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民见先生真的有点生气了,索性说:“你等会,我看看我爹在不在家里。”说完,消失在回廊处。不大会,他挎着个药箱子走出来,老远就招呼道:“逸辰,逸辰,快跟我走。”
先生一看,忙跟了上去,边走边问:“怎么你还搞的比我都神秘。还要请示沈伯父啊。”
“哪里敢请示他啊,我是怕被我爹发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一辈子小心惯了,知道这事肯定饶不了我。”
先生听了之后,一下想到自己家的老爷子,不禁心里笑了起来。
俩人一前一后径直来到吴家米庄,看到躺在那里的人,检查一下伤口,沈子民掀开他的外衣,皱起眉头来,素娥问:“怎么了?”
“这伤口化脓太厉害了,虽然他自己之前也有止血过,但是你看他的脸色,那么苍白,指定是失血很多,得先给他服些鸡血藤,补血是很重要,而且他体内应该还有弹头,我又做不了手术,还是得找大夫,而且得去找西医。”子民说着,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又接着说:“此人身份肯定不简单的,我劝你啊还是不要多事,否则你惹上麻烦就坏菜了。”
先生听了,在那想了一下说:“西医不好找,要不先养他几天,身子好些再想办法取弹头怎么样?”
“可以,但是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我让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啊。”子民感觉他有点神经了,愣是往自己身上揽事情。
“我怎么能不管啊,这事儿都让我我碰上了,而且是发生在我们米仓的,即便是路过大街碰上的,也不能看着不管么。”先生说着,就把自己手里的药交给妹妹,让她去熬些药来。
沈子民无奈的说:“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你得记住,最近外面很乱,千万别被人发现了什么。我呢,先回去,过两天我再来看看他的伤势。”先生点了点头,忙着简单的处理他的伤口。
就这样,这人就一直在米庄里养着,每天素娥跟先生都会过来给他煎药清理脓肿。
三天后,这人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了,当他看到在为自己清理伤口的先生时候,轻轻的念到:“你是……?”
先生抬眼看去,脸色果然好了很多,笑呵呵的说:“哈,你终于醒了,我是这米庄的人,你在我们这受伤已经养了几天了,应该我问你‘你是谁’的啊。”
“我是……”那人欲言又止,明明到了嗓子眼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嗯?你是谁?”先生追问着。
“我谢谢你救我,但是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是为了你好。”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听得出他说得很是中肯。
听他这么一说,先生心里似乎有些底了,就在这时候,素娥端了汤药过来,那人一看,身子本能的动了一下,先生忙说:“没事,她是我妹妹,也是她发现了你在米庄的。”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素娥端着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先生拽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忙给他喂药。还没吃到一半,门外‘啪啪啪’的一声敲门声,那男的面色一变,好像动到了伤口,但还是想起身,奈何伤口溢出了血,先生示意妹妹小心点,自己朝着柜台走去。趴在门缝看了一下,说道:“就你自己吗?”
“是的,就是我自己。”门外的人应道。
‘喀拉’一声开了门,原来是子民,他过来看看那人的伤口了。
子民随着先生来到他身边,一看这脸色,说:“没想到三天就恢复的这么好,身子底子好啊。”
“这位是我的铁杆兄弟,家里是开药铺的,也是他给你看配得药。”先生一边介绍着,一边帮子民取下药箱。
那人会意的点着头,轻轻的说:“谢谢你们。”
“不用谢谢我,谢谢逸辰吧,其实都是他救了你。”子民一边给他敷上新药一边说着。不一会儿就弄好了,子民又交待了一些注意的问题,然后转身离开,先生送到门口,子民回头看了看里面,轻声说:“他是谁知道了吗,差不多好了就赶紧把他转移走,小心为上啊。”
“人家不说是谁,我也不方便再问,算了,恢复好身体再说吧。”
子民听了之后,有点着急的说:“我看你就是一个不怕事的主儿。”说完,挎着药箱离开了。
这人服了药又换了新药之后安静的睡去了。先生跟素娥这才锁了门离开。路上,两个人一直沉默,谁都不说话。
“你怎么一直闷着,平常话不是很多么。”终于,先生打破了沉默。
“哥,我感觉他好奇怪,是我们救了他,他都不告诉我们他是谁。”
“可能他有他的苦衷或者考虑,人家不说我们不好硬问,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主动告诉我们的。”说话间,也感觉这路变短了,不大会儿就回到了家里。
话说这子民回到家,一进院子正好顶上出来的沈老爷子,一看自己儿子挎着药箱回来,问:“子民,你这拿着药箱从哪里回来的?”
“呜,爹,我这……我这是从逸辰家回来的,前几天逸辰来找我的,说吴伯父最近咳嗽的厉害,我就帮着过去看了看。”好在自己反应快,虽然有点支吾,不过还好蒙了过去。子民心里暗暗叫苦。
“喔,行,我去铺子上去了,你在家待着吧。”说完,沈老爷子就走了出去。子民这心可是‘砰砰’地跳的那个急速啊,自己从没撒过谎的,这头一次那么险。
沈老爷子走到大门口,对着边上的佣人说:“你最近给我注意一下少爷的行动,他有事情瞒着我,记住,不要被他发现咯。”说完,自己扬长而去。
那个躺在米庄的人,一等先生兄妹离开,马上就睁开眼,然后双手吃力的试着坐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额前的汗都洇到满脸。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停下,还是一直想要起来,之前弄好的伤口上的纱布又变成了红色,痛得他又昏了过去,这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