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湿冷的地牢里,随处可见老鼠蟑螂的活动踪迹,空气中漂浮的味道令人作呕。
那些木架上挂着的刑具提醒着这里的每个囚犯,那些狰狞的东西随时都可能用到自己的身上。
而此时地牢的最深处……
“放我出去!我要见父皇!”
“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儿,大爷我看守这么多年,但凡是进了这牢狱的就没有出去的!还见皇上,皇上忙得很咧!”
“哈哈,老李,你知道这里头关的是什么人?还是给自己留点口德吧!”
单鸣对着牢门一阵拳打脚踢,拳头上呈现血迹,然而换来只有狱卒的鄙夷。
“切,不就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子吗?还真当自己还是那身份尊贵的皇子了,弑母之罪还想着活着出去不成?走走走喝酒去!”
“你胡说!”他眼里发红,表情骇人。
唤作老李的狱卒冷笑一声,满是褶子的老脸被墙壁上的火光照映的越发狰狞,似乎是对这种大哭大闹的举动见怪不怪,懒得再去搭理,转头冲着一同站岗的伙伴使了眼色,两人会意点头,便偷摸着去角落喝酒。
他身上穿着脏乱的灰白色布衣,材质粗糙的可以,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囚’字。
狱卒的话普通晴天霹雳在他脑海里炸开,他虽然不敢相信,可脑海里闪现一段段陌生的回忆片段都在告诉他,这些都是事实!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光鲜丽艳的三皇子,而是一个弑母的阶下囚。单鸣绝望的抱着脑袋滑坐在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回忆停留在御花园的片段,他听闻母妃身边的小茯出事,原想赶过去探望母妃,是否受到惊吓,不想半路一阵头晕,脑海中有一道陌生的声音牵引着他,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味的听从那到声音的指示。
恍惚之中,他好像记得自己错杀了良妃。而又因为经过小茯之事父皇本是已经恼了,见他也迷了心智做出糊涂事后,扬言要将他打入大牢。母妃拼死阻拦、哭诉求情,可最后却被自己一剑刺穿喉咙……
他忘不了喷涌而出的鲜血,血色染红了他的眼。他更忘不了母妃在他面前倒下时不可置信的眼神。
“母妃!母妃!是儿臣害了你!是儿臣害了你啊!啊!”单鸣大声嘶喊,双手用力拉扯自己的头发,整个人再度陷入癫狂状态。
黑色宽大的衣袖滑到手腕处,反衬的手腕越发纤瘦莹白。皙长的手指上下浮动,桌上的木偶做了几个诡异动作之后,那只手突然停止了动作。
“真没劲。”
仇珩无聊的动动中指,就在刚刚,那肉眼无法看到的傀儡线突然断开,桌上的木偶瞬间失去生机,脑袋歪向一边。从怀里摸出一道火符振向半空,蓦然一个半大不小的火球出现,屋内光线亮了不少。拿起桌上的木偶连同之前拍碎的那只一同丢向火球,片刻化成一阵青烟。
拉开衣襟,胸口狰狞的疤痕消失不见,他撑着脑袋望着闪烁的火光,思考许久。
宿主第一个夙愿已经完成,接下来第二个夙愿……
唉。
仇珩轻叹一声,现在去找一个消失了这么些年的人,该从何处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