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轻与重
对生活或者是对生存环境的认识总是茫茫然而又在突然之间给人以深刻的定格。
看着树上一天一天逐渐减少的树叶,落在地上失去了它应有的足迹。泛黄枯槁的树叶本来布满了一棵树生命的印记、生命的脉络,却被清洁工无情地扼杀到垃圾桶里面。
一个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在青春的岁月里面发芽,然后疯狂地生长,枝叶蔓延,殊不知,长的其实全都是欲望,然后慢慢地老去,开始衰败的旅程。看着自己曾经的光荣或者落寞一片一片地枯黄,陨落,堆砌在自己的面前,欲望渐渐地减少,伴随着与世无争同时到来的是行将就木,只剩下在寒风中摇曳的枯枝。
轻与重,本来就是一对含糊不清的概念。在生活当中,我们似乎总在逃避,总是想避重就轻选择最稳妥最合乎平常的道路,殊不知,这样几乎注定了难以实现自己最初的最本源的梦想,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在不断地退而求其次当中逐渐地沦落,沦落为所谓的泯然众人。而我们在追求梦想的时候,总是想深入地潜入所谓的意义、价值的海底去追求本源,但又缺乏在海水中下潜所需要的那块石头,终究只能轻浮地飘荡,随波逐流,也许在偶然之间会借着波浪翻腾,浮生若梦。
轻与重,只在意识之中。是为了追求所谓的价值或者梦想,让我们身上背负或者承载了太多的责任与枷锁,从而变得步履维艰。在漫漫无期的一个人的征途上难免会感到疲累,总是想找到心灵深处的那一方净土,那一方能够给予自己无穷力量的净土,疲累了,能够在那里补充能量,然后继续轻装上阵,继续没有目地的探险。沉入水底是好的,能够看清楚一切的本质。但在水底太久,你会发现难以再像当初想象得那样举重若轻,你会发现上面的压力过大,深陷于欲望当中,浮出水面透一口气都成为奢望。
寒流袭来,疾病侵袭,身体的病痛开始制约着行动。当你病了,你会发现有些事情难以继续。其实有时候,我们的身体真的使我们心灵或者灵魂有了反应吗?或者说是一种本能?精神世界从来就是一块虚无而又充满生机的地方,一旦深陷其中,难以自发,难以自拔。
有时候在想,我们生活并且存在,所谓“奋斗”,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为了上学?工作?买房买车?庸庸碌碌而又平平安安地终老一生?飞蛾的价值在于追逐火种,蒲公英的价值在于随风流浪,飞鸟的价值在于翱翔于天迹,流星的价值在于以生的速度向着死亡狂飙,这一点更像烟花。有时候总说寂寞的烟花,所有的所有都被人严重地主观化了从而变得不可信。有时候会发现,前人留下的东西并不一定都是有益的,你所继承下来的并不都是你想要的,而你想要的又并不一定就是有意义的。在灵魂与身体之间,有层琢磨不透的纱,在梦想与现实之间也有层琢磨不透的纱。
有一些希望和理想,我们总是喜欢把它们推到明年,推到以后,因为在现在,没有它们所能够植根的土壤。生活中,有一些人是靠行骗活下去的,不断地自己骗自己,不在虚幻中迷失,就在现实中行痴。明天,明年,不敢想象,无法想象。
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得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汲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以免当我生命终结,发现自己从没有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