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摇头晃着,慕容恪猛地镶嵌近身,一刀一棍不知何时出现在掌中,分刺大汉的咽喉和心口。
招呼也没打一声,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他的速度又极快,彪形大汉吓了一跳,本能的挥枪格挡。
可哪里想到,慕容恪攻出的两刀只是虚招,在他挥抢得瞬间,慕容恪身形一扭,如同陀螺一般转到他的身后,大刀横挥,斩他后腰。
慕容恪的身法太快也太诡异,完全出乎大汉的预料,后者实在闪躲不开,无法全身而退,无奈之下,只好顺势也将手中长枪进行罡化。
当啷!
大刀砍在长枪上,火星四溅,发出铁器碰撞的金鸣声。
慕容恪的刀快,可彪形大汉的长枪更快,
以枪挡住了大刀
很难想象,修为如此高深的武者竟然会是匪窛。
对方的修为有可能在自己之上,慕容恪也不敢马虎,攻出两刀后,紧跟着也用出罡化
慕容恪将大刀接上上棍,机擴声一卡…慕容恪翻下刀刃!瞬间一把长刀在手中!
快速的罡武器!令彪形大汉吃惊不已,他凝视慕容恪,不服气地说道:“你的修为是不错,但刚才出手偷袭,可见你这个人的德行太差。”
“尔等匪窛,也敢与我谈德行二字?何况,你没听过兵不厌诈吗?”慕容恪冷笑出声,挥舞手中的大刀,又与彪形大汉战起一处。
这一次,两人都看出对方的厉害之处,皆拿出真本事,各施所学,打斗起来也异常的激烈。
慕容恪的预料没错,这名大汉的修为确实达到了明劲,比他要高出一筹,但慕容恪身法灵活,出手敏捷,与大汉打在一处,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常常把对手弄的手忙脚乱。
见兄弟一人战慕容恪有些吃力,在后面观战的另名大汉沉不住气了,生怕兄弟吃亏,他大吼一声,提枪窜了过来,原本的单挑变成这对孪生兄弟合战慕容恪一人。
以一敌二,对方的修为又都在自己之上,加两兄弟的枪法精湛,各有独到之处,慕容恪开始落于下风,渐渐的,他出招少,招架多,形势颇为被动。
可是他的身法太快太诡异,即使不敌两兄弟,但对方要想伤到他也很难。
往往两兄弟的杀招马要击中慕容恪的要害时,后者的身子却好似鬼魅,神奇般地避了出去,气的两兄弟哇哇怪叫,但又拿他毫无办法。
正在双方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冷然间,只听管道叫喊连天,奔来一队打着燕国旗号的官兵。
这对官兵足有千之众。此时天色又黑,远远望去,道路黑压压的一片人,也非不清个数。
匪窛门见状同是大惊,与慕容恪恶战的两兄弟自然也有察觉,他二人对视一眼,心灵相通,不约而同弃开慕容恪,跳到圈外,两人回头望了望,然后开始向后急退,同时对慕容恪大叫道:“你的帮手来了,算你小子走运,下次再碰我们兄弟,绝不饶你!”
完狠话,两兄弟吹声尖锐的口哨,带着数百匪窛,快速的钻进树林之中,逃之夭夭。
匪寇想要逃走,秦虎等人作势就要追去,慕容恪横刀拦住他们,沉声说道:“不要追了!”慕容恪机警,穷寇莫追的道理自然明白。现在天色已黑,而己方又不熟悉环境,万一追进树林里中了匪寇的埋伏,得不偿失。
时间不长,官道行来的那队人马跑到众人近前,为首的那名将领三十出头的样子,身穿黑铁铠甲,头顶红缨,高头大马,看起来还算是威风凛凛,而后面跟着的士卒们一个个盔歪甲斜,其中不少人的甲胄还不齐全,只穿着燕国的单衣,模样又落魄又狼狈。
那将领催马前几步,环视慕容恪等人。随后客气地说道:“我是极北县第一兵团团长张平,请问,你们可是慕容大人的护卫?”
闻言,慕容前两步,仰头说道:“我是慕容恪!”
“啊!”那名将领闻言身子一震,急忙翻身下马,快步来到慕容恪身前,插手施礼,正色道:“属下张平来迟,让慕容大人受了惊吓,望慕容大人不要见过。”
慕容恪下打量这名将领。他对他的名字不陌生,在来极北县之前,他对这边的情况已有所了解,极北县内有三个兵团,第一个兵团的兵团长就是张平。
张平相貌平平,中等身材,与慕容恪站在一起稍矮一些,身确实有将领该有的威严,只是为人看去倒是挺老实。
“张将军,你不知道此地有匪患吗?”刚才那波匪寇人数不少,尤其是为首的两人,皆是武者高手,如此规模的匪群,张平要说不知道就真该撤职了。
“哦……”张平面露难色,蛮蛮垂下头,说道:“属下已有耳闻。”
“那为何不剿灭?”慕容恪冷声说道。
“不是没有围剿,而是匪寇狡猾,围剿过几次,但最终都被他们逃脱掉了。这是属下无丶能!”张平垂首低声答道。
他的能力怎样还不知道,但好歹他还算是勇于认错,这点让慕容恪稍感满意。
他向张平身后望了望,后面的士卒大约有二千多人,称不老弱病残,但精气神令人不敢恭维,不仅甲胄不整,还都无精打采,看去如同被寒霜打过的茄子,由于不少人都穿着单衣,外面还没有皮甲,冻得脸色惨白,站在原地不停的哆嗦着。
这是极北县的第一兵团,它尚且如此,另外两个兵团的状况也就可想而知了。他暗暗皱眉,说道:“现在已是深秋,马就要进入冬天。”
“是……是啊!”张平不明白慕容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恪挑起眉毛,问道:“难道你就打算让下面的兄弟们穿单衣过冬?”
“哦……”张平一时语塞,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慕容恪还要质问,叶新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
张平毕竟是名兵团长,官阶都尉,慕容恪虽然是他的司,但初来乍到,不宜把关系搞得太僵。
他冲着张平呵呵一笑,语气柔和地问道:“极地县处于寒地,深秋时天气便已寒冷,张将军为何还不给将士们发放棉衣呢?”
张平不知叶新是何许人也,不过见他站于慕容恪身边,想必身份不低,加他长得文质彬彬,说起话来细声慢语,让人不由地对他心生好感。
他答道:“并非是我不想发放,而是军库空虚,郡里还没有补给棉衣。”
慕容恪眉头皱得更深,问道:“前任县首没有向郡里申报吗?”
“报过了,只是郡里还没有把物资送到。”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送到?”
“这……”张平面露苦涩,垂下头,又不说话了。他也想知道郡里什么时候能把物资送到,不过估计短时间内是没有可能了。
见他总是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慕容恪顿感不耐烦,他走过张平,行到士兵们当中,远距离观瞧,这群士卒就够落魄的,离近再看,他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有些士兵身没有甲胄,即使那些身穿甲胄的,也都是破烂不堪,许多人的甲胄都已破损,在破口的侧穿出小窟窿,再用麻绳将破空系拢,这等甲胄早就该作废了,而他们竟然还穿在身,还要战场去和蛮兵作战,生命哪有保障?这样的士兵又哪能取得胜利?
甲胄不全,有的也是旧的,那新的甲胄都哪去了?慕容恪虽然刚刚见到张平,但也不认为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私寇军资。他猛地转过身,怒视张周,问道:“士卒们要么没有甲胄,要么就穿着残破甲胄,难道这也没有向郡里申报?”
“这……”张平依然打不出话来。
慕容恪故意冷笑一声,说道:“还是说张将军你把新甲胄私吞,都拿去换钱中饱私囊了?”
听了这话,张平的脑袋嗡了一声,两脚发飘,险些坐在地。
私吞军资,这可不是开玩笑,是要杀头的重罪。
他惊骇地看向慕容恪,连声说道:“冤枉啊,慕容大人,属下任职期间,绝未私吞过军中的一毫一厘……”
“那东西都哪去了?”不等他说完,慕容恪厉声质问道。
“唉!”张平无奈地叹口气,事情想隐瞒也瞒不下去了,他低声说道:“郡里已有三年未向极北县发放一盔一甲,导致甲胄奇缺,兄弟们在战场战死了,身的盔甲便留给新兵,如果新兵又战死了,盔甲还要留给下一批的新兵,所以兄弟们现在穿的盔甲,都是以前牺牲的将士们留下来的,看去是……是有些破旧……”
“岂有此理?!”慕容恪说完,两眼顿现火光。秦虎,张翰,等人也是大皱眉头,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