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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母亲(2)

“六十七了。健旺得很,起码还有二十年饭吃呢。”

“她老二不住在这里了么?”

“回去一个月了。住在这里,没有事做啦。”

“你们近来也很清闲吧?”

“事总有得做的,全是碎碎末末的。要搬东西,砍柴,跑腿,我就动动,有时还叫山那边的张大福送信,幺妈老说家里总要留一两个人,怕出了事喊不到人吵。往年这时候我们家就好玩多了。人又多,常常可以溜到场上去押宝,赶羊,家里的客也是川流不息……”

“唉,的确安静多了,同从前完全两样……”

他们走到厨房,轿夫已在门口洗脚。灶里已生了很大的火,火苗从灶孔里卷了出来,舐着灶沿,一些青色的烟,便向上飞去了。上面的梁柱,厚的尘污上,不知道挂了好些黑的什么东西。锅子里热着大锅的水。

老于坐下来同他们对着吃烟,热烈的叙着阔别。

幺妈走了进去,转过厅子,到里院就听到从左边的上房,有着轻声的揩着鼻涕的声音。幺妈推了顺儿一下,悄声的说:

“小菡!快进去,妈那里去。”

小菡于是嫩着声音叫“妈!姆妈!”撒脱了顺儿的手,朝房里跑去。幺妈也跟着走了进来。

房子里静静的,几缕轻轻的细烟,从一个小的兽脚的香炉里冉冉的飘了出来。窗格上的细纸,印了冰梅的花纹的细纸,已经变成黄色了。

小菡的母亲,三奶奶,一个刚满三十岁的,新近死去了丈夫的少妇,悄然的坐在一张近床的大靠椅上,独自的流着泪。她已经听说武陵打发来的人到了。

小菡看见妈又在哭,便骇得收住了笑容,好些话要告诉妈的,也不敢说出来,只无声的去靠在妈的膝前,不放心的喊着:“妈!姆妈!”

曼贞(三奶奶的名字)摸了摸小菡的头,便望着幺妈。幺妈站在下面,细声的说:

“是老于,还带来了一顶轿子,吩咐他就上来吗,还是等吃过晚饭?”

“要他就上来吧!”曼贞说完后,便从怀里掏出手帕来拭眼泪。幺妈转身走了出去,却又停住,反过脸来说:

“我看身子要紧,起床才几天,莫又倒下了,还要回武陵家去呢。”

曼贞没有答应她。她就走出去了。秋蝉从后房里提了一小桶热水来,倒在大的铜脸盆里,又把脸盆,捧了过来。曼贞向她做了一个手势,她才又停住。曼贞望了一下小菡说道:

“替小菡去洗洗脸同手吧,跑到一些什么地方去过,脏得很。”

秋蝉牵着小菡到后房里去了。

她自己走到洗脸架边,为自己捻了一把手巾,没有照镜子,轻轻的在脸上揩着。

老于跟着幺妈,从侧边的腰门里走进来。只见满堂屋都为挽联裱白了,一直到天井的两厢,到侧厅,前厅也全是白布的,白绫的联和幛。中间正正的扎了一座灵屋,供着牌位和画像,列着祭品和香烛,点着长明灯。桌子前幔着桌围。一式一样不正像现在的武陵家里吗。不同的,只是武陵家里供的是一个凤冠霞帔的老太太,而这里是一个儒服儒巾的少年。老于走到灵桌前,自语般的说道:

“唉,还没有替我们姑爷磕头呢。”于是他就跪了下去。

幺妈不好怎么样,就看他磕了几个头,才又去回三奶奶。

秋蝉打着门帘,曼贞走出来站在房门外边的石坎上。看见老于,自己家里的用人,从小的时候,就在她家里的,不觉得心里又一阵酸了起来。“呵,姑奶奶……”老于也很难过似的,他觉得半年来没有看见的姑奶奶,像老了十年,在宽大的衣衫里,更瘦了似的。

“噎,家里都好吧?……”

“都好,三老爷打发我来的,问姑奶奶的安,接姑奶奶,小姐,小少爷,转去住一阵,因为二老爷快动身到云南去了。那边家里没人,这次就二老爷一个人赶回来的。”

家里的一些人的影子都在曼贞眼前映出来了。她同她的二哥,不是有五六年没有见面了么?然而她却越觉得伤心了。

“老太太的好事,我都不晓得,也赶不回去,前月才打发人来告诉我……”眼泪涌了出来,她不能说下去了。……

“是的,二老爷说不要告诉姑奶奶的,怕姑奶奶受不住伤心,后来得了送回去的红蛋,晓得有了小少爷,送人情来,还叮咛来的人看情形说话呢。老太太一生做好事,为人贤惠,寿终归天,儿孙满堂,倒没有什么不好,就是姑少爷……菩萨有眼,也有了小少爷,还是姑奶奶保重些吧。”

一切的苦痛,说不出,放在心头上的这命运的悲苦,眼前的艰难,前途的黑暗,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没有一个人可以依赖,在丈夫死了过后,还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倒在她慈爱的母亲怀中去哭,谁知连这一点可怜的希望也意外的破灭了。她一想起这些就忍不住要大哭,要失去了理性,失去了知觉的大哭一场。老于的一番话,更引起了她的伤心,但是在老于面前,一个用人面前,却不能不支持着,可是眼泪已涌到扎痛的眼眶边,她咽住了声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的吵,奶奶的身子比什么还要紧,千斤的担子压在肩头上,小少爷还才出芽呀,耐心一二十年也就有出头了。于大叔走了一天路,也累得很,还是到厨房去歇歇吧。奶奶有什么话,明天再吩咐,秋蝉服侍奶奶躺一躺好了。”

曼贞只觉得自己软弱得很,没有什么主见,也哽着声音说道:

“好,你去歇歇吧,辛苦你了,老爷们有信没有?”

“三老爷有一封信,放在轿子里的搁板上,刚才忘记拿来了,等下请幺老妈拿上来,还带了一些东西来。姑奶奶请安息吧……”

老于朝下面走去。曼贞却又掏出手巾捧着脸踅进去了。倒身在床上,那张大的银朱漆,雕了花,描了金的火色的床,那张十年前作为嫁妆的床,还有那锦缎的被,蒙着头,竭力压住自己欲狂的声音,然而也很尖锐惨厉的哭起来了。幺妈跟进来劝了几句,却也担心着外面的鸡鸭,猪牛,担心着各处的门户,只好又丢开她到外面去照顾。

顺儿照例把小菡抱了过来。小菡痴痴的站在踏板上,靠着床沿望着她妈。顺儿又悄悄的推着她,她便抓着妈的衣服叫了起来:

“妈,姆妈!”

有时是被稍稍引起注意了,伸过瘦的冷手来摸摸她。有时便烦厌的说了:“带到外边玩去吧!”

吃了晚饭,乡里的夜是静的。微风躲在树丛里动。虫在草上爬。一颗松子从树上落下来打在土地上,又滚下山去了。灵灵溪的水仍旧不断的“泊泊泊”的低唱,愉快的打着一些可爱的小石,又在一些小石上跳着滑跑了。有什么鸟儿在拍着翅膀。家里静静的,奶妈带着婴儿在房里睡着了。丫头们带着小菡在后房也睡着了。曼贞一个人睡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堂屋里一盏长明灯,放着一尺来远的光,照着四壁的惨白,更显得怕人,对面一大片屋子都空着。不时有“吱吱吱”的老鼠的叫声。几个大眼的黑猫,轻脚的不断的来巡逻。只有厨房里还留有一些人影,都因为吃晚饭时多喝了一些米酒,人有点兴奋,老头煨了一罐老茶,幺妈又包了一包好烟出来,话匣子一打开,就都不愿意去睡了。

“我昨天才从桃源下来,抬张家的少奶奶转去。新少奶奶标致呢,细皮白肉的。”

“是杜家的小姐么?”

“说有病,嫁了才好的。”

“听说是癫病……想男人……”

“真的么,看样子是看不出,腼腆得很……”

“哪家小姐不腼腆呢?”

“说杜家有钱,到底是开铺子,那张家的排场才厉害。”

“就是刻薄得很,他们家三百多担田,自己倒种了一百多,春天到他们那里去看,真热闹得很。几百个人吃饭,你看那厨房,一连十几口锅,四个人烧火,好玩得很。就是刻薄,做活的人从没有好吃,我们老大前年到那里,做做不好,还是回来了。幺老妈!凭良心说话,主子还是旧的好。”老头表示很满意的说。

“不要讲了,我现在都看穿了。我到江家几十年,服侍了几辈人,真是忠心为主,我们大姑奶奶出嫁一定要我过去,我心里想,我长在江家,把我许配人,把田把我们种,我怎么好跑到罗家去吃饭,我是从来就把主子当好人的,可是我活到快七十岁了,才看穿他们,什么仁义道德,什么良心,老辈子是有的,不冤枉他们,这辈子的老爷们,可难讲得很。于大叔,你真不晓得我们家一本子经,我们三老爷平曰在世,哪个不来搅着玩,他手头松,拿银子当铜钱花,哼,亲兄弟还没有那么好,家里三四个烟灯还不够,一吃饭,总是好几桌。哼,人一死,鬼都不见一个。一来就是赖着要账,几天不走,茶饭款待,还要好鸦片膏,白吃不心痛,都是大癮;人家一个孤孀,家里住些大伯叔子,像什么样了,还是做官人家!后来还是我要我们奶奶请一次客,把四老太爷请来,几个老太太请来,说了好些好话,现在才算安静,讲好了明年还账,族长做保。哼,我现在才算看透了,平日客客气气,有礼貌,对寡妇可就凶了。我不是爱说主子坏话,我在江家几十年,未必全无恩义,实在看见我们奶奶太可怜了……一点不厉害话也不会说,把我们做下人的气死了。又不能替她上前……”

“我们这位姑奶奶,从小就不爱管闲事,只晓得陪老太爷吃酒下棋,在屋子里就绣花看书,对丫头都不大声说话的。三姑奶奶就不同多了。这回我们三姑老爷在任上把眼睛坏了,交卸的事,办了几个月,离京城远啦,都是我们三姑奶奶一手包办,大大小小又盘回来,骡马一大群,不能干哪行?做小姐的时候,就出了名的呢。”

“我见过的,我们奶奶出嫁,还是她送亲,噎,不错,口齿厉害多了。……”

“可是我们老爷在曰就只喜欢这位小女儿,说三姑奶奶把银钱太看重了。实在银钱不看重也不成唦。”

“有钱的人就都把银钱看得重,还是我们靠肩膀吃饭的人,倒马马虎虎,有口粮落肚,就呼呼睡着了。”这是一个轿夫在插嘴。

幺妈又感慨的说了起来,因为她也有许多憋在肚皮里的不平,常常喜欢找地方发泄:

“我就看见他们乱花钱心里着急。我们三老爷,小的时候就是我带他,脾气我是摸得到的。你说他蠢,他又真聪明,小的时候,哪个不夸他,就是贪玩,可是十五岁就入了学,做了秀才,不算不争气。毛病就在只是那么想方设法的花钱,还不是花在别人身上,不顾前,不顾后,你说劝他,他真不会听,我们到底是下人,不好讲话,搅着来玩的,吃吃喝喝的,都是兄弟,亲戚。要我们奶奶说几句,她又总不作声,来了十年,一不问田地,二不问家当,象做客一样,住一阵,看不过家里样子,吩咐轿子就回到娘家去了。到现在,晴天霹雳,才晓得完了啦。不瞒你说,只落二十几担田了,还背一身债。唉,不说她在梦里,就连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晓得这样快……”

“哦,你们家里就到了这般田地么?我们姑奶奶从没有说过,我们从来不清楚这边的事,只看见她常常回来,不过以为两口子许有点小咭咭哝哝。”

“这个倒没有的,我们老屋那边,大老爷那边,是有些吵嘴,可是我们这两个主子都安静得很,一个是公子脾气,细事不管,一个是小姐脾气,百事不问。老爷么,成年在外面陪朋友玩耍,抽烟,吃酒。奶奶么,真是好性子,终日在上房看书,小声音说话,真是相敬如宾。不过江家这一支人,就因为他们人好,不理财,而是倒定了的。饭当然还有得一口吃,可是声势是难了。纵是小少爷能像他爷爷一样,二十岁就带蓝顶子,二十四岁就带红顶子,也还得二十年啦,我老头是望不到的了……”老头一边说一边摇头,又感慨的,像什么也无望的那么把旱烟管伸到灶孔里去找火。

灶上的那盏菜油灯,灯芯已经短下去了,薄薄一层光,幽暗的照在这几个人脸上。几个老年的,做了一辈子奴隶,然而却是忠心的,他们的脸上都刻着很深的纹络,写明了他们几十年的生活的辛苦,和心地的厚朴,而且还预示了死亡就在眼前,一切无希望。

几个坐在远一点的轿夫,把这家里的一些不幸的运气,听得有点倦了的时候,便又自己几人讲到一些流浪生活的事上去了。

“好久没有上津市去了……”

“哈,挂牵那个叫做玉兰的么?那个丫头不好看……”

“喂,长岭岗的栏杆,你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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