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放急救床的屋子前,白云汐又取出一瓶消毒液,对着两名侍卫与季少城主一阵猛喷,自己身上又喷了一次,才许他们进屋。
入了屋后,让他们把季少城主放到急救床上才道:“你们出去吧,告诉外面的人,我不出来任何人都不要进来,否则季少城主的性命不保。”
“是。”两侍卫拱手答道,对望一眼就退了出去。
有他们看来,季少城主估计是小命不保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有什么办法能救活他。
将门闩插上,脑波再次探入空间,把移动式手术帐篷取出,推着季少城主入了帐逢里。
帐逢分里外两间,外间是供消毒用的,里间则是手术室里面有各种手术器材与仪器,将身上碍事的衣物脱下,换上手术服,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消好毒,这才推着床从消毒间走过,将床定在无影灯下。再返身回去将刚碰过床的手再次消毒,套上手套才返回手术室。
一个助手都没有,什么都要自己来,确确实实不方便,不过她学的就是在最恶劣的条件下为伤者做治疗,也在野外为别的特工做过开脑取子弹的手术,这点问题还是难不倒她的。
进来之前李院判已经将银针取出,此时伤口处又开始往外渗血,肺里肯定也有积血,事不宜迟,必须马上手术。
麻醉起效后,白云汐面色一整,任何一例手术都不是百分百的成功率,有可能一点小失误就能导致手术失败,所以她在动手术时是决不允许任何失误的。
不得不说这些设备非常先进,研究基地也非常舍得将这些设备给她配置上,否则在古代环境下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开胸手术。
做麻醉时已经拍了片子,他是左胸从肋下第五根肋骨处被刺中,刀没有刺到心脏,不得不说他的运气非常好。
做好消毒后,将他的皮肤组织划开,再用电刀切开胸骨骨膜,以胸骨剪将胸骨打开,止血后用开胸器拉开胸骨,整个胸腔就显露在眼前。
肺中果然有大量积血,却是因为刺伤时间过长才积了这么多血液,动脉并没有破裂,想想也是,如果是刺中动脉,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哪里还等得到她来救,早就流血而死了。
早就在麻醉时测好了血型,一直在输血,也不怕他失血过多,因为时间过长血液已经凝结成血块不能抽除,否则根本不用开胸就能治疗。
将血块全部移除,积压血液也抽除,把肺部被刺穿的地方缝合好,再三检查没有遗漏之后才开始进行收尾。把胸骨固定合拢,再将伤口仔细缝合,挂上静脉滴注液抗感染,白云汐才轻舒了口气。
这手术不难,就是一个人完成有点累,她这身体也不如前世那般强健,做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手术确实不轻松。
趁着现在没人打扰,而季少城主还要打点滴,她从空间取出一把躺椅,算好点滴时间定了闹钟,就躺下闭目休息,丝毫没有把还在外面等的皇帝皇子们放在心上。
实际上白云汐进入屋子做手术的时候,皇帝已经开始着人调查这次刺杀事件了。
虽然说那些见人就砍的刺客们已经全部服诛,没被诛杀的也都服毒自尽了,却还有一个追着太子的红衣女刺客被草原两位左王制服了。
方才忙着为皇后与季少城主伤势头疼的皇帝,现在见皇后停止咳喘入了睡,季少城主也有那小丫头医治,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才有时间处理那唯一活着的红衣女刺客。
此时天色浅黑,早有内侍在院子里点了多盏宫灯,将露天的院子照得明亮,卜公公吩咐几个小太监抬来椅子与案几服侍皇帝坐下,皇帝啜了口茶水道:“来人,把那刺客带上来。”
不一会就有两个侍卫压着被反绑住手的红衣女刺客行了进来。两人一左一右将她按得跪倒在地,她身上有不少鞭伤,看样子已经被人审过了。
“审出什么了。”将茶杯放回几上,皇帝开口问道。
“启禀陛下,这……”禁军统领背后满是冷汗,这女刺客说的话,他宁愿从没听过,这种皇家秘事知道了恐怕小命难保。
见他面露踌躇,皇帝一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闻言,太医院的御医们,随侍的太监宫女们,侍卫们都纷纷退了出去。很快就只剩下皇帝与太子、宝王、顺王、并肩王、禁军统领与卜公公还有刺客了。
“说吧。”
“是陛下,经卑职审查,这女子乃穆氏,名叫穆慧珊,夫君是此前在白立远通敌叛国一案中一并被斩首的陈昌雄。”说到这里禁军统领不禁顿了顿,看了上皇帝的脸色,才继续道:“陈昌雄乃四品武将,原本那陈昌雄一家涉及判国一案是要诛九族,陛下寿筵在即,所以只是轻判陈昌雄一家男丁斩首,女眷则充入教坊司为妓子。”
皇帝听到这里已经想起是哪桩案子,眉头一皱对穆氏问道:“朕已免你诛连九族之罪,你因何心生不满,要入宫行刺于朕?”
一直跪伏在地上的穆氏听到皇帝问话才叩首道:“启禀陛下,奴婢只是一介女流,嫁入陈府后一直在内宅从未出过门,安安份份孝敬公婆,教养子女,又怎么会知朝堂上判国不判国的事情,如果夫君犯了王法,陛下要杀要砍是绝无半点怨言的,怎么敢行刺于陛下。”
“哦?不是行刺朕,那你带剑入宫是为何?”
穆氏当即连连叩头道:“请陛下为奴婢做主,奴婢的夫君被卷入这样的事情奴婢六神无主只得到处求人,为了救夫君散尽了全部家产,才有一算命的半仙告知奴婢,让奴婢去求太子就可以救得夫君。”说到这里穆氏愤恨的眼神瞪向太子,继续道:
“奴婢听从那算命半仙的话,在南门大街上拦住太子的轿撵求太子为奴婢做主,太子当着满街的百姓果然和颜悦色地答应了,哪里知道……”说到这里穆氏竟然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