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一位故人,便立刻动身。
云揽月换了一件轻便的衣服坐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出了京城,去了近郊的司马山庄,少庄主司马卓英看到她非常惊喜,连连说道:“大小姐,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大哥,别来无恙!”云揽月微笑道。
进了大厅,司马卓英恭贺道:“大小姐如今做了安王妃,真是可喜可贺呀。”云揽月笑笑,却笑得有点苦涩。司马卓英相貌堂堂,眉目英挺,虽是江湖人,但当年在云揽月父亲麾下做过幕僚,人称“疾风劲马”,为人豪爽精干,和云揽月也一起并肩作战过,云揽月一直把他当作哥哥,十分信任他。
“你怎么了,在安王府不顺遂吗?”司马卓英担心道。云揽月摇了摇头,道:“大哥,我是有事找你帮忙。”司马卓英见她神色有异,便让旁人退下。
云揽月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了,司马卓英浓黑英挺的眉毛皱了起来:“揽月,此事非同小可,我劝你还是莫轻举妄动。本来我应该劝你闲事莫理抽身而退,但对方如果真是皇族之人,那肯定认识你,或许他当日已经认出你。”
云揽月惊讶,这点她倒没有想到。司马卓英道:“你放心,这件事虽然棘手,但我在禁卫军也有几个朋友,我一定会帮你查出来。但是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小心,我担心对方会加害你灭口。”云揽月点点头:“那就有劳大哥了。”
云揽月的马车缓缓离去,司马卓英呆呆地望着,低声道:“你终归与我还是云泥之别了。”长长地叹了口气,眸子也黯淡下来。
隔了两日,宫里要举行一场蹴鞠比赛,皇帝、后妃,各位皇子和王子妃、还有列位世子都可以参加。楚明轩还在养伤,云揽月本不用去,但想想可以在比赛中观察众人,便利落打扮一番进了宫。
场地很开阔,男子都在场内蓄势待发,看台上的女子各个花枝招展妩媚动人。女子里面只有云揽月和妙音公主参加。
总共二十六个人,就分为两队,以黄服和红服区分开。锣声响起来,竹制的蹴鞠被抛向空中,然后落地,当朝皇帝一脚飞起将它抛给了远处的二皇子,他灵活地将球揽在自己脚下,飞快地向对方球门奔跑,红队的都来阻拦,但挡不住他身体强健,很快,双脚夹起球在空中一个翻转就抛向对方球门,守门员去接,但球带着巨大的冲力将对方击倒顺利入网。“嗷!”看台上的一众皇族欢呼起来。
云揽月暗道:“这二皇子硬功确实不错,力量也足够大,夹着蹴鞠也能一跃四五丈高,轻功似乎不像别人说的那么糟糕。”蹴鞠飞快地传来穿去,又到了七皇子楚明泽脚下,他似乎身体真的不好,比赛才一会会而已,已经气喘吁吁,他运着蹴鞠前行,一不小心就被抢走了,自己脚一崴摔了一跤。口哨响了起来,立即就有侍卫将他扶下去,其他人都露出鄙夷的表情,皇上也是暗暗皱眉。
云揽月却注意到他虽然疲累不堪,但面色只是有点红润而已,而且一点汗都没出,蹴鞠被抢走时他似乎也没有尽全力,可以说是让给对方的……“三嫂,你发什么愣呀,你再不努力,我们红队已经很落后了!”楚香凝气喘吁吁地扯了扯她胳膊,云揽月才专心应战。
让她最吃惊的还是六皇子楚明修,平日一副温文尔雅君子如玉的模样,却是个蹴鞠高手,无论是踢、挑、躲、绕……所有的动作既专业又灵活,其他人想从他脚下夺球,真是比登天还难。但还是敌不过云揽月,她腿上功夫还不错,加上身姿苗条轻盈,双脚如幻影一般,很快就进了几个球,看台的女眷都阵阵欢呼。
卢卢沐言对其他人说道:“三嫂真是为我们女子争了光,可惜我不会武功,否则真想与她同场竞技。”蔺如姬却不屑一顾:“有什么了不起的,花拳绣腿再有能耐也没有咱太子强是不是。您说对吧,母后。”皇后笑着说道:“都不错,都不错,皇帝陛下身体健朗犹似当年,这几个皇儿今年的球技是越发精湛了……”太子妃云雪霓说道:“这都是父皇母后教导有方,太子和各位皇子才能文武双全。”“就你嘴最甜。”皇后赞道,将她的头揽进自己怀里。蔺如姬却翻了个白眼。
云揽月注意到大皇子楚明玉似乎有点洁癖,别人碰到他的身体的时候会露出嫌恶的表情,这个恐怕可以为他减少一点嫌疑。四皇子也就是太子,球技平平功力平平,别的世子都有意无意地让着他,他面上十分开朗活跃,进球的时候喜悦都放在脸上,但输球的时候就垂头丧气。想当年,云揽月也是看上他这分单纯心无城府。
六皇子楚明哲如他人评价的那般易于冲动,甚至有点暴躁,输球的时候会发脾气,最后踢到了别的世子,被罚下场。而七皇子休息了一会又被皇帝叫上场了,如他响当当的名头一般是个绣花枕头,跟在别人后面跑跑停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没有尽全力,谁也看不出他真实的实力……至于其他世子,云揽月认识的都没几个,只得放弃。最后的赛局,黄队以一分险胜,这个结果也是皆大欢喜。
晚上回到安王府,云揽月立即写了书信传递给司马卓英,让他重点调查几个人。两日后司马卓英回信了,说有了一点眉目,仍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又隔几日,司马卓英派人送来信说已经锁定目标,就差证据,那人偃旗息鼓,怕很难收集得到,但那人身份事关重大,倒不如就此收手,免生事端,云揽月也觉得有道理,准备就此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