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壬回到工会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不过对于猎人们来说,此时才是一天的状态的巅峰,所以工会内也正是最喧闹的时刻。
往来都是喧闹的猎人们,烈壬甚至从没见到这大厅里如此人声鼎沸过。不知是时间不对,还是因为人多,烈壬这次并没有发现郑坤的踪影。
不过,这一次找到莫本并没有费烈壬多少功夫,当然,这恐怕也跟两人早有约定有关系。只是,像以往一样,这个家伙身边仍然少不了酒的身影,已经堆起半人高的酒瓶和一旁三四个醉的一塌糊涂的家伙,让烈壬也为自己尽早赶到深感庆幸。若是再晚上一会,恐怕他又要费上不少时间来叫醒他了。
“总算回来了!”看到烈壬出现,莫本也立刻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酒精已经蔓延遍了全身,影响到了手脚的活动。看到烈壬要过来扶他,这家伙立刻阻止道,“没事,我没喝多。”
他故作神秘的嘿然一笑,撑着面前的桌子,忽然深吸一口气,随着这股空气的涤荡,他脸上忽然涌现一股潮红,而随着他缓缓吐出一股浊气,这潮红色迅即褪去,莫本的脸色也跟着恢复了正常,整个人也跟着精神一振散发出焕然一新的气息来。
将那几个喝醉的家伙扶到一旁,莫本这才重又拎起两瓶酒,跟烈壬离开了大厅。
这次,电梯在二十八层停了下来,而莫本的解释也随着电梯门打开而响起。
“二十五层以上是专门给猎人们用来训练的地方,每层十个房间上下,虽然每个房间的保密效果都做得极好,但为了不被普通猎人察觉到恶魔的存在,二十八层和二十九层是专门用来给C级以上猎人做训练的。”莫本话音刚毕,立刻有两名侍者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尽管看到莫本时两人都露出了热情而熟络的笑容,却也依旧向两人伸出了手。
这也让莫本多少露出几分尴尬,他随即从风衣的内兜里掏出了一本略显老旧的红皮书,扔给了其中一名侍者。这侍者收到红皮书便要离开,烈壬赶紧有样学样的找出了自己的本子递了过去,却没想到那人露出奇怪的表情看了他一眼,立即转身离开了。
烈壬不解的看向莫本,后者颇有些无奈的一笑,才再度开口解释道:“这些家伙近年来在红皮书上做了不少小手脚,只是我好久没用他们的东西,他们也没办法拿我怎么样。现在只是被他们逮住了,不得已罢了。”
就在这一会功夫,那个离开的侍者已经返了回来,手心里本属于莫本的红皮书已经像烈壬自己的那本一样焕然一新了。
莫本淡然一笑,大手一挥,却重重的落在了烈壬肩上,从烈壬的肩膀上接过了那侍者递上的本子,扔下一句“谢了。”,便直接拉起了想要说话的烈壬向着楼层深处走去。
在最深处一个亮着“已预约”字样灯箱的房间外,莫本将那个新到手的红皮书在电子门禁上一晃,原本平整的墙壁立刻悄然开了一条小缝,无视了一旁一脸好奇的烈壬,莫本表现的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一把拉开了厚近二十公分大门,率先走进了房间。脚上的靴子随意的踢飞了出去,开门用的红皮书则像钥匙一样直接就扔在了门边,而他本人却是轻车熟路的直奔房间一角里类似酒吧柜台的桌子冲去。
他一口气灌下了一整瓶那种能让烈壬喝半瓶就醉倒的酒,然后才满面红润的打了个夸张的酒嗝,重新走回了楞征的看着他的烈壬身旁。
“夜晚嘛,喝点酒才会更精彩呦。”莫本一脸“你太大惊小怪”的夸张表情说着,顺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烈壬对于这随便的莫本也是大皱其眉,只好像个刚进门的受气小媳妇一样,先将房门拉上,才一只只的收好了莫本的鞋子,又弯身将那本红皮书捡了起来,递给莫本道:“你刚才说他们做了很多手脚是什么意思?”
“门禁啊,卫星定位啊这些东西,到还算挺方便的。”莫本随意的应付道,不过言行却并不一致,他左手接过了烈壬递来的红皮书,右手便直接将之扔在了沙发另一端的扶手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却将厌恶之色表露无遗。
这也让烈壬对自己之前的疑问豁然明朗起来。
看莫本的样子,根本就不是用条条框框的规矩能限制住的,这种洒脱和不羁甚至从他教给烈壬对付外人挑战的态度上就可见一斑。
而更进一步的想想,一个浪荡惯了的家伙居然为了他这个萍水相逢的家伙,打破了自己习惯的自由生活,实在是让烈壬不由不生出感激之情。
虽然莫本坑害自己的次数绝不比帮助自己的次数少,但从今日莫本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安氏宅邸,到现在为了烈壬牺牲了自己自由的生活,已经足以证明莫本对待烈壬的真挚态度。
只是,看到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脑子里便立即显出了那些自己被他坑害的场景,让他的感激之情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无奈的叹了口气,烈壬只得转开了话题,一边打量起这个房间,一边问道:“带我到这里来干嘛,你不是说有办法消灭那个家伙吗,难道又想把这件事也交给我去办吧。”
眼前的房间几乎呈正方形,长宽基本都在三十米左右,深灰色的房间里除了酒柜、沙发和亮度足够的电灯这三样基本的布置外,整个房间仿若浑然一体,再也找不出任何其它的东西。更让烈壬好奇的是,房间的四壁都是厚实的海绵材料,地面则是整块整块的钢板,看样子厚度也绝对要在十公分左右。而刚才开门的时候,他更是早就发现连墙壁都要比他认识中的墙壁还要厚上三倍左右。
烈壬不是没有见过所谓的练功室,只是如此准备周全,用铜墙铁壁来形容也不过分的练功室,实在是没有过太多见识的他所能理解的。
“以你的本事,想杀那家伙还差的远呢,交给你和送你去死有什么区别?”莫本闻言,现实嘲讽的一笑,随即嘿然一笑,扯下了身上的风衣。