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由让人们感到诧异,他们纷纷疑惑,难道这小子真是天才不成。
骤然,池水变得漆黑如墨,那由金色变换而来的黑还在不住的翻滚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水面。
不知是因为盯着那池水看久了,还是怎么地,人们感觉整个世界都暗淡了下来,一股阴冷、恐惧、暴戾充实住了他们的心头。
正在这时,那升龙池上突然出现了一片黑暗,那是怎样的黑暗啊?,仿佛具有实体一般,浮现在半空中,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它不受光的主宰,任何经过它周身的光线都被他吞噬掉,即便是那太阳射下来的最强烈的一束正阳也无法穿透它,它就象一个泥潭,吞噬一切有光的地方,无限的向四周延伸,这天地间的光芒都被它吸纳吞噬,如成为它的养分一般助它笼罩这个世界。
片刻后,整个尼洛镇都被它纳入黑暗的领域中。
若你处于那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你会是什么心态,恐惧,愤怒,还是无助;或许都有吧!
此时尼洛镇上的人们便是如此,无论是普通的平凡人,还是即将破入灵境的强大武者,他们的不安充斥在这片黑色天地之中,无助,孤单笼罩着他们。
“麻痹的,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下变得这么黑。”
“呜呜呜,妈妈,我好怕啊!呜呜.”
“怎么会这样,是天塌下来了吗?神灵在惩罚我们吗?”
“阿玲,你在那,你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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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中有不住怒斥着的武者,胆小害怕的小姑娘,以及不断寻找妻子的丈夫,可惜他的叫声她听不见,即便他触摸到了她他也感受不到,他拼命的想抓住他,却发现他感受不到他的手,在这片黑暗中,所以人的精神世界里只有黑暗,那是他们唯一能感受到的,它就如一个冷漠的魔鬼平静的注视着这被它玩弄的众生,或哭、或怒、或恨。
在这个属于黑暗的世界里唯有他能感知一切,他是。。。。弥渊;是的这片黑暗的缔造者,当他滴下那滴血液之时也是向世间种下散播无尽恐慌种子的一刻。
他淡漠的注视着众生百态,如那黑暗中的魔鬼,他看到普通人的无助,孤寂,也看到那些家族子弟的愤怒,以及霍镇长的诧异与平静;看着青衣那满脸的疑惑,他不由裂开嘴笑了笑,她是见过的,当初在哪山脉中,为了对抗那只疾风狼,他第一次见到了这诡异、邪恶的黑暗,那一次,他差点沦陷入黑暗之中,若不是冥瞳的话。
山脉之中,那一次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它给了自己强大的力量但却要侵蚀自己的意识,这黑暗的力量让他沉醉又害怕。
血脉测试,测出它来,他没有欢喜也没有厌恶,因为,一切索取都是有代价的,他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应该用它,它的强大毋庸置疑,这片黑暗领域一出,无论是谁都会陷入无意识的状态,无法感知一切除黑暗以外的事物,只能任由他宰割。
但是,还未等他想清楚,胸口处便传来一阵阵揪心的痛意,弥渊连忙扯开上衣一看,那本来隐入胸口处的漆黑魔印此时不知是感受到那升龙池中散发的黑暗气息还是怎么地,一下从弥渊的胸口处冒了出来,不住的扭曲变换,旋转着,随着它的变动,阵阵痛意向弥渊袭来,让弥渊眉头紧皱。
下一刻,一道道魔纹自那魔印中延伸出来,并自胸口魔印处向弥渊全身攀延而去,当那漆黑魔纹出现的刹那,一股暴戾、嗜杀、凶恶的负面情绪充斥着他的脑海,魔纹还在蔓延,这时已经覆盖了弥渊大半个身体,这次魔纹的蔓延速度出奇的快,比第一次魔纹的出现快了数倍。
“啊!吼”胸口与脑海中的剧痛无不刺激着弥渊的神经,使他痛苦的大喊,但随即,在魔纹即将完成的时候弥渊的意识已经近乎被侵蚀沦陷,在这一刻,弥渊那沙哑的口中发出了一声不似人音的怒吼。
眼看弥渊即将于黑暗完成蜕变,自身意识也将陷落于黑暗深渊,这时,异变突起,在那升龙池上空,突然,两道紫痕划破了这黑暗的世界,出现在半空之中,如那永夜的君王紧闭的双眼勾勒出的眼线;看似缓慢实则刹那,那两道紫痕骤然睁开,一对诡异,邪恶,神秘的瞳出现在这黑夜之中突兀而显眼,深邃的暗灰色眼白、高贵暗淡的紫色眼瞳,瞳中六枚仿佛凝聚世间一切法则般的符文镶刻在瞳孔中成圆形环绕,其中一枚漆黑明亮,另外五枚暗淡无光如死灰一般。六枚符文沿着最完美的轨迹缓缓的旋转着。
冥瞳于半空中注视着正痛苦挣扎的弥渊,在它的的注视下,那即将完全覆盖住弥渊全身的魔纹停止了蔓延,随着空中虚幻的冥瞳出现,弥渊抬起了头,与其对视,他的眼瞬间变化,与空中的瞳一般无二,随即,自弥渊的瞳中阵阵道韵弥漫在弥渊周身,近乎环绕他全身魔纹如潮水般褪去,如上次一般,缩回到了印记之中,渐渐的印记隐入了胸口中。
而那笼罩着整片天地的黑暗也缓缓散去,在天空之中,那轮永恒燃烧着的烈日再次出现在尼洛镇上空,随着太阳散发的光芒,尼洛镇也再次显现出轮廓,良久,整片天地恢复了原状,唯一不同的是,广场上或哭、或笑、或怒骂、抱怨的人们,以及那干涸的升龙池。
此时,弥渊早已恢复原状,那耸立在升龙池上空的冥瞳虚影也随着黑暗的散去而消失。
只是,此刻众人望着弥渊的神情里,有怒意,有恐惧,有羡慕。
这一刻,人们都清楚的明白这在广场中站立着的少年恐怕是一个绝世天才,即便他如今毫无修为,但也让人们不敢与他对视,毕竟刚才的经历实在太让人恐惧了。
“看来,我还是把第二台测试仪器给弄坏了,需要赔吗?”就在广场上鸦雀无声的望着弥渊之时,他对着那任然惊恐状的测试官无奈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