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招了招手说:“好,回吧,回吧,有劳两位兄弟惦记我了。”
那两人陪着笑脸,慢慢退了出去。
待他们离开后,素娥惊奇的说:“居然还是双胞胎,几十岁的人了而且还长得这么像。”
“不错,这要是在大街上,转眼的功夫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邓先觉想了想,问:“这二位为人如何?”
“怎么说呢,也有点小聪明,也有点胆识,会见风使舵。这是我认识里的他们。”白羽说完,又把裤脚卷了起来,并接着说:“俩崽子,我这破腿有啥好看的,害得我又疼了一阵子。”
素娥看着他痛的样子,不由自主的说:“要是子民在就好了。”
“子民?怎么忽然说到他?”邓先觉问。
“子民多少懂些医术啊,不像你们,只会瞎弄。”
“哦,对,他在的确可以解决很多我们解决不了的事情。”
“子民是……?”白羽一边弄着纱布,一边问。
逸辰拿着爪刀,在自己眼前看了很久,嘴上说:“子民是我兄弟,也是他跟我在云水镇救了邓大哥的,只是分别太久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邓先觉听了后,面色变得凝重,半天说道:“总会再见的。”
素娥看了看大家,忙转移话题:“这对双胞胎手底下有那么多人啊?居然也有几百号。”
白羽抬起头,说:“是啊,凭着他俩的胆识,也凝聚了一些人,早些日子,还请了关二爷,立了个‘淮水堂’,大张旗鼓的摆宴,当时去了不少这里有头有脸的各界人物。”
“淮水帮?”
“没错,我当时去的时候就给他挑明的说,不管你是什么帮,只要不在我的地界搞事,一切都好说。就这句话镇住他们俩的,好长一段时间都还算平稳。不过后来有几次,我们弟兄经常遭人暗算,我一直怀疑是他们搞的鬼。”白羽说着,又像想起了什么,接着说:“应该说是自从我们摆片以来,他们就开始搞小动作了。”
“如此看,他们真的是眼红了。”邓先觉说道。
“嗯,我也是这样怀疑的,可是又一直没什么证据,不过我也放话出去了,一旦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事,我查出来一定不会让他在这块有好日子过。”
“然后呢?”
“然后还不知道呢,然后就是遇到你们?说实在的,那天你在赌场闹事,我当时第一感觉就怀疑你是二张派来的,后来再进一步观察,才确定不是。”白羽笑着说。
“哦?你是怎么观察而确定的?”
“他们弟兄俩,粗人一个,江湖上,真正处事不惊,能从容应变的人不多,你算一个,有如此能耐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他们派来的呢?”
邓先觉听了这番话,自言自语道:“我还真没发现,居然有这些优点。”说完,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深夜了,正厅的灯空亮着,大家都已经散去休息,院子里,只剩下邓先觉一个人站在桂树下,看着天上的月亮,在那想着些什么东西。夜风拂面,阵阵寒意。忽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转过头来,原来是吴逸辰。
“怎么?你也睡不着?”邓先觉开口问道。
“是啊,不知道怎么了,辗转都是睡不着。”
邓先觉又转过身来,看着半空中的月色说:“看,今晚的月真的好圆。”
逸辰抬眼望去,半天说了句:“是啊,还有几分诗意。”
“怎么?诗兴起来了?”
吴逸辰笑了笑:“有点吧,不如这样,我来吟两句,你来接两句。”二人倒是挺有雅兴,只听逸辰念道:“
已近平明梦未安,
斯人欲问是何年。”逸辰吟到这里,侧着脸看着邓先觉:“到你了哦。”
邓先觉随即就接了两句:“
有心举事轻生死,
直至中原挂赤幡。”邓先觉接完之后,又接着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心思。”
逸辰走到桂树地下,凑过去嗅了嗅花香,说道:“谁能真正轻生死?”
“有,而且有很多人。”
“比如呢?”
“比如我,比如关外那些欲血沙场的中国人……”
逸辰听了这些话,忽然想到一个人,便问:“对了,问你一个人,不知道的你认识不。”
“什么人?”
“恽宏远,你认识吗?我在学校那边新结识的朋友,他的话听起来跟你有几分相像,以至于我好多次误以为他就是你。”
邓先觉听了,在口中连续说了几遍:“恽宏远,恽宏远。”
“嗯,就是他,跟我们都差不多大的样子。”
“逸辰,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你这话问的!”
“我是一名共产党员。”
逸辰听了之后,半天不语,许久之后才说:“你终于亲口说出来了。”
“怎么,你也早就猜到了?”
“当然,从救了你没多久,就猜了个大概。”
“看来我的隐蔽工作没有做好。”邓先觉开玩笑似得说。
“也不是,那是因为你对我没有防备之心,所表现的都是真实的一面。既无遮掩,自然真实。”
“嗯,我的确对你们没有了防备之心,想想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到现在也有些日子了,我想问你,你感觉我如何?”
“任何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就是知大义。”
“知大义,再不知大义恐怕就亡国了。”邓先觉说了后,背着手正要回自己的房间。
“怎么,要去休息?”
“是啊,差不多了,等一下就真的天亮了。”
“我刚聊到兴头上你就走啊。”
邓先觉转过身来,问:“我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先不回复我,等考虑好了再回复我。你有没有想过跟我一起举事?”
逸辰走了过来,毫不犹豫的说:“轻生死,举大事,不负弱冠之年。”
“也不考虑一下就答复我?”
“这没什么需要考虑的,堂堂几尺男儿,在这件事上,我想有血性的人都会和我一样。咱中国人不缺这样的。”
“好,说的好,咱中国是不缺这样的人。”
“嗯,行了,现在去休息吧,安心养你的伤。”逸辰说着,把他送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