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李蒙被天香引入厢房,身上穿着与阁主和天香豆蔻一模一样的奇怪衣服,脸上还戴着一块…布?至于他的妻子,也穿着怪异,头上发丝还被包裹起来,此刻正躺在厢房正中央的高榻上,而高榻四周又摆上了四面反光性极高的铜镜。
李蒙眉头紧皱,满头雾水,这些东西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虽然,江湖都传求生阁阁主医术高超,但他并没有亲眼见过。这次找来求生阁也属无奈,一来,他找不到那位神乎其技的圣医传人,二来,妻子伤势太重,若再不治疗,恐怕凶多吉少。而他刚刚愿意说出玉参消息,也是因为这位年纪轻轻的阁主能一眼看穿妻子病症所在。可现在,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心里莫名忐忑,她真的能治好妻子吗?
“土包子。”天香嗤笑,好心解释:“你身上穿着的是手术服,质地轻盈,血水不入,你口上戴着的,那是口罩,防止你说话时溅出的唾液细菌感染到伤者。而你妻子的穿着,能让我们阁主更方便治疗她。这屋子内的一切,都是我们阁主花重金精心打造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什么目的?”李蒙不自觉问。
“同阎王抢人。”天香骄傲道。
秦卿也见怪不怪,因为每个进这里的人,都会满脸吃惊,好似进入了异度空间,包括当初的天香豆蔻、清风逐月。其实,这只是一间手术室,条件设施根本比不上现代,但配着她的医术,足以实施外科手术了。准备好用具,慢步走向高榻,翻开女子眼皮,麻沸散已经发起作用。
“开始手术吧。”她对打下手的天香豆蔻点头。
“阁主,需要我干什么吗?”李蒙急问。
秦卿幽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需要。你只要站着不动就行,无论你看到什么。”
就这样?
李蒙点头。
这边,豆蔻稳稳剪开患者伤口处的衣服,因为屋子内点燃了火炉,所以并不觉得冷,反而很暖和。她观察了一下伤口,说道:“小姐,伤口在乳下方,是由尖锐的木棍造成的,伤内留有木刺。伤口已经没有出血迹象,应该是用了上好的止血药。”说着,又轻轻压了一下女子的胸,出现少许血水,继续道:“她的肺脏有溢血现象,应该被刺裂了,而且很严重。”
李蒙看着妻子的伤,面露哀痛疼惜之色。他等着秦卿询问他妻子为何受伤,可是等了好半会,都没问。他纳闷,医者遇到病人,不是都会问怎么伤的吗?他哪知道,秦卿根本就没兴趣知晓。萍水相逢,交易而已。你给消息,我给治病,就这么简单。
最后,李蒙也不在纠结,严肃询问:“阁主打算怎么治?”
在这医术落后的古代,肺部被刺碎,只有死路一条。而李蒙的妻子能坚持到现在,秦卿觉得,应该是服用了续命奇药。药是什么药?秦卿并不想知道。她面不改色简而意赅回答:“挖出木刺,切除碎裂肺腑,缝合动脉伤口即可。”边说,手下也动了起来。
李蒙听后,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你,你的意思是,要,要剖胸切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