗,后宫这么多人,哪一位嫔妃才女都等着皇上临幸,可究竟去谁那里皇上也难以决定。既然您和奴才们都无法决定去谁那里,咱索性就让这两个畜生作决定,他们停在什么地方的人,皇上您就临幸什么地方的人,这样不就公平了吗?”
始皇低头想了一下,而后点头说道:
“嗯,这个办法倒也不错,但是如果它们给朕找了一个人老珠黄而且又奇丑无比的怎么办啊?”
“皇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那样的女人才正能伺候皇上呢!”赵高一边笑着,一边极为无聊地说道。
“哼,你这个狗奴才,就是知道为自己打圆场,好了,朕先进去了,你怎么办啊?”
“皇上,奴才先把车赶到一个地方停下,让这两个家伙吃点儿东西,奴才也歇一会儿,明天早上奴才再来接皇上,您看怎么样?”
“嗯,行,就这么办吧!”
说着,始皇转身向车旁的一座青砖碧瓦的小院落走去。虽然他不知道这座院子中的嫔妃是老还是少,是俊还是丑,但他的心中又充满了对女人的占有欲。他从口袋里掏出药瓶,从里面拿出一粒墨丹吃了下去,脚下也加快了速度。
从此以后,每逢夜晚,始皇都会坐上这辆非常奇怪的羊车,在后宫之内巡游,羊车停到什么地方,他就到什么地方去找女人痛痛快快地云雨一番。如此一来,他的性生活便无比的频繁起来,而且他也渐渐地从菁菁之事中摆脱出来,渐渐将其淡忘了,或者说不会常常陷于那种苦恼之中了。
与此同时,咸阳令阎乐也在加快兰池仙山的建设速度,而韩终和侯公也在丹炉旁忙个不停。当然了,阎乐与韩、侯二人都取得了大量资财以中饱私囊。而且,韩、侯二人还从赵高那里得到了女人给予的享受,赵高果然赐予了他们一人一名美貌温柔的处女,而且这两个女人也先后为他们二人怀上了身孕。
后宫之中,那些嫔妃才女们也都知道了始皇乘坐羊车游幸后宫的事情,为了能够获得始皇的临幸,她们便都故意地往自己的住处附近的道路上撒上一些羊爱吃的食物,两只羊跑到这里,自然而然地便停下来吃东西。对此始皇仿佛并不在意,反正大家都是在投机嘛,只要他的床上有女人就行了。
这一天黄昏,他安排完自己的所有政务之后,照例乘坐羊车巡幸后宫。他的后宫里面的嫔妃才女比以往任何一辈的先代君王都要多得多,因此在短时间之内不会有游尽之虞。
在刚进后宫之后不久,两只羊忽然发足狂奔起来。始皇忙问是什么原因,赵高却说不清楚,因为他正在拼命地拽着缰绳,可那两只羊根本就不听话,依旧跑个不停。
刚跑了一会儿,两只羊忽然又来了一个急刹车,羊车骤然停了下来,弄得嬴政和赵高的身子都往前倾斜着。始皇的双手早就抓住了车两边的扶手,所以身体虽然前倾很多,但到底还是又坐回了座位上。赵高可就惨了。他的驭手座位上毫无可抓之处,他的手里又握着两根柔软的缰绳,车骤然一停,他的身体猛然向前倾斜,一下子从车上栽了下去。
“赵高,这两只畜生是怎么了,怎么今天这么不听话啊?”始皇在车上坐着,十分生气地问道。
地下传来赵高痛苦的呻吟声。他这一下子摔得可不轻,车速又快,他又没有什么心理准备,而且车下又是坚硬的石板地。他呻吟哀叫了半天,这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颇为痛苦地对始皇说道:
“皇上,哎哟,奴才也不知道这两个畜生今天是怎么了,您稍候片刻,容奴才去看个究竟。”
赵高一瘸一拐地向车前走去,那两只羊正在前面大口大口地咀嚼个不停,看上去吃得很香。赵高只看见有一大堆黑乎乎的东西在两只羊的面前堆着,因为天黑,他也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他连忙紧走两步,走到那堆黑乎乎的东西前,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大堆竹枝竹叶。想必是这两只嗅觉极其灵敏的公羊闻到了竹叶的香味,所以才不听赵高的驾驭,一直狂奔到这里方才停下来。
此时,两只羊把头深埋于竹叶之中,正吃得起劲,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不过,它们平常也吃不到竹叶的。
明白了原因之后,赵高连忙走到始皇的身边说道:“皇上,前方的石板路上堆放着一大堆竹叶,两只羊正在大快朵颐,所以才不听召唤了。”
“路上堆着什么?”始皇听后极为吃惊地问道。他的反应完全出乎赵高的意料,他不知道始皇的情绪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回皇上,路上堆的是竹枝竹叶。”赵高又重复了一遍。
还没等赵高再说话,始皇一下子便从车上跳下来,模糊之中,赵高仿佛看见始皇的脸色一下子极为阴沉可怕起来。
“赵高,赶紧通报,就说朕要临幸此处。”
“是,皇上。”
赵高连忙走向羊车右边的房屋。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见里面灯火通明,而且还不时地传来一阵阵女人娇美的嬉笑声。赵高站在门口冲着里面高声的叫道:
“陛下驾临,里面的人赶紧出来见礼了!”
他的叫声过后,屋中的嬉笑声顿时停止,紧接着便有一名艳装少女奔了出来,后面还跟随着四名侍女。此时,始皇也已走到了门边。
“臣妾躬迎陛下。”五个少女一起跪倒在嬴政的面前,为首的那名艳装少女娇滴滴地说道。听她的声音,便能让不少的男人为之怦然心动。
“你抬起头来。”始皇嬴政的声音威严而不可抗拒。
“是,皇上。”
回答声中,那名少女慢慢地抬起头来,非常直接地目视始皇。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娇羞赧然的样子。但她确实是太美了,连一边的赵高都暗自欣羡不已。如此美人,即使不能占有她的身体,每天将她带在身边,每每亲吻抚摸一番也算是一种享受了。
而且,那少女的目光之中流光溢彩,充满着挑逗意味。她在用自己的目光勾引始皇。也许她对自己的美丽太自负了,她相信始皇一定能一下子便被她的魅力给吸引。
“外面路上的那些竹枝竹叶是你放的吗?”始皇的声音依旧那么冷淡,而且他的眼中也没有丝毫的欲望的光芒。他在直视着跪在地上的那名少女。
“回皇上,是臣妾带着四名丫环放在那里的,想必皇上的那两只神羊一定甘之若饴吧。”她的语气之中虽然还有些得意,但她却被始皇目光之中的威严所吓,慢慢地低下了那张娇美的脸庞。
“哼,小小年纪,你却倒很有心计,知道用竹叶来引诱朕的这两只羊停在你这里,朕问你,你的这些竹枝竹叶是从什么地方寻来的?”始皇步步紧逼。
“是从附近的一片竹林中弄来的。”那少女有些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那片竹林是不是叫菁竹园啊?”始皇仍然目光炯炯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那少女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她跪得时间已经太长了,但是始皇的语气中却没有一点儿要让她起身的意思。
“是,皇上,您怎么知道啊?”那少女极其兴奋地说着,而且还抬起了她那副明艳照人的娇容,但她的这种兴奋转眼间就凝固在她的俏脸上,因为她在始皇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值得她兴奋的东西。
“那你有没有看到朕题的名啊?”
“皇上,臣妾看到了。”
“既然看到了朕题的名,那么你为何还要破坏菁竹园的竹子?”
“皇上,”那少女的声音已经有些微微颤抖起来,“皇上,臣妾听说羊最爱吃撒了盐水的竹叶,臣妾也正好曾看见过菁竹园的竹子长得非常茂盛,反正那竹林也不算小,就带着几个丫头去采了一些来,让两只神羊吃。”
“好,好,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也不用朕追问了,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朕在你这里过夜吗?好,现在朕也来了,而且朕晚上也在这里歇息,但朕却不想再见到你!赵高,找五名侍卫来,让他们把这五个贱婢拖到冷官之中,赐她们五个人白绫自尽!”这菁竹园是嬴政为了自己第23个公主所建的地方。嬴政之所以如此重视这个公主是因为这个公主是被自己所杀。为了瞒天过海,嬴政表现出了对这位公主异于常人的关心。
嬴政此令一出,跪在她面前的那五个少女立刻都瘫软在地上,哀求不止。她们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赐自己白绫自尽。那名艳装少女更是爬到嬴政的脚下,不住地乞求着嬴政,嬴政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一边侍立的赵高也愣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娇滴可人的美女,一下就赐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赵高,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执行朕的命令,难道你也不想活了吗?”
赵高听了嬴政的怒吼,不禁吓得一哆嗦,他知道,皇上已经下定决心要杀这五个人了。他立即转身向外走去,耳边又传来那些少女凄厉可怜的哀求声。
“赵高,你等一会儿。”赵高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只见始皇已经将那名美艳妩媚无比的少女从地上拽了起来,令人有些恐怖地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你这样费尽心机,目的就是想让朕的羊车停在你这里,让朕来临幸你。好啊,既然你对朕这么殷殷以求,那朕就满足你的要求,让你和朕共度一次春宵,那样的话,你就不会再死有遗憾了吧。赵高,你现在就去叫侍卫在外边守候,等朕临幸这个女人之后,你就让侍卫赐她们自尽。”
赵高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远处已经有几名巡夜的宫中侍卫向这边走过来,他们听到了女人凄厉悲苦的哭声,所以过来看个究竟。在众人的一片惊愕惶恐之中,嬴政把那名少女挟在腋下,向屋中走去。
一阵更加凄厉的哀哭声从屋里传出来,先是乞求,继而就变成了一连串的惨叫,里面还夹杂着嬴政粗暴的呵斥。外面的人听到耳中,一个个噤若寒蝉,连赵高都为这变故惊愕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就是在菁竹园中弄了一点儿竹枝竹叶吗,有必要如此的小题大做吗?但随即,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刚才皇上听到那两只羊吃的是竹叶时的那种反常的举动。慢慢地,他开始平静下来。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不成?是不是如果这竹子不是菁竹园的就没事了呢?
屋中隐隐约约地传来********的声音,嬴政在兴奋且粗暴地号叫着,而那女人则不停地啼哭惨叫着。等待她的不但是这一场粗暴的占有,还有其后的白绫自尽,她当然会啼哭惨叫不止了。屋外的那四名侍女早已经吓傻了,仍旧瘫软在地上。
过了很长时间,里面的男人的叫声才结束。又过了半刻,嬴政仍旧将那少女在腋下挟了出来。来到外面,他一下子把腋下的少女丢在地上,对那几名吃惊不已的侍卫说道:
“赶紧把这几个贱婢打入冷宫之中,赐白绫让其自尽,如果她们挣扎喊叫,不肯自尽,那你们就把她们都砍了!”
“是,皇上!”
那几名侍卫答应着奔向那五个可怜兮兮的少女。刚才被嬴政蹂躏摧残过的少女连裤子都没穿,下身全部****,两条腿上沾满了鲜血,她的头发也非常凌乱,仿佛疯癫了一般。一名侍卫想把她拖走,刚刚一碰她,她立即便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捂住她的嘴,捂住她的嘴!”嬴政气急败坏地大叫着,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释放的快感,反而只是一脸的怒火和粗暴的张狂。
那名侍卫连忙捂住了少女的嘴,却又即刻惨叫一声,将手从少女的嘴里拽出来,不停地抖动着。原来那少女一下子咬住了他的手。
“贱婢,到这个时候你还敢撒泼!”嬴政恶狠狠地叫着,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拔出那侍卫腰间的佩刀,冲着那女人的胸膛使劲地刺了下去。
可怜的少女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挥舞挣扎着,眼中也射出怒火,仿佛是要抓嬴政几下似的。嬴政一撒手,将刀拔了出来,少女的伤口随即鲜血狂喷,她的手正抓向嬴政的脸颊,却被嬴政一脚踹在了胸膛上。她仰面朝天地躺倒在地上,鲜血仍旧从她的伤口汩汩地冒出来。她挣扎了几下,便气绝身亡了。
那四名侍女看见嬴政如此剽悍凶狠,一个个都吓得停止了挣扎和喊叫,任凭那些侍卫将她们拖走了。剩下的两名侍卫也连忙拖着那名惨死少女的尸体,赶紧走了。
嬴政眼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脸上的怒气还未散去,忽然间又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这几个贱婢,去哪里弄竹叶不好,非得要到菁竹园中去,而且又明明看到了朕的题名,你们是自己找死,朕也就只好成全你们了!”
他的这些话,赵高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忽然,赵高开窍了,明白了,虽然在他的意识之中仍然还有一个解不开的谜团,但也无所谓了,因为他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或者,他以为,那个谜团还是不解开的好。“赵高。”“奴才在,皇上,您有何吩咐?”“你送朕回去休息,然后你也回去吧!”
“是,皇上,请您上车,我立即送您回去。”
赵高驾着车迅速地消失在夜幕之中。转眼间,整个皇宫又恢复了平静,或者说刚才喧闹无比的那片地方恢复了平静,那几个少女到死也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得罪了皇上而导致性命难保。或许,只有那些被两只羊吃得七零八落的竹枝竹叶才明白。
送始皇回到寝室之中,当赵高再出来的时候,早已经繁星满天,月兔西去了。但是,出宫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径直往太虚仙境而去。
太虚仙境的大门紧闭,但却有灯光照射出来。赵高绕到一间屋子的后面,里面隐约传来一阵阵男欢女爱的呼叫之声。赵高在夜色中冷笑了一下,哼,这两个道士,对女人的欲望恐怕要比对炼丹的兴趣要浓厚得多。
他又转回了门前,刚要敲门,两个黑影迅速地闪到了门边,倚在他的左右两侧,压低了声音问道:
“谁?”
“是我!”
“啊,是大人,对不起,请恕小人冒失。”
“好了,你们下去吧,盯紧一点儿,别让这两只兔子跑了!”
“是,请大人放心。”
两条黑影答应一声,又转身疾步而去,转眼之间便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赵高这才轻轻地叩门,过了很长时间才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位道长正在女人的身上大逞威风,当然是不会及时来开门的了。
“谁啊,这么晚了?”里面的声音中带着不快。
“道长,是我,赵高。”
“啊,是赵大人啊,我马上给你开门。”一听是赵高,里面的声音顿时变得殷勤起来。
门闩响动之后,门“吱呀”一下开了,赵高闪身进去,又回身插上了门闩。为赵高开门的是侯公,衣衫不整,赤着足,而且脸上还有脂粉涂抹的痕迹。
“韩道长呢,是不是已经睡了?”
“他……他还没有睡呢,我去叫他一下吧!”“不用,不用,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就行了。”
侯公引赵高到另一间屋中坐正,又端上了一杯茶,闲聊几句。韩终这才一脸满足地走了进来,见到赵高,连忙躬身施礼道:
“赵大人,刚才贫道因为一时有事脱不开身,没能及时为大人去开门,请大人原谅。”
“啊,韩道长不必如此自责。食色,性也。这很正常嘛!不过二位道长白天一心为皇上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晚上又要勤于耕耘,也要当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啊!”
听完赵高的话之后,韩、侯二人都羞得脸色通红,深深地垂下了头。
“二位道长,赵某刚才只是说句玩笑,今天我来此并不是为皇上催要神丹的,而是要让二位道长出马为皇上分忧的。”
韩终和侯公听后都抬起头来,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除了炼丹之外,还能为始皇做些什么。
“敢问道长以前是否作过法事?”
“不瞒赵大人,以前我二人就靠为人占卦算命作法事生存,当然是作过法事了。”
“那好,这次你们的任务就是为皇上作一次大规模的法事,不但场面要大,声势也要壮烈,而且也不用你们苦想结果,结果我已经想出来了,只需借你们的口说出来就行了。”
韩终和侯公都是一脸的惶惑,因为他们实在不知道赵高究竟要让他们作什么样的法事,而且看上去还要到皇宫之中去。以前他们作的法事都是要靠装腔作势去骗人钱财,没想到现在法事还没作,结果却已经出来了。
看着二人一脸疑惑的样子,赵高连忙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计策说了出来。
他告诉韩、候二人说始皇的第23个女儿菁菁公主不知什么原因在宫中失踪了,一直过了两个多月没有什么消息,估计是死了,始皇为此总是情绪激动,屡屡怒火旺盛。他希望韩终和侯公在宫中做一场法事,一为超脱菁菁的亡灵,二来最好以菁菁是为始皇求不死之身而前往天国的,这样始皇的心情就能平定下来了,因为始皇最关心的就是自己长生不老的事情,不论是谁,只要是为此事而死,他都会心安理得的。
听完赵高的叙述,韩终和侯公都一脸的轻松,侯公笑着对赵高说道:
“赵大人,你就放心吧,这个法事作起来很简单,就包在我们两个人身上了,不过要想法事的规模宏大,那就还要由大人在宫中早早安排一下了。”
“这个不用二位操心,不过我得先告诉二位,这个法事的结果现在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绝对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连皇上也不行,虽然这场法事也算是为皇上作的。而且你们要记住,皇上的脾气可不太好,因为菁菁公主的事情,已经有七个人死于非命了,我可不希望你们两个人再去凑数。这场法事要是作好了,我一定会请皇上好好地赏你们的。”赵高的口气无比地郑重而冰冷起来。
他的这种语气让韩终和侯生二人不由得心生寒意。只因为一个公主莫名其妙的失踪,就已有七个人无辜身死,这也太恐怖了。但是,赵高所许诺的重赏又极大的诱惑着他们,他们本来就是为了金钱和地位来的。虽然赵高的许诺并不代表始皇的决定,但他们知道赵高的能量。于是他们点了点头。
而后,他们定好了时间。早晨赵高入宫去准备请事所需一切事物,傍晚的时候,韩终与侯公在宫门外守候,在赵高再把他们带进宫里去,一切安排好之后,赵高站起来对二人说道:
“二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只希望你们明天能够表演得像一点儿,不要露出马脚来,那样的话,可就只有你们二位自己收场了。好啦,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我该走了。”
说完,赵高告辞而去。其实,有一点他并没有对韩终和侯公二人说。他怀疑始皇嬴政与赢菁菁的死有直接的关系,所以始皇这么多天来才有这么多反常的举动。不过,他不想对这个问题进行过多的纠缠。他只知道一点,或者他现在只认为自己应该看重一点,自己的主子始皇嬴政现在正为菁菁失踪的问题而苦恼不已,如果自己在此时帮助始皇解脱,那就一定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赵高走后,韩终与侯公二人并没有立即回到各自的屋中,而是又进行了一番商议。
“韩兄,明天的法事我们是作还是不作?”
“作,如果不作的话,现在我们只能逃出咸阳城去,可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没有什么危险。”
“对,我也同意去作,反正赵高也牵涉其中,实在不行,我们就把赵高给供出来。”
“那我们明天用什么方法来蒙骗皇上和其他人啊?”
“我觉得采用魂灵附身的方法效果更好,韩兄,你的手中还有没有‘变音丸’啊?”
“有,当然有,别看这药丸不起眼,可是却能帮我们赚大钱呢!”
韩终一边得意地笑着,一边从腰内摸出了一个小瓷瓶。“明天我们把药丸夹在手指缝中,借上身之时服下去,定可作得天衣无缝。好啦,我们该回房去休息了,我的夫人可能都等急了,再见!”
说着,韩终快步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侯公当然也随后冲向自己的屋子,屋中立刻便又响起男女嬉笑打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