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鲁班爷是木匠的祖师爷,其实,鲁班不但是木匠,而且是石匠和瓦匠的祖师爷。
说是鲁班当年教了仨徒弟,他老人家根据徒弟们各自的悟性,让大徒弟学石匠,开山劈石;让二徒弟学木匠,雕梁画栋;三徒弟学瓦匠,将来垒墙上瓦。他告诉仨徒弟,日后三个人要相互照应,谁离了谁也盖不成房子。仨徒弟齐声答应:知道啦。
都道是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鲁班收的这三个徒弟也有很大的差别,大徒弟聪明乖巧,很会讨师傅的喜欢;三徒弟呢,是个倔巴头,一句话顶你南墙上去,噎得师傅半天上不来气儿。久了,鲁班就十分偏向大徒弟,最不得意老三,所以在教手艺的时候,花的心思也不一样,尤其处处护着老大。
可是,徒弟早晚得离开师傅独立挣饭吃啊,鲁班就背后地里对大徒弟说了,我把这根直线传你,日后省得不如师弟们,给我丢了面子。他传给石匠直线,就是一条线,开山劈石时,石匠敲出一条线在石头上,只要一用力喊一声:“开!”那石头就齐刷刷一分为二,不用再费几遍手。
大徒弟心满意足地拜别师傅走了。再说二徒弟,是学木匠的,那活儿也同样离不了放线呀,可是师傅已经把看家的好手艺传给了老大,他没了章程,整天缠着师傅要出徒。事到如今,鲁班也有些后悔。怎么办呢?他对老二说,我早就给你预备下一根好线,你来取了去快走吧,省着叫老三看见。老二跟着师傅来到家什库,却见师傅给他的是一根烂线,有心不接,怕连这也没了,便问:“师傅,俺拿这烂线怎么使唤呀?”师傅随口答:“你多放两下不就有了?”
二徒弟仍是不甘心,见师傅忙去了,他不走,师傅到哪他跟到哪。鲁班问:“我还有什么没传你的吗?”徒弟道:“师傅,我看您老人家粘木板,伸出舌头那么一舔,跟浆糊粘纸样地就粘上了,您把这法子告诉我,徒弟才能不受难为。”师傅说:“那是我的绝活儿,一般人是学不来的,要心诚。”二徒弟哭了:“我怎么心不诚啦,都是师傅看不上我。”这功夫师徒俩来到了一座桥上,鲁班师傅道:“也罢,我这大年纪,留着也没用,不如就传了你。”咳嗽一声,含在嘴里一口痰,叫徒弟:“你张口接着咽下去,一世使用不尽。”说着“啪”地一声,将那口粘痰吐出来,粘乎乎白花花,二徒弟一看,我的娘哎,这么脏,怎么咽得下去?一犹豫的功夫,那口粘痰掉到了桥下,被桥下水中游着的一条大鳘鱼跳起来接住吞下肚去。打那以后,鲁班伸舌头舔粘木头的本事失了传,木匠们粘木板,就抓住鳘鱼扒出它的鳔,也就是当年它吞吃祖师爷的那口粘痰,用鳘鱼鳔熬胶,至今也是粘木料的上品;而木匠放线的确用的是烂线,放一下不成再放另一下,有时用的力度或者方向不同,弹出的墨线儿就不是一道。
还有老三瓦匠,别看人犟,心里也蛮有数,师傅不喜欢我不是嘛,我找师娘。平时里他就脚前脚后讨师娘的好。等看到两位师兄都自立门户,他傻眼了,没他的什么呀。他拜别师傅后又悄悄去找师娘,把事情怎么来怎么去地说了。师娘很生气,说:“老东西这么偏心?我把这纳底绳给了你吧。”顺手将打着的纳鞋底麻绳儿给了老三。打那以后,瓦匠干活就用师娘的纳底绳儿当拉线,不信您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