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中午,天泣正趴在院里得池塘边,无聊得看着里面游来游去得金鱼,不停的打瞌睡,刚想回到屋里睡个午觉,忽听府门外,陈章不知道又在骂哪个惹了他的倒霉蛋。
“老和尚,你别没皮没脸,要饭要到巡抚大人家了。”
“来人,把这老和尚和那小丫头给我赶走。”
“诶,不对,把那老和尚赶走就行,这水灵的小丫头给我留下。”
天泣越听越觉的不对劲,老和尚,小丫头,难道是师傅和雅碟跑来了,不可能啊,他们怎么可能不远千里跑来太原。心里想着,天泣朝门口跑了过去,只听外面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声。
天泣走到门口看眼前俩人的确是师傅和雅碟,天泣使劲揉了揉眼,心道“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这时忽然有人抓着自己的裤脚,天泣往下一看陈章一脸淤青的躺在地上,捂着肿胀的脸说道“哥,这老和尚很厉害,把我和府门的几个护卫都打了,你要给我们出气啊。”
天泣一脚把陈章踢了好远,骂道“谁是你哥,不要乱叫,再让我听到你喊我哥,你信不信我当着义父的面,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陈章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天泣,满脸都是疑问,吓得赶忙闭上了嘴,天泣也没多理他,急忙上前把师傅和雅碟请进了府里。
经老和尚口里得知,自从天泣走了这几天,他一刻也没消停过,那天百里天泣刚走了不到两个时辰,雅碟就醒了,哭喊着要去追天泣,老和尚没办法就把庙门锁上,免得那小丫头自己跑了出去,结果小丫头这几天不吃不喝,还在院里到处捣蛋,故意气老和尚,院里被她搞得一片狼藉,老和尚前面收拾干净,她就在后面又给弄乱,就连佛像也难逃厄运,雅碟在佛像上乱涂乱摸,把那佛像画的和个小鬼似的,旁边的烛台,香炉和贡品也被她摔的七零八落。
老和尚拿这小丫头的暴脾气也没办法,东西乱了自己摆,院子脏了自己再打扫,自己那把老骨头都快累散架了,可这小丫头就是停不下来,眼见这些都气不到老和尚,雅碟灵机一动,脑子里又想到了一个坏主意,跑到后院,把老和尚喂养的一群鸡子,抓住挨个拔了毛,扔到茅厕里。
这可把老和尚心疼坏了,自己辛辛苦苦把这些鸡子喂大,涂得就是那天犯戒了,忍不住想吃肉,抓一只鸡烧来吃,眼看鸡窝里的鸡一只不留的被雅碟扔到茅厕里,自己实在不能忍了,再留她在庙里,说不定她那天一把火把寺庙烧了,到时候自己连个住的地方也没了,实在没了办法,老和尚只好妥协,答应带她到太原看看,来时和雅碟提前谈好了条件,如果天泣已经离开了太原,那她就必须和自己老老实实回来,如果天泣还在太原就把她留在哪里,两人约定好,这才一路赶了过来。
天泣看着老和尚拉着雅碟的手,雅碟站在老和尚身边一动不动,看起来挺乖巧的啊,真的很难想像她是怎么在寺里折腾的。
天泣急忙请老和尚坐下再说,老和尚无心在此久留,便准备离去,天泣也知道师傅的倔脾气,这一点雅碟倒是和老和尚很像,说干嘛就要干嘛,劝不劝根本没用,天泣也搞不明白,这辈子为啥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倔。
天泣刚把老和尚送到门前,这时冀世仁也正好赶了回来,撞了个正着,见冀世仁一脸疑惑,天泣赶忙上前给介绍了一下。
冀世仁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噢,这位就是悟尘长老吧,早听杨大人提起过,久仰,久仰。”然后又把老和尚连拉带拽的请进了府里,说啥也不让他走,怎么说远道而来,多少也要住几日。老和尚拗不过冀世仁的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皮子,也只好留了下来。
晚上,冀世仁又办了一座宴席,上也不多,除了冀世仁和他的夫人外,就只有天泣,雅碟和老和尚三个,本来已经通知了杨雪,可被人家婉拒了。
老和尚看的一桌子大鱼大肉,两眼直放光,口水都快流了碗里了,苦于冀世仁已经命伙房给他单独做了一份素斋,也只能看着别人吃了,自己也只有吃点粗茶淡饭的份了,
第二天一早,早饭一过,又吃了一顿斋饭的老和尚说什么也要走,天泣知道师傅要在这再多住几天肯定要疯了,这样天天在冀府粗茶淡饭他实在受不了,又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告诉人家:“我是个和尚,但我爱吃肉。”老和尚自己不说,天泣也不敢揭穿,就这样一行人把老和尚送了出去,徒步把老和尚送到城门外,才目送老和尚独自远去。
这时雅碟快步跑到老和尚身边,背对着冀世仁和天泣,鬼鬼祟祟的给老和尚往怀里塞了一包东西,用布紧紧包裹着,但看布上渗出的油,天泣已经猜了出来,她给老和尚东西是什么了。
老和尚走远后,三人开始往回回返,这时三顶轿子已经候在身后了,来时为了陪那老和尚,冀世仁不得不徒步十几里送到城门口,现在走的脚脖子都酸了,还好提前安排了人候在这里,不然再走回去这脚肯定废了,冀世仁心道“佛祖保佑,看在我对出家人这么真诚的份上,一定要保佑我再加升一品。”佛祖要知道你是对这么一个喝酒吃肉的花和尚这么真诚,不用雷劈了你才怪。
三人上了轿子,往冀府方向走去,到了冀府门口已是中午时分,天泣下了轿子,一眼看到三个人,三个人穿的貌似那种夜行衣,不同的是头上的帽子很大,帽子戴到头上帽檐都遮住了眼睛,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看见前面,说不定走路都成问题,搞不好就撞到那个墙上了。
三个人中有一个人很有特点,又矮又胖,个头还没有雅碟高,活像个矮冬瓜。
矮冬瓜旁边是个块头很大的男子,看冀世仁下了轿子,忙大声喊道“冀老头,咱们好久不见,想兄弟了没有?”那男子声音听起来很爽朗,应该也是个爽快人。
“穆老弟,你们可真准时啊,说今天到,今天还真就来了。”冀世仁看着眼前那黑衣男子哈哈笑着说道,看来他们还是老相识,以前肯定没少打交道。
冀世仁上前拍了那男子的肩一下,继续笑着说道“你小子还真会掐时间,就不敢提前一天到,怕我再把你灌醉啊。”
那男子憨笑了一声,转而问道“青杀那边的人来了没有。”
“早来了,现正在府上呢。”冀世仁转身把天泣拉了过来,对着黑衣人说道“还有他,也是来协助你们的,是杨大人特意安排的。
那男子把帽子拉了下来,天泣这才看清此人的真面目,我了去,这人这么拽,竟然敢不盘辫子,就那样披散着头发,看上去很酷,但不盘辫子在这个时代可是杀头之罪,天泣还是第一次见到在这大清朝还有比他更不怕死的人,不过人家不是不怕死,那是鬼灵门的规矩,皇帝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