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李醉风看着对面的夏流在整理思绪,也不打扰同样的望着窗外怔怔出神,渐渐的视线中出现了大量的人群簇拥着往城中而来。
紫衣李醉风收回视线看着仍在沉思的夏流轻声道:“夏兄,可知近日为何江湖人士齐聚麒麟镇?”
夏流抬起头看了眼紫衣轻轻摇了摇头,继而转头看向窗外,云淡风轻道:“或许要发生什么吧?”
紫衣深吁口气站起身走向窗边,头发一侧自然垂下挡住了那迷人的眼眸,看向涌进城内的人群轻声道:“是啊,要发生什么了,要变天了吧,先是我逍遥山庄出世,又有姬家圣女下山,就连年号听说最近也改了。”
看向夏流询问的眼神紫衣接着道:“历代圣人们凡遇到“天降祥瑞”或内讧外忧等人族大事、要事,都要更改年号。
上次的‘霸秀’年号才刚使用近百年就又要改了,霸秀则是称上代青年后期之秀,乃千年不遇之奇才,诸家各出妖孽,相互争锋!
有《武辞》记载称之“容则秀雅,武及霸道”故改年号为‘霸秀’如今那代俊彦都已成为一方霸主或各家家主了。”
夏流随意接话道:“噢?那为什么又改了呢?”
紫衣不经意间望了眼城头的方向,继而说道:“因为继百年前,又迎来了一个百家争鸣的辉煌时代,各家妖孽并起,隐隐有远超上代趋势,各种体质各种天才均已出山历练!”
犹豫了下似乎不愿说般:“就比如那人称剑南狂箫的白衣燕剑歌,以江湖不可思议的成长速度迅猛崛起。实力直逼各圣地的传人,这种成长速度真是前所未闻。”
“像白衣燕剑歌这种百年不遇的武道奇才,现在可谓是各家皆有且天赋不俗,事出反常必有妖,况且一次出现这么多妖孽人物,想来是世道平静太久了吧。”
夏流怪异的看了下紫衣无语道:“你说这些跟改年号,和江湖齐聚麒麟镇有何关系?”
紫衣李醉风也不在意:“因为最近流传着一个说法,‘九星连珠,绝世魔出,天地大劫,生机绝无’。
还有个说法是说‘九天之上一至尊,为救苍生下凡尘’这至尊下凡尘本是大势力才知道的内幕,只是不知道怎样流传了出来,而且这至尊不知道就是谁家的青年翘楚呢,不仅如此还有一件事情才彻底引爆了这个事件。
据各个圣族联合推演称最近将有麒麟降世,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诞于麒麟山,麒麟乃祥瑞之兽,据《封神》中记载曾有过传说,被麒麟守护和认可的人天生就是绝世王者,世人虽未见过神兽麒麟,但只说这份巨大的诱惑,哪个家族不心动,故各家俊彦皆都出山,江湖势力也都慢慢齐聚麒麟镇。”
紫衣李醉风似乎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下奇怪的看着夏流道:“不得不说你的出现很凑巧啊。”
夏流没理他摆摆手无所谓道:“你继续接着讲。”
李醉风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各家妖孽并起,武道天才齐出,又有天地浩劫、麒麟降世预言,听说《武史》中把这整件事记录为‘天地命劫’。
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年代,各大家族皆让青年出世历练,就比如城外闹得沸沸扬扬的姬家圣女,所以某处大地方发出声音了,就在昨天宣布了使用百年的‘霸秀’年号改为‘龙升’,改的仓促,就在当下记为龙升元年,想来也是鼓励我等武道后生奋身修炼吧。龙升,龙升,‘龙象投新影,升公湖上秀’。就看这代青年谁能化龙飞天独占鳌头了。”
紫衣虽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心中也有万分向往,不知怎么的李醉风总觉得跟眼前怪人在一起时,自己特别喜欢正经的说话。平时自己都是天马行空的想法,而且才刚见面总有一种相识很久的感觉。
整个过程夏流都在用心听,很少说话,听后就陷入思考,这个世界光怪陆离,精彩万千,同样暗中的杀机也是危险重重。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这句歇语。只是当真正的身临江湖了,或许又是一种感受了,哪个江湖不是尸山血海,白骨累累堆出来的,用步步杀机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是目前除了了解下情况又能做什么呢?只能远远的躲开看着这个江湖吧。
窗外远处的人群渐渐走到城中,拥挤激动的噪杂声已隐约能听到,紫衣扭头玩味的看着夏流淡淡微笑道:“夏兄,人群已经进城,你看你是否...”
话未说完,夏流已经明白,此时酒意已醒了几分,略有汗颜,谈什么豪情万丈,搅动江湖,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啊。
夏流起身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学着人们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就此告辞,今日谢过李大侠的款待了!”
对面的紫衣李醉风听得目瞪口呆,此等无赖之人怎么能是奇人异士,明明是你自己楼下偷吃的好么,嘴里还说的一套套的官话,只是李醉风也不在意,只是嘴角抽搐道:“后会有期了!”
夏流转生就走,只是走到楼梯二楼处停了下来略微提高声音道:“李兄如此待我,在下有句话送给李兄。”
正在望向窗外的李醉风乍听此声不由好奇万分,只听不远处的楼下传来夏流响亮的声音:“李兄莫怪,看得开,放得下,方得始终,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才真风流,行遍大道,无物拘我,才真逍遥。”
音落再无声音,夏流走出酒楼,紫衣怔于阁楼,无声的沉默片刻,紫衣李醉风双手执起,对着街上夏流的背影深深一鞠,也不管夏流是否看的到和听得到轻声道:
“先生大才,在下愚钝,谢先生开导。”李醉风深知这几句话对自己意味着什么,逍遥山庄自在逍遥,只是自己真的逍遥么?字字珠心!且暗含逍遥大道!李醉风闭眼沉思!‘行遍大道,无物拘我!’多么令人向往啊。
夏流行至一楼,随意看了眼刚才那黑乎乎的‘蠢狗’吃东西的角落,发现此物早已机灵的消失。夏流微微一笑,遂走出酒楼。
街道上夏流仿佛是听到了紫衣李醉风的轻声话语,微微一笑,缓缓抬头,看向落日的余晖,彩霞披挂,慢慢伸出手掌,像是试图抓住夕阳,透过指缝,霞光照耀脸上,映的整个面孔温暖柔和,夏流温柔无声的笑了轻声道:“你们好么?”
只是笑的或许有些落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